在影视的画面上,顺陵的石狮是最为显眼的,如孙海朝先生就认为,顺陵的石狮是天下第一石狮。这是从体形、艺术等方面说的。实际上,顺陵还是第一次在国皇戚墓前使用石狮的。
据调查报告,唐顺陵地面现存石雕34件,内城19件为石人(翁钟)13尊,石羊3件,石虎2件,莲花座1件。石人分两处列置,神道12尊,由南向北,排列在道路两边,每边6尊,面向内侧,两两相对,东西间距45米,南北间距2.50—8.50米,惟东侧北边1尊相距12.5米。高一般为2.27—2.54米,胸宽0.76米,厚0.45米。3尊缺头,两尊基座埋于地下。石人面部丰满,络腮短须,表情肃穆,武将装束。头戴冠,身著宽袖长袍,腰束宽带,双臂内曲,两手握剑柄置于胸前。剑柄如意形,缨穗下垂,剑端下伸至膝部。足蹬圆头高靴,两腿并拢立于长方形底座上。距封土100—118米。
另一尊单独列置在神道西侧、封土西南角20米处,面向东站立,高3.25米,胸宽0.87米,厚0.49米,造型、服饰同上,惟剑柄空心状,剑端伸至脚面。
在神道石人北面有东西两组石雕,西侧除石人外,有石羊2件,石虎2件,南北排列,面向东,同封土西南角石人在一条纵线上。石人南15米为石羊,间距各为15米,露出地面部分高1.50-1.53米,宽0.64-0.66米,长1.20—1.36米。跪卧姿,昂首,双目圆睁,抿嘴,双角弯曲下垂,贴于头部两侧,下连长方形座。石羊南为石虎,南面1件,东南距神道西侧北边石人52米。蹲坐状,高1.55米,胸宽0.35米,下连石座,座长方形,2.40X0.75米,面部较模糊。神道东侧石羊1件,面西,与西侧北边石羊对峙,规格、造型同上。莲花座在东侧石人北25米处。中间刻有凹槽,周饰莲花。
外城石雕15件,其中独角兽2件、石狮8件、石马2件、华表顶1件,石座2件。
神道石兽4件,独角兽、石立狮各两件。
独角兽位于土阙北160米处,东西相距53米,相向而立。东侧雄性,高4.15米,长4.20米,宽1.50米。基座东西长3.50米,南北宽1.90米,高0.40米,与兽为一块整石雕成,嵌于长4.10米,宽2.75米的石础中。重约80吨。鹿首,牛身,马蹄,腹下镂空,四腿粗壮,头顶有一弯曲的独角。嘴紧闭,双目圆睁,面西直视远方,前胛两侧各浮雕卷云纹飞翼。长尾下垂,与石座相连。石座四周原雕刻有精美的花纹。西侧独角兽雌性,造型同雄性,面东,惟体形略小,高4米,长3.87米,宽1.71米。重约七八十吨。
石狮,在独角兽北160米处。面南,作站立行走姿态。雄狮在东,雌狮在西。东立狮高3.05米,长3.45米,宽1.5米,与座一石雕成。底座长3.05米,宽1.35米,高0.45米,嵌于长3.60米,宽1.65米的石础中。石座四周线刻花纹。狮嘴大张,牙齿外露,劲披卷鬃,双目圆睁,腹下镂空,长尾下垂连底座。右前腿和左后腿向前迈出,作昂首挺胸行走状。重约70吨。西侧石狮造型、姿态同上,雌性,体形略小。高2.66米,长3.09米,宽1.3米,嘴微张。两件走狮高大雄伟,前腿外边刻有云纹双翼。
华表顶1件,在东土阙北80米处,距东侧独角兽47米。高2.20米,直径1.20米,顶部为莲苞,束颈,下为圆柱,圆柱下周围有六瓣莲花,再下为八棱体。底部正中有直径40厘米,深20厘米的圆形凹槽。
石础两件,东侧1件,在独角兽北30米处;西侧1件,在独角兽北60米处。石础方形,边长1.50米,上刻方形凹槽。西侧石础方槽两侧刻有小槽沟。从位置和形制看,均为原石雕之石础。其上所立应是面向内侧的1组石兽。由独角兽和走狮推测,应为瑞兽,从石础看,其体量当与以上石兽相似。
蹲狮6件,分布于外城东、西、北三面中段门阙位置,两两并列,背陵面向外侧蹲卧。形制、体量类同,高3.10米,胸宽1.10米,下连石座。石座长2.45米,宽1.44米,高0.50米。座下石础露出地面约0.30米,石础周围同样线刻花纹。蹲狮身躯高大,胸脯及四肢肌肉突起,前爪粗壮有力,有的张口,有的抿嘴。除东面南侧头披直毛外,其余均披卷毛。
石马2件,在北门蹲狮北,东西相向站立,间距50米。东侧石马在东蹲狮偏东北30米,高2.04米,长2.54米,宽0.82米。马与座一石雕成,石座长2.34米,宽0.82米,露出地面高0.30米。垂首,面向前方,双目圆睁,竖耳,头戴笼套,有鞍鞯、障泥等雕饰。石座的左前角刻有凹槽,应为原牵马石人站立的位置。西侧石马在西侧蹲狮北40米,造型同东侧石马,缺腿,仅留马身。马腿被国民党军队试验炸药时炸毁,头部炸残。现半埋土中,马身露出地面高0.99米,长2.34米,宽0.82米。原埋在地下,解放后掘出。
顺陵是第一个列置石雕的皇戚陵墓,在数量上超过了兴宁陵。作为王妃墓,列置石雕的时间比乾陵还要早。后来号墓为陵的永泰、懿德墓也是效仿顺陵的,但无论数量、体量都比不上顺陵。二次扩建陵园在外城神道及四门配置的石雕,布局类似乾陵。体量硕大的石雕与规模宏大的陵园,构成了顺陵皇家气派的皇戚陵园。
顺陵外城石象生是在上尊号“孝明高皇后,陵曰顺陵”后,于天授元年至长寿二年(690—693)扩建陵园期间雕置的。碑记:
式诠无上之文,载显崇新之义。长寿二年,后位之上,又加无上两字。寻又下制,改顺陵曰望风台。东京故事,西汉遗尘。封树空存,追崇未广。岂若宸襟镇结,长怀露序之哀;睿念恒缠,永积霜曼之慕。遥瞻风野,式建嘉名;远望鹑郊,长悬美称。且夫功成翼赞,尚画云台;勋擅勋庸,犹题麟阁。况兮倪天茂德,贯月殊祯。
加尊“无上”二字,扩建陵园,再改陵名,仍觉“追崇未广”,因而“长怀露序之哀”,“永积霜曼之慕”。为了“式建嘉名”,“长悬美称”,“垂母则于寰区”,不使“炎凉暗积,陵谷潜移”,所以重新再竖立比以前气势更加宏伟博大的石雕。
外城石雕的题材依然是动物和人,但表现手法截然不同,不完全拘泥于写实,除石马显得困乏无力,缺乏朝气外,独角兽、走狮气势昂扬,肋生两翼,极具夸张想象力。尤其体量硕大浑圆,势压历代帝王陵园所有的石雕。
唐代人臣墓以石羊、石虎为主,在顺陵以前,无论皇陵、人臣墓未有石狮和独角兽。乾陵及其后来的唐王陵石狮都是蹲卧状。顺陵东、西、北三面的蹲狮高大奇伟,尤其面部及头部披毛雕工细致,将狮子的威猛表现得淋漓尽致,显出强壮而有震慑威力。神道走狮不但是立姿,且阔步行走,静中有动,活灵活现,有藐视一切,咄咄逼人的磅礴气势。独角兽昂首挺立,双目炯炯,一只独角,象一把锋利尖锐的钢锥,神态机灵警觉,似在防御和准备随时抵触一切的来犯者,让人望而却步。
可惜的是,顺陵的许多石刻也都残破了,当初武承嗣督造顺陵专门建立了一处凿石雕兽的场所,位于一个渡口的旁边,此后,人们便称这个渡口为修石渡,一直沿用至今。文化附丽于文物,能够引起人们许多的遐想。
《大周无上孝明高皇后碑》于长安二年(702)正月五日,立于外垣神道石狮北约13米处。神龙元年(705),即立碑后的第4年,武则天去世。后人除了把杨氏墓地呼为顺陵,又将《大周无上孝明高皇后碑》称为“顺陵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