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亮离开北宋的都城,到了长江边上,上了一艘乌蓬船。刚在船舱坐下,便听见一声:“阿弥陀佛,原来是兄长。”周亮一看,原来是失散了二年的小长老,周亮大喜过望说道:
“这二年我到处找你,在当今圣上咱们大哥那里听说你拜了一个高僧师傅,现在你是学成了,开始到处传经布道了吧!”小长老诵了一声佛号,说道:
“哪里。我还是没有脱却凡心,惦念我失散的姐姐。兄长当年答应过我,说只要我姐姐落入南唐,就能帮我找到她,我这次是得到确切消息,我姐姐被边镐俘获后,现到了皇宫里,我这就是去找她的。还望兄长帮忙,使我们姐弟能见上一面。”
周亮满口答应。
两个人到了金陵,周亮便去拜见李煜,把自己在江北的经历说了一遍。李煜听说赵匡胤答应不对南唐用兵,感到很高兴,重赏了周亮。周亮便打听是否宫中收进一个黄氏,父亲叫黄守忠,
李煜说:
“边镐是献了这样一个女人,是个很不错的女人,我很喜欢她,不但因她长的姿色出众,是因她有一种别的宫娥彩女不能比的本事,就是能书善画,特别是懂得鉴别书画的真伪,这正投了朕的爱好。现在朕已封她保仪,专门收集宫中的图籍墨帖,特别是那些罕见的孤本,善本,以及钟繇、王羲之等书的真迹,朕几乎天天和她见面。
“我和她的弟弟是患难好友,她弟弟如今已出家为僧。这次和我到金陵来,就是想见见她的姐姐。”
隔两天便安排了他们姐弟见面,姐弟见面后,抱头痛哭,述说离后的怀念,说一遍哭一遍,说到后来小长老问黄保仪:
“姐姐,你忘了咱家们的大仇吗?”
黄保仪说:“忘是不会忘的,但当今皇上对我很好,就不想那些仇怨了。”
小长老说:“我们一家都死在南唐的手里,我孤苦伶仃,不得不出家当和尚,这深仇大恨怎能不报呢?”
黄保仪忙掩住他的嘴说道:
“千万不要这么说,让他们听到了,你会有生命危险的。”小长老放低了謦音,说道:“姐姐,你既然在李煜面前得宠,你就和他说,给我一个大寺院,我来当主持,我也就一心向佛,修来生之福了。”
李煜很听他的话,称他“一佛出世”。他不断地蛊惑李煜到处修建佛寺,一修就是几千间,用的都是府库中的钱,使南唐的财力物力大大消耗。原来这小长老是受赵匡胤派遣来南唐的,任务就是刺探南唐皇室情况,想方设法消耗南唐实力。这是后话。
黄保仪答应了。不久,小长老被安排到最大的寺院淸凉寺当了主持并经常和李煜见面,谈论佛经。
却说周亮在金陵住了一些日子,忽听赵匡胤要发兵攻打南汉,他觉得赵匡胤真是信守诺言,南唐距大宋近得多,他没有打南唐,而是去打南汉,够朋友。听到这个消息,周亮想起媚珠,便奏明李煜,离开金陵,前往南汉。
那刘怅日夜荒淫,兵骄将堕,又十分迷信。听说北宋的大军来到,便命人捕捉了几十头大象,想用这大象挡住宋军。宋军的统颌潘美带兵来到,见那些大象雄赳赳地站成排,每头大象上站着十几个南汉大将,威风凛凛,宋军未免有些害怕。潘美说道:
“这有什么可怕的,把咱们的强弩摆上,尽力攒射,管敎他众象返奔,自遭残害。”
将士得令,各用强弩劲矢,向前射去。果然象阵立解,各象向后退窜,象踩了士兵,纷纷倒地,宋军乘势追击,杀得汉兵七歪八倒。又接连打了几仗,南汉军队都是大败亏输。刘怅预备了大船十余艘,把妻女金箔都装上了,想要航海逃命。这时周亮赶到了,他知道刘怅想逃命是不可能的,宋军一阵火箭,就得玉石倶焚,那媚珠就也要死于海上。他悄悄地潜到船上,找到自已的好友乐范等人一商议,没等刘怅上船,他们把载着媚珠的那条船先开走了。一直开到下川岛,然后在下川岛几个能停船的海湾立上牌子,上面写着:
大宋皇帝亲封海晏王府第不奉旨不得上岸。
却说潘美攻下广州,抓住了刘怅,听说有一艘船逃往了下川岛,便率人驾船追到了下川岛,看到周亮立的牌子,便不上岛了。押着刘怅等人,返回北宋都城。赵匡胤杀了李托等,赦免了刘怅,授他检校太保右干牛卫大将军,封恩赦候。
潘美又向赵匡胤报告了周亮为了一个媚珠,偷了一艘大船跑到下川岛的情景。赵匡胤听了掀髯大笑,说道:
“朕这个兄弟是个情种,把这美人带到岛上去享受,乐得自在,这很多人贪图仕禄,不如朕这小兄弟想得开呢。”
随后准了周亮立的那个牌子,没有圣旨,谁也不准到岛上去。周亮允许的例外。周亮得到媚珠,在下川上尽情享乐起来,修建了海晏王府,下川岛从这时起开始热闹兴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