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语助》。最早系统研究文言虚词用法专著。一卷。元卢以纬撰。初刻于元泰定元年(1324年)。
卢以纬,字允武。元东嘉(今属浙江)人。生卒年月及生平事迹皆无可考。
《助语辞》收集自先秦至元代的文献中常用虚字117个。在编排体例上采取分组释义、连类而及的方法。将所收虚字分成六十组。相关的组排在一起,如第二十组为“然”,第二十一组为“虽然”,第二十二组为“然则,然而,不然”。其次,把意义和用法相同相近的虚字排在同一组,如第三十九组“初,始,先是”。
释义方法,若该组仅有一个虚字,释义时有的仅就本组的虚字直说其意,如第五十八组“必”,释为“断然决定不易之意”。有的还同相类似的虚字加以比照说明,如第二十五组“夫”,称为“‘夫’字在句首者,为发语之端。虽与‘盖’字颇相近,但此‘夫’字是为将指此事物,而发语为不同。有在句中者,如‘学夫诗’之类,与‘乎’字似相近,但‘夫’字意婉而声衍。在句末者,为句绝之余声,亦意婉而声衍。”若该组有两个或两个以上虚字,则释义时有的仅就本组几个虚字互相比照说明,如第一组“也,矣,焉”,释为“是句意结绝处。‘也’意平,‘矣’意直,‘焉’意扬。发声不同,意亦自别。”有的释义则不限于本组,也涉及到相关的虚字,如第二组“乎,欤,邪”,释为“‘乎’字,多疑而未定之辞,或为问语,只是俗语‘么’字之意。‘欤’字,‘邪’字为句绝之余声,亦类‘乎’字之意。此三字,有如对人说话而质之者。‘邪’字兼带有疑怪之意。句中央著‘乎’字,如‘浴乎沂’之类,此‘乎’字与‘于’字‘夫’字相近,却有咏意。‘攻乎异端’意微激作,非若‘于’字之详安也。”
《助语辞》开辟了系统地汇释虚词的先例。在此以前的某些古代文献中,虽然也偶有涉及到对某些虚词的诠释,但是象《助语辞》这样集中地、系统地对虚词进行收集、整理并加以阐释意义说明用法的专著却是前所未有的。它的出现一改过去仅仅是为了读经的需要而零散地训释虚词的局面,第一次以虚词本身为研究对象,进行系统的类比和释义。从收词范围来看,复音节词或词组几乎占所收全部虚词的一半。这对于多以训释单音节虚词为主的习惯作法来说,具有纠偏和拓新的意义。书中对虚词的综合研究涉及到了很多方面,如虚词在句子中或句子之间所起的作用,同一个虚词的不同意义和用法,以及虚词的连用和虚词的修辞效果等。所有这些都说明《助语辞》的问世使汉语虚词的研究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不仅如此,它在体例编排和训释方法等方面都对后代的虚词研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并以此确定了它在汉语史上的重要地位。然而作为一部滥觞之作,《助语辞》也存在不少缺陷。如从全书来看还略显简略,许多词条的释义不很全面,例证也不够充分,等等。尽管如此,《助语辞》一书的贡献和作用是不可低估的。
《助语辞》最初刊刻以《语助》为名,书前有元泰定元年(1324年)胡长孺《语助序》,后收于《奚囊广要丛书》。明胡文焕编《格致丛书》也收了此书,书前有明万历壬辰年(1592年)胡文焕《助语辞序》,同时换掉了奚囊本胡长孺的序,并更名为《新刻助语辞》。此后格致本一再翻刊,并流传到日本。日本有天和三年(1683年)出版的《鳌头助语辞》,收有胡文焕《助语辞序》,又有享保丁酉年(1717年)出版的《重订冠解助语辞》,也收有胡文焕的序。自明格致本以后,《助语辞》这一书名流传甚广。
同《助语辞》有关的著作另有:清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魏维新、陈雷撰《助语辞补义》;无名氏撰《助语辞补》;清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王鸣昌、魏维新撰《助语辞补义附录》。这些书基本沿用了《助语辞》的体例,但或增补词目、或添加义项,且释义较详,因而同卢以纬的《助语辞》一并成为汉语史研究中的重要著作。今有刘长桂、郑涛点校,黄山书社一九八五年出版《助语辞》,内收《鳌头助语辞》、《助语辞补义》、《助语辞补》、《助语辞补义附录》等四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