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名《牡丹亭还魂记》,传奇剧本。二卷,五十五出。明汤显祖撰。成书于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前后。(撰者事迹参见“《汤显祖诗文集》条”)
剧情:南阳太守杜宝之女杜丽娘,年方二八青春,慧敏美丽,却被整日困在家中,从师腐儒陈最良诵读《毛诗》。一天,偶偕侍女春香去后花园游赏,感念于“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归来后伤怀入梦,梦遇书生柳梦梅。柳惊叹于丽娘的“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几闲寻遍,在幽闺自怜”,二人一见钟情,遂于牡丹亭畔成就百年好合。丽娘梦觉之后柔肠萦损,寻梦不见,怀着“似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的凄惋无奈一病归天,临终前自绘真容,嘱春香将画轴藏于花园太湖石底,将自己埋在花园梅树下。三年后,书生柳梦梅偶尔进得这一颓败花园,拾到丽娘自绘小像,认出自己也曾于梦中相会其人,爱慕至深,不惜发冢以求梦中人,丽娘借尸还魂,与柳生结为人间夫妻。全剧以柳梦梅高中新科状元,皇帝“敕赐团圆”而告终。
《牡丹亭》本自明人小说《杜丽娘慕色还魂》而成,但在才子佳人的故事套子中寄予了不灭真情,使得剧本别具高格,光彩夺目。正如汤显祖在该剧《题词》中所言:“如丽娘者,乃可谓之有情人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这种生死至情使得杜丽娘这一灵性逼人的美丽形象从浩如烟海的传奇创作中脱颖而出,活现于昆剧舞台三百余年。明吕天成《曲品》称之为“惊心动魄,且巧妙迭出,无境不新,真堪千古矣!”在艺术技巧上,《牡丹亭》纵情跌宕,于人物内在意识的刻画方面入木三分,细致尽情。曲辞曼妙而不施刻凿,诚如明王骥德所言:“其才情在浅深、浓淡、雅俗之间,为独得三昧。”(《曲律》)
版本:北京图书馆藏万历刻本、明金陵文林阁刻《新刻牡丹亭还魂记》本、明刻朱墨本《牡丹亭》,明怀德堂刊《重镌绣像牡丹亭还魂记》本、明朱元镇校刻《牡丹亭还魂记》、明张氏著坛校刻《清晖阁批点玉茗堂还魂记》、明独深居点定《玉茗堂四种曲》本《还魂记》、明末《批点牡丹亭还魂记》蒲水斋刊本。清初竹林堂刻《玉茗堂四种曲》本《汤义仍先生还魂记》等。解放后,商务印书馆一九五四年出版了以《暖红室覆刻冰丝馆刊清晖阁》本为底本、用冰丝馆原刻本重加校订的《牡丹亭》,古典文学出版社一九五八年出版了徐朔方、杨笑梅的校注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