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论专著。一卷。明陆时雍撰。
陆时雍,字仲昭。生卒年不详。明崇祯贡生。桐乡(今安徽桐城县北)人。著作除《诗镜总论》外,还曾辑《古诗镜》三十六卷,《唐诗镜》五十四卷。
《诗镜总论》对先秦至唐代诗歌进行了评论。陆时雍论诗,提出“诗贵真”。所谓“真”,主要指“意似”。他说:“诗贵真,诗之真趣,又在意似之间;认真则又死矣。柳子厚过于真,所以多直而寡委也。《三百篇》赋物陈情,皆其然而不必然之词,所以意广象圆,机灵而感捷也。”陆时雍还崇尚朴实自然,主张“绝去形容,独标真素,此诗家之最上一乘”。陆时雍论诗时还特别推崇《三百篇》,以《三百篇》所体现的“风雅之道”为评诗之准的。他认为:“诗有六义,颂简而奥,复哉尚矣。大雅宏远,非周人莫为。小雅婉娈,能或庶几。风体优柔,近人可仿。然体裁各别,欲以汉魏之词,复兴古道,难以冀矣。西京崛起,别立词坛,方之于古,觉意象蒙茸,规模逼窄,望湘垒之不可得,况《三百》乎?”他还明确提出“风雅之道,衰自西京,绝于晋宋”,而唐诗亦不及古诗。他指出唐诗有八不得:“古人情深,而唐以意索之,一不得也;古人象远,而唐以景逼之,二不得也;古人法变,而唐以格律之,三不得也;古人色真,而唐以巧绘之,四不得也;古人貌厚,而唐以姣饰之,五不得也;古人气凝,而唐以佻乘之,六不得也;古人言简,而唐以好尽之,七不得也;古人作用盘礴,而唐以径出之,八不得也。”陆时雍还进一步指出:“虽以子美雄材,亦踣踬于此而不得进矣。”他批评杜甫的《怀李白》乃“曲中之凄调”,“悲而失雅”,批评“《石壕吏》、《垂老别》诸篇,穷工造景,逼于险而不括。二者皆非中和之则”。对唐诗和杜甫的这种评价,是不公平的;厚古薄今的评诗标准也是不正确的。但是陆时雍在一些具体评论中,对魏晋以来的作品、包括杜甫的诗歌,并未一笔抹杀,如提出“少陵七言律,蕴藉最深”、“味之不尽”,“晋人五言绝,愈俚愈趣,愈浅愈深”等等。
《诗镜总论》有《历代诗话续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