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以彼得·德鲁克命名的学院的院长,我既享受特权,又面临挑战。德鲁克在这里教了35年的书,他的文章在这里收藏,他的遗赠在这里保存。这是一个难得的特权,这是因为像所有德鲁克的弟子一样,我们站在一位极具学识和哲学巨人的肩膀上,正追寻着一位先驱—管理学之父的步伐。吉姆·柯林斯在反思自己的书——《基业长青》和《从优秀到卓越》——所获得的巨大成功时,曾评论说书名或许可以换种简单的说法,就叫做《德鲁克是正确的!》。不管我如何说我的作用微乎其微,都无法表达我这样一个不合格的学生心中无限的惶恐。
作为彼得•德鲁克管理学院的院长,挑战包括维持和复兴一个伟大的学院—— 彼得•德鲁克和伊藤雅俊管理学院。这是世界上唯一一所以一位思想家和一位实践家而命名的商学院。彼得•德鲁克著有39本著作,撰写文章无数并举办过成千上万场演讲,是一位强有力的、具有开创性思维的领导者。伊藤雅俊是世界上最大的零售企业之一的创始人(日本伊藤洋华堂集团),他是一位将德鲁克的原理付诸实践的成功的企业家。联合思想家和实践家共同命名象征着我们努力在管理学教育方面所起的作用,即理论联系实践,并希望能以此与众不同。德鲁克曾说过,任何一家企业的职责就是不断地创新和开拓市场,通过连续和变化的结合来取得进步。我们不断努力保持一贯以来的最佳状态—讲授以价值为基础的MBA和EMBA课程,明确地激发学生穷其一生不仅追求工作上的成功,而且追求个人和社会的价值。同时我们还开创一些创新模式,例如首创艺术高级管理硕士学位,这是唯一一个由数学学院和管理学院共同颁发的硕士学位。
我们为开设一门新的入门课程——“德鲁克与众不同之处”感到犹为自豪。这门课每位学生都必修,并由核心教员共同授课。这门课提供了后面所有课程的一个整体框架(McGraw-Hill即将用这个标题出版一本书,这本书抓住了这门课的本质)。我们还为新的德鲁克协会所取得的发展欣喜万分。这个协会创办不到3年,已经将其从原先的德鲁克档案馆转变为一个鲜活的纪念馆以及一个思想库和行动研究中心,将德鲁克的管理原理和实践用新的方式带给新的观众。这些新的观众包括25个逐渐形成的德鲁克社团,它们从达拉斯到费城,从中国到印度,从韩国到以色列,从日本到巴西遍及世界各地。德鲁克协会正成为推动全球向卓有成效的管理、有道德感的领导和社会责任而奋斗的中心。现在,随着德鲁克百年诞辰的临近,世界各地都在举行各种活动来称颂彼得给我们留下的宝贵财产,并再次肯定他敏锐的洞察力和各种社会良方。
我们所做的工作是微乎其微的,但是许多好心人为保存和重振德鲁克的宝贵财产辛勤劳动着,我相信当德鲁克看到他们辛勤工作背后的精力、创造力和紧迫感时一定会倍感欣慰。我知道当他看到他的生命和遗产得到南京大学商学院的尊敬和称颂时一定会特别高兴,而这些工作都是南京大学商学院院长赵曙明教授进行的,他是克莱蒙特研究生大学一位忠诚和尊贵的校友,也是我非常尊敬和欣赏的人。
除了学院的工作以外,挑战还包括为德鲁克的学术遗产进行保存、补充和再利用。全世界大约有12000所商学院、几万名教师和几十万名学生。然而,最近的一些实践却鲜明地提醒我们,世界上的所有社会中的许多组织和它们的领导者都缺乏绩效、效率和正直,并在日益恶化,有的甚至到了崩溃的边缘。学术界在指引我们远离灾难,或是提供一个更高的绩效标准,抑或在预测诸如不道德的次贷危机等的后果方面所能给予的学术贡献,可以说是寥若晨星。甚至有些组织控诉学术界分担过失,而这或许不能一概而论地认为有失公允。糟糕的是,如此多的人没能接受德鲁克的建议,并像医生们就职宣誓那样进行保证:“最重要的重中之重就是不伤害。”
德鲁克曾警告说,一个有责任感的社会是对暴政和无政府状态的唯一有效的解决方法。他视20世纪为荒废的世纪。现在我们又有了一个改善的机会,把我们的时代变成德鲁克世纪吧!对于学术界中的我们,对于那些以领导力为话题著书立说、授业解惑和进行科学研究的人来说,我们必须时刻牢记彼得的深邃智慧、学术勇气和正直人格。我们的任务不单单是记住彼得•德鲁克,还要就组织、领导者和社会共同面对的重大事件进行勇敢的质问。他给我们树立榜样,号召我们像他那样思考,不仅作为领导力的学者和管理学专家,而且还要作为社会生态学家去关注社会的健康,以及如何利用伦理领导力、有效管理和社会责任感的力量让世界成为一个更美好、更宜人、更能持续发展的地方,让世界拥有更多的公正、美丽和机会。时值德鲁克的百岁诞辰我们举行一系列学术研讨活动,不正是这位伟人召集我们参加的一个高尚集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