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经济水平提升,阅读观念深入人心,国内的年轻父母们越来越重视孩子的阅读。但如何为孩子们选购童书的问题也随之而来:不同年龄段的孩子读什么书最好?我该怎么选书?也正因如此,“童书分级阅读”的呼声是越来越高。但呼声之中,还存有一些类似“有无权威分级标准”“细化阅读是否必要”的争议。
社会上出现童书分级阅读的呼声,跟电影领域的分级制度颇有渊源。在西方国家中,童书分级制度早已落地。国内对童书分级的讨论氛围比较热烈,争议也相对较多,但实践情形却并不令人满意,问题主要集中在童书分级标准的混乱上。市面上的童书分级,往往以橱窗、柜台、年龄标示,或者以“译丛”等形式,来确定阅读层次。但在各个出版社出版的图书中,有些以年龄区分的分级童书,却各自为营,标准各异。
童书分级,如果有确定的标准,那童书出版就只能按照标准所为,这样一来,出版自由会打折扣,而不跟随市场导向,又难以在商业角逐中分一杯羹。同样,阅读的主体——儿童,其阅读能力的高下之分,显然不在标准所框定的设想之中,而家长在代为选择之时,便会出现孩子需求和童书市场的不对接,对一些选择乏力的家长而言,童书分级的混乱让他们无所适从,更难以为孩子精选童书。心理、喜好、阅读能力的多样性,使得对童书的分级,在政策层面上难以突破。因此,有人开始质疑是否有通过分级细化阅读的必要。
国内童书的分级情形,好一点的充其量是细化阅读,更多的仅仅就是一个很简略的分类。分类和分级,绝不能等同视之。仅仅就在年龄上自己主观确定一个分隔,然后在柜台上标明推荐,这种在国内童书市场司空见惯的做法,更像是通过分类实现定向营销,而背后需要细化设计的分级投入,真可谓是徒有其表。
另外,中国的童书分级,更需要避免陷入误区。我国对分级的理解,比如对电影分级的思考,就是认为那个年龄段不适合观看就从哪里分级,而不是从适合观看什么来实现分级,这样更像是限制、禁止,而不是通过分级来为个人提供更好的观影体验,这一点在图书分级上也是如此。基于此种考量的分级,往往会在各级中间制造一种生硬的隔膜。此外,优化童书分级制度,还需在童书质量上下功夫,否则童书质量过于低端、内容良莠不齐,便毫无分级的必要和意义。
理想化的童书分级,一个起码和基本的“低调”要求,就是不能使阅读受限。分级的主要目的,是因年龄、心理、阅读能力的差异,在人普遍存在的一个阅读进阶过程中,圈定一个大概的范围,而不是具体的要求,而大概的范围其实就是这个理想制度的弹性所在,也是其克服分级制度“绝对性”所需要释放的一个内在张力。
2011年,国务院颁布《中国儿童发展纲要(2011—2020)》,明确提出“推广面向儿童的图书分级制,为不同年龄儿童提供适合其年龄特点的图书,为儿童家长选择图书提供建议和指导”,但这只是在政策的意向上“有所眉目”。相比起步较早的国外童书分级,诸如美国和欧洲出版商制定的分级阅读,根据语言、年龄、儿童阅读水平来划分的体系非常多,这些体系可以帮读者了解自己的语言水平,并据此去寻找难度适中的读物。
虽说这些体系的制定办法,在我国逐步落实童书分级的进程中有一定参考和借鉴作用,但童书分级制度是个系统工程,是在准确分析和评估孩子学习阶段、心理素质、理解能力的基础上,制定标准,放诸实施,不能简单处理,以中国人匹配“西方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