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自古才子多风流”,诗与情素来就是水乳交融、形影不离的。更有趣的是,中国的诗人一向以“骚客”自居,这里的“骚客”原本有忧国忧民的意思在内,可从另一角度来讲,诗人还真“有点骚”,盖因历史上的许多诗人都与妓女有扯不清的关系。通俗地讲,一个是“骚客”,一个是“骚货”,二者不谋而合。
“诗仙”李白一生郁郁不得志,做了几天的翰林供奉,就下了岗,虽然他一生四处漂泊,但是身边绝对少不了女人。纵观《全唐诗》,李白写妓女的诗还真不少,而且描写十分赤裸大胆。《江上吟》中这样写道:“美酒尊中置千斛,载妓随波任去留。”又有《送侄良携二妓赴会稽,戏有此赠》:“携妓东山去,春光半道催。遥看若桃李,双入镜中开。”而在《秋猎孟诸夜归置酒单父东楼观妓》中,描写更为香艳:“出舞两美人,飘摇若云仙。留欢不知疲,清晓方来旋。”诗仙不愧为诗仙,左拥右抱,作风大胆,令人咂舌。
“诗圣”杜甫一生穷愁潦倒,他笔下的诗作大多抒发忧国忧民之情。谁能想到,这样一位苦大仇深、为民请命的大诗人,竟也有如此附庸风雅的时候呢?在《携妓纳凉晚际遇雨》一诗中就这样写道:“雨来沾席上,风急打船头。越女红裙湿,燕姬翠黛愁。缆侵堤柳系,幔宛浪花浮。归路翻萧飒,陂塘五月秋。”可见,这“圣人”也毕竟是食人间烟火的。
“诗魔”白居易出生在一个小官僚家庭,从小就耳闻目染了被俾女侍候的乐趣。据说,在他官居翰林学士的时候,就开始在家里储起妓女来,他最宠爱的妓女有两位:樊素和小蛮;曾有诗云:“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白居易在苏州做官时,曾留下一首春风得意的《宿湖中》:“幸无案牍何妨醉,纵有笙歌不废吟。十只画船何处宿,洞庭山脚太湖心。”由此可知,白大诗人当年是何等风流。即使后来被贬江州,却因聚友豪饮消愁于九江之上,而留下了传诵千古的佳作《琵琶行》。
此外,杜牧的“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倖名”与元稹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这两首广为流传的名作,皆流露了诗人与妓女挥之不去的情愫。
而将诗歌与妓女二者发挥到炉火纯青地步的,当属“奉旨填词”的柳永了。柳永一生沉迷酒色,终日混迹于秦楼楚馆、烟花巷陌,为歌舞娼妓填词无数:如《蝶恋花》、《八声甘州》、《戚氏》、《雨霖铃》等。《避暑录话》记载:“为举子时,多游狭斜,善为歌词,教坊乐工,每得新腔,必求永为词,始行于世。”柳永借助青楼妓女为自己传唱扬名,而妓女们又因传唱柳词而增价;二者如鱼得水,相辅相成,成就了中国诗坛的一段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