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中国的情况相反,围绕着国际妇女节确立的时间和由来,国外有许多与中国的传统说法不同的观点。
德国关于三八妇女节的来历
在前民主德国,关于国际三八妇女节的来历有三种说法:
第一种:路易丝·多尔纳曼(Luise伪memann)在其1957年出版的《蔡特金传)中说:
美国社会主义妇女在1910年2月举行了一次争取平权的社会主义妇女日。由于受了这一事件的鼓舞,克拉拉想到确定一个日子,每年在这一天团结一致地反对压迫者和战争挑拨者的各国妇女,为争取妇女的平权,为争取和平而举行示威游行。
她同凯台·董克尔【即凯特·敦克尔,又译凯泰·敦克尔—引者〕一起向大会提出了世界闻名的决议案,建议制定国际妇女节,作为争取平等和和平的战斗节日。
不过,在该书1989年第5版中,多尔纳曼则改变了说法,只写蔡特金和敦克尔提出的决议案木身的内容,不再提与美国的妇女运动有什么关系了。
第二种:卡林·鲍威尔(Karin Bauer)在《克拉拉·蔡特金与无产阶级妇女运动》一书中说:
人们从哥本哈根妇女会议关于国际妇女节的讨论中可以昨常清楚地看到,蔡特金把妇女节理解为反对日益增长的修正主义在国际工人运动中,特别是在德国社会民主党中的影响的一种手段。
第三种:洛塔尔·贝托尔特(Lotha:Berthold)等人1965年在《德国工人运动大事记》中说:
[1910]年8月26一27日第二届国际社会主义妇女代表会议在哥本哈根举行。来自十七个国家的一百多名代表参加了会议,其中十二名代表来自德国。会议议程:关于各国有组织的妇女之间建立联系的问题;夺取妇女普选权的手段和途径;对母亲和儿童实行社会照顾问题。十四个国家提出了关于无产阶级妇女运动发展情况的报告,这十四个国家是:波希米亚、丹麦、德国、英国、芬兰、荷兰、娜威、奥地利、波兰、葡萄牙、俄国、瑞典、瑞士和美国。奥·倍倍尔向大会寄了tht.信。德国妇女代表提出的关于争取妇女选举权基本原则的决议被多数代表(只有十票反对)通过。克拉拉·蔡特金、凯特·敦克尔和其他妇女代表建议各国学习美国社会主义妇女,每年举行一次妇女日。这一天主要应该用来进行争取妇女选举权的鼓动工作,并应具有国际性质。
这一建议被一致通过,并成为本届代表会议取得的最重大的成果。这项决议是促进国际团结和争取无产阶级与进步妇女更加坚定地投入工人阶级解放斗争的一项重要步骤。
美国关于三八妇女节的来历
在美国,关于国际三八妇女节由来有三种说法:
第一种:菲力普·方纳(Phihp .S.Foner)在为自己编辑的《克拉拉·蔡特金选集》一书所写的导言中说:
国际妇女节之所以选择在3月8日,是因为这一天在美国发生的一个事件。1908年3月8日星期日这一天,在多数都是社会主义者的纽约市纺织工会的女工领导下,纽约劳动妇女举行了一次示威游行。几百人聚集在曼哈顿东部低地中心的卢特格尔斯广场,要求选举权和建立织工工会。1908年的这次示威进行得扑常成功,引起了海外社会主义妇女的注意。蔡特金早己获悉此事,于是在哥本哈根大会上建议,把美国劳动妇女游行示威的这一天作为妇女节,每年的3月8日这天都用来为各国妇女平等的选举而斗争。她的建议被大多数代表所接受,次年,第一次国际妇女节的庆祝活动就发生了。①方纳的这种观点影响比较大,为许多学者所接受。比如,P.麦克阿莉斯特(Pam MeAllister)和J.斯蒂文斯(Joyee Stevens)在其专著中都持这种看法,而且描述得更加具体和详细。
第二种:克里斯蒂纳·K.吉尔马丁(ehristirl。Ke一ey Gilmartin)在<引起中国革命—20世纪20年代的激进妇女、共产党政治和群众运动>一书的注释中说是列宁首倡将国际妇女节庆祝日期定在每年的3月8日:
虽然把1910年在社会主义者中间确立这个节日归功于克拉拉·蔡特金,但是,欧洲和美国庆祝国际妇女节的确切日子在长达10多年的时间里却是不同的。1922年才最终确定了一个特别的日子,当时列宁宣布:为了纪念推动了布尔什维克革命的女工的示威游行,将每年3月8日定为国际妇女节。
吉尔马丁的这种看法源于玛丽琳·J.博克谢尔(Marilyn J .Box-er)和简·H.奎塔尔特(Jean H.Quataert)1987年主编的(相互联系的领域:西方世界中的妇女—从1500年到现在)该书是这样说的:
社会主义妇女也越来越惑到需要支持资产阶级女权主义者选举的呼吁。为了表明她们在这个问题上的立场,她们力主确立一个特殊的日子来公开表达妇女选举权的要求,这种要求实际上一直被中产阶级女权主义者所独占。美国社会党积极地做出了反应,建立了一个专门委员会来筹划争取选举权的示威游行……欧洲在第二国际社会主义的女权主义者带领下也在进行同样的努力,第二国际是社会主义政党、工会和政治协会的一个正式组织。1910年在哥本哈根举行的第二国际妇女会议上,克拉拉·蔡特金和路易莎·齐茨提出了确立国际妇女节,但是,她们并没有指明是哪一天。欧洲的第一个妇女节是在1911年的3月18日,庆祝活动在社会主义者中间成了一个传统。
第三种:凯瑟琳·K.斯克拉(Kathryn Kish Sklar)、劳伦·科里扎克(I Jauren Kryzak)在其选编和注解的《国际妇女节是如何在1886一1920起源的?》一书中指出:
现在,全世界每逢3月8日都庆祝国际妇女节。国际妇女节的起源向我们表明女工在20世纪最初岁月中是如何作为一股政治力量出现的。国际妇女节在美国开始时是为了要求劳动妇女的政治权利,纪念它的政治活动在美国和在欧洲都立即获得了成功。由于这个节日以一种新的方式将妇女问题联系在一起,直到今天它仍受到隆重的纪念。部分原因是由于缺乏权威的历史文献,许多关于国际妇女节起源之健一直没有解开。历史学家泰玛·卡普兰(Temma KaPlan)仔细地考察了这些未解之谜,其中之一认为国际妇女节在1907年是为了纪念纽约织工1857年反对“低工资、12小时工作和增加劳动强度”的杭议斗争,但被警察相当野蛮地驱散了。卡普兰没有发现能够支持这种观。点的证据。
本文通过比较国际妇女节在美国和德国的出现考察了国际妇女节的起源。四个历史变化的线索可以用来说美国1909年的“全国妇女节”和德国、奥地利1911年的“国际妇女节”的起源:
关劳动者对工厂有组织的反应,这包括为了争取男工8小时工作制庆祝五一节活动,这种活动在美国是1886年,而在欧洲则是1890年。
关美国和德国社会主义妇女对中产阶级妇女选举权运动和与中产阶级妇女紧密联合问题的反应。
关美国支持劳动妇女的跨阶级联合的力量。
关德国工人阶级妇女中社会主义的力量。
通过追溯在美国和德国的这些变化的轨迹,我们就会明白这两个国家为什么以不同形式庆祝国际妇女节的政治文化。
苏联关于三八妇女节的来历
在前苏联,关于国际三八妇女节来历的说法主要也有三种:
第一种:20世纪30年代苏联(苏维埃妇女)第四期上刊登的一篇关于克拉拉·蔡特金的传记文章说:
一九一O年在哥本哈根召开的国际社会主义者妇女代表大会上,采纳了蔡特金之提议,决定三月八日为国际妇女节,每年届时集会以示庆祝。
第二种:(苏联大百科全书)第2版第27卷说:
“三八”国际妇女节是世界各国劳动妇女为争取和平、民主,为争取各资本主义国家、殖民地和附属国中的妇女与男子权利平等而千争的国际大团结的节日。这个节日是根据德国和国际工人运动著名活动家蔡特金于1910年在哥本哈根(丹麦)举行的国际第二次社会主义者妇女大会上的建议而规定下来的。在大会上决定把3月8日作为国际劳动妇女节日,并且每年把它作为无产阶级妇女为争取妇女在经济土和政治上与男子权利平等而斗争的国际团结的节日来纪念。这个决议是在1905一1907年俄国革命的影响下通过的。
第三种:历史学家祖波克在其主编的《第二国际史)中说:
在第二届国际妇女社会党人会议讨论妇女选举权时,英国代表团要求给予妇女有限的选举权,建议代表会议赞同这个策略。没有一个代表团支持英国代表,并以九十票对十票通过了一个决议案,这个决议案在指出“有人不顾绝大多数妇女的利益,屡次主张实行有限的选举权”以后,重中了斯图加特代表大会所通过的基本决议。蔡特金和德累斯顿左冀社会党人凯泰·敦克尔提出的第二个决议案获得一致通过。决议案规定了关于 拥护妇女的社会平等和政治解放的实际宣传鼓动措施。决议案注意到女工必须利用她们在某些国家中已经争取到的权利,如地方自治机关的选举权、法院的选举权、伤病互助会的选举权。
决议案的最后部分建议各国妇女社会党人按照同各社会党和各工会组织达成的协议,每年庆祝特定的妇女节,其目的应是为争取妇女选举权而斗争。
苏联人的说法有三点值得注意:第一,最先将国际妇女节冠名为“三八”;第二,与前一点相联系,认为国际妇女节确立时就将纪念日子定在每年的3月8日;第三,关于国际妇女节在1910年确立的缘由,强调俄国1905一1907年革命的影响,而没有提及美国妇女的斗争。
另外,一些网站还有其他类似或者大同小异的说法。
联合国关于三八妇女节的来历
联合国妇女网站说:
1910年,全世界的社会主义组织在丹麦的哥本哈根开会。
社会主义国际的这次大会正式确立了一个国际性的妇女节。这个建议最早来自于德国社会主义者克拉拉·蔡特金。她提议确立一个妇女节以纪念美国成衣女工的罢工斗争,得到了来自17个国家的100名代表的赞同,其中包括3名被选入芬兰议会的妇女。并没有固定的纪念日子。
美国的一家网站说:
蔡特金和科伦泰是国际妇女节的创始人,她们参加了最著名的一次国际妇女节罢工—1917年3月8日彼得格勒妇女发动的“为了和平与面包”的罢工。
另一家美国网站说:
1910年5月,在美国社会党全国大会上,妇女全国委员会提议2月最后一个星期日为国际妇女节。在哥本哈根社会主义妇女大会上,路易莎·齐茨建议将美国的妇女节国际化。德国社会主义领袖和争取女权的斗士克拉拉·蔡特金赞成,这个建议在妇女代表中得到一致的支持,几天之后在国际社会主义大会上获得通过。国际妇女节就这样诞生了。
上述关于国际妇女节起源的种种观点是否正确暂且不论,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它们与中国人所熟悉的那种说法大相径庭。
由此就产生了第一个疑问:如果说中国关于国际妇女节起源的说法是正确的话,那么,为什么国外还有其他的说法呢?换言之,作为一个国际性的妇女节日,为什么不同国家有不同的说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