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抬头节时在农历二月初二,也称“二月二”。二月二正处“惊蛰”前后,万物复苏,人们认为龙要从蛰伏中抬头登天,故又以“春龙节”、“龙头节”相称。河南民间的龙抬头节,向以祈福消灾祛毒为中心开展活动的因河南地处中原,气候比较干燥,部分地区十年九早,水贵如油,历来对龙特别崇拜,村村建有龙王庙,祈求龙王降雨。民间又有许多关于龙的传说,说它于头年的冬至蚕潭,来年二月二抬头升天,开始行云降雨的工作。民间传说过了“二月二”,下雨就有了雷声;二月二之前降雨没有雷鸣,说明“龙”蛰于潭中。人们希望龙多给下几场雨,因此各地都出现了多种形式的敬龙活动。
每年到了农历二月二,人们很自然地想到了龙。
中华民族是龙的传人,对龙的崇拜由来已久。古代劳动人民就已经创造了好多龙的神话故事,如“大闹龙宫”、“五龙治水”、“叶公好龙”、“假婿乘龙”、“龙生九子”等。还有龙起蛟、龙摆尾:龙卷风、龙吸水等传说。汉语中也有龙盘虎踞、龙潭虎穴、龙风呈祥之类的成语,还有龙井、龙虾、龙爪槐等传统色彩浓厚的名称。另外,“龙灯”、“龙舟”是节日的点缀,“龙袍”是皇帝的服装,“龙舟”是清朝的皇旗,甚至古代的建筑物、妇女的首饰以及饭碗、杯碟上也刻画着龙。
龙的传说起于何时,已经很难考究。但有一点是确切无疑的,即古人相信“龙为百虫之长”,认为它能够“兴云雨,利万物”,因此被列为“四灵”(麟、凤、龟、龙)之一。唐代刘禹锡的《陋室铭》中有“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之句。龙既然有那么大的威力,人们便尊称它为“龙王”。明人吴承恩的《西游记》第十回里,有一则泾河龙王不按规矩降雨而被斩的故事,故事说明了人间的雨是由各地的龙王所降施的。难怪民间各地的祈雨仪式中,有用扎草龙或泥塑龙游街求雨的场面。明人刘侗《帝京景物略》卷二和其他文献里都有龙王下雨的故事。明代《程氏墨谱》有《龙王布雨图》,《日记故事全集》中也有民间祈雨情景的描写。从这些文献资料上看,龙在古人心目中,不仅是有灵气的神物,是吉祥的征兆,还能够为大地施云布雨,免除旱灾,给世人带来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有什么样的生产力水平和物质生活条件,就会有什么样的世界观和思想意识。古人对龙的崇拜,对龙的功能和象征意义的认识和想像,自然离不开当时特定的经济和历史条件。
在古代中国,干旱是一件常见的事情,明代文献《五杂俎》卷一里说:“至于水旱频仍恐无十年无灾之国耳。”类似的文字记载和统计数字举不胜举,无怪乎古人留下了很多祈雨的故事传说。有一个传说告诉人们,最早的一次旱灾发生在尧帝的时候。当时有十个太阳一齐出现在天空,朗朗晴空成了“太阳们”的世界,地面上再也找不到一片绿阴,一切都在强光的辉耀中。炎热把土地烤焦了,把禾苗晒枯了,甚至铜铁岩石都快要晒熔化了。人们热得喘不过气来,血液在体腔内几乎要沸腾,更糟的是大地上已经没有可以吃的东西了,胃里燃烧着“饥饿的火”,逼得人快发疯了。亏得能弯弓射日的后羿把十个太阳射落了九个,只剩下一个太阳照耀大地万物。十日的传说固然违背了自然科学的基本常识,但它隐约地透露出当时曾经发生过可怕的旱灾。
既然龙能够降雨解除旱情,给人们带来丰收的希望,所以在以农耕为主的社会里,自然要把龙放在一个神圣的、威力无比的地位上。“二月二,龙抬头”的故事,就是中国传统农业社会农民期盼甘霖滋润万物、来年五谷丰登的写照。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黄河边上有一座龙斧山,山上有座龙王庙,山下住着一个勤劳勇敢的小伙子强娃。强娃在父母去世之后,和采药姑娘莹花结了婚。小两口男耕女织,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后来这一带地方连遭三年大旱,黄河的水断了流,深井成了干窟窿,田禾晒得能点火。穷人为了活命,有的出玉门、赶口外谋条生路,有的沿门乞讨,有的求神乞雨。脾气很犟、热爱故土的强娃偏要去掏离家不远山口上那干涸多年的黑龙潭。
强娃和莹花吃了“腊八”就动手,一直掏到正月底,还是不见水。到了二月初一,潭底出现了一层铁板一样的硬盖,用镢头挖着冒火花,怎么也掏不下去了。就在这个时候,天上飞来一个白石头蛋,落在两人脚下,一会儿白石头蛋又变成了一只白鸽子,刚要飞走却被强娃挡住了。白鸽子跌在地上又变成了一个笑嘻嘻的老伯公。老伯公告诉他们:“好孩子,感动天,希望还在龙斧山。龙斧山,劈山斧,一砍顶你一千五……”说罢,化作一缕青烟而去。
遵照老伯公的指点,强娃和莹花费尽了千辛万苦,登上了龙斧山,来到了龙王庙。进了庙门,两人二话没说,先给龙王磕了头,等回过头来一看,殿前铁架上确实放着一把足足有千斤重的大斧头。
强娃高兴极了,取下山斧,扛在肩上。说也奇怪,山斧好像一根木棍那样轻。他们连夜赶回黑龙潭,天刚一亮,强娃就举起了劈山斧,照准黑龙潭底的那块硬盖猛劈下去。周围群山轰然巨响,粗粗的一股清泉“咕咚”一下冒出地面。接着,一团薄雾像轻纱一样笼罩了黑龙潭,一条巨大的青龙由潭口跃然冲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只听霹雳一声震天响,青龙昂首挺胸,腾空而起,随着团团祥云直上云霄。霎时天昏地暗,乌云翻滚,雷声隆隆,不一会就下起了大雨。大家看到盼望已久的雨水终于降临了,纷纷跑来感谢强娃和莹花。
后来,为了纪念这个“龙抬头”的日子,大家约定每年二月二,太阳不出来不打水,取水怕撞伤龙头,就烧干锅,炒着吃。这又成了二月二吃炒豆习俗的一种说法。
实际上,龙不过是虚幻的假说和人们的幻想而已,“龙抬头”自然与降雨与否没有任何必然的联系。龙被描述为“头似驼、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但在实际生活中,并不存在这样奇怪的动物。从这种描述中可以理解,龙的身体各部位是用许多别种动物的一部分拼凑而成的,这足以说明龙是人虚构出来的,显然是中华民族大家庭历史崇拜的结果。东汉唯物主义哲学家王充早就否定了龙“能为神,能升天”的奇谈怪论。雨水降临是湿润的热气流与干燥的冷空气相遇而产生的一种自然现象,只不过是在农历二月以后,暖湿气流开始北上,寒冷干燥气流尚未退去、有时还会南下,两者相交发生降雨的机会多于冬季而已。自然规律和神话传说的偶合并不一定意味着两者有着因果关系或相关关系。在我们所生存的社会由传统的农耕社会向现代工业社会乃至信息时代、知识经济社会转型的过程中,人们更应该把传统的民间俗信与现代科学知识区分开来,搞清楚两者属于不同的世界:前者属于非理性信仰的领域,它解决的是曾经不可知或现在难以解释的神秘莫测的人生困惑;后者属于理性的、科学的世界,它告诉人们事物运动变化的规律。在现实生活中,两者绝非如某些机械唯物论者所主张的那样水火不容。
龙抬头节唐代已有记载,历代相传,并在传龙抬头节时,往往与古代神话故事中的龙联系起来,将神话中的龙描绘得有声有色。
有的说它隐显于云雾,遨游于苍天;有的说它呼啸犹如雷鸣,腾飞更似闪电;有的说它:生于水,披五色而游,欲小则如蚕豆,欲大则藏于天下;欲上则凌于云气,欲下则入于深泉,变化无日,上下无时;还有的说它为“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
那么,龙究竟是什么呢?原来它是我们先人的图腾,正如闻一多《伏羲考》中说的“它是一种图腾,并且只存在于图腾中而不存在于生物界中的一种虚拟合成的生物,因为它是由许多不同的图腾揉合成的一种综合体……龙的基调还是蛇。大概图腾未合并以前,所谓龙者只是一种大蛇,这种蛇的名字便叫做‘龙’……”
古人把龙想象成威力无比的神奇动物,把它居住的地方称为龙宫,藏伏的地方称为龙潭。在生产力十分低下的古代,古人是无能为力驾驭大自然的。对水的自然力量更不理解:山涧的潺潺流水,为什么会变成咆哮的急流奔腾而下?原来汹涌澎湃的大河,为什么会河床干涸龟裂,不再有一滴水?一定有什么神灵在指挥这一切。因此,古人就很自然地会联想到蛇。于是,以蛇为蓝本而臆想、塑造出来的龙便成了水的集中化身—水神。在我国古代神话中,龙是雨水之神。《管子·形势篇》就有这样的记载:“蛟龙,水虫之神者也。”尔后,又逐渐演变升格为能统领水域并掌管兴云布雨的“龙王”。因为蛇与水的关系密切,而被神化成了“龙”并传出了什么“九龙治水”、“五龙治水”的故事。为了祈求风调雨顺,人们每年都要祭龙神,遇到干旱之年,还要专门举行向龙神求雨的仪式。
伴随着这些仪式,民间还有许多关于龙抬头的传说: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东海东,龙王宫,宫里住条老母龙。”某年二月初二,住在龙宫的龙母,摆摆摇摇地爬到海滩上晒太阳。它有三个儿子,没有女儿,它一边晒太阳一边想,要有个女儿,就心满意足了。正想着,忽然看到海滩上有个鲜红的鸟蛋,便一口吞进了肚里,谁知就怀了孕,到了第二年二月初二,果然就生了个女儿,长得非常漂亮,很讨龙王的喜欢。
公主慢慢长大了,水族里的阔公子们纷纷向她求婚,都被公主谢绝了。她立志要到人间去给人们造福,龙王知道后气得火冒三丈,发誓不认这个女儿,还不让龙母去看望她。龙母想女儿,想得要发疯。所以每年在二月二这一天,龙母都要游出水面,抬头向西方,大哭一场。她的哭声变成了雷声,眼泪化成了大雨。
所以民间有这样的说法:
霹雷一声惊天地,怎知龙母心忧愁。
还有一种传说是:在唐朝时,武则天当了皇帝,惹恼了天上的玉帝,传令四海龙王,三年内不许向人间降雨,干得河塘都枯竭了,庄稼都枯死了,人们眼看没有了活路,司管天河的龙王看了心里不忍,竟背着玉帝,用天河里的水,给人间降了一次雨,因而受到玉帝的惩罚。人们为了报答龙王,在二月初二这天,用炒熟了的玉米花来祭奠它,结果感动了上帝,允许了龙王继续给人间降雨。
人们把龙说得神乎其神,反映了人们对龙的崇拜和祈求,在不同程度上反映了人们对风调雨顺、旱涝保收、五谷丰登的祈求,对丰衣足食美好生活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