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知 kuaihz

看完这篇文章,感觉客户部和创意部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天秤座对公平的变态追求让我身上总会生出一股爱打抱不平的“戾气”,比如前两天听一个阿抗姑娘跟我哭诉她追稿不成,还被创意部某小哥当众羞辱,“你这么听客户的话,客户叫你去做鸡你也去呀!”

“明明就是在brief上写好的交货时间,都已经帮他们多争取了几天了,5555555。”

我也做过阿抗,我知道她面对的是怎样一种境况。曾经,白纸黑字写好今天有张修改的平面要交。创意大哥睡到中午才来上班,下午海淘、微信忙得不亦乐乎。AE去催稿先被打发“烦烦烦”,继而升级到直接说“滚滚滚,做完了自然会叫你”。然后磨蹭到晚上,吆喝一帮人出门搓饭。你以为吃完晚饭总该开工了吧,AE打电话去问,那位大哥说,“我在健身房,还要两小时。”

“那要不您等会儿改完了直接发给客户好不好?”

“不好!我直接发客户,那还要你们这帮人干嘛?!”

入夜10点,这位art director终于结束了日理万机的一天,坐到了Mac面前。又花了两小时调完了layout,小AE拿来一看,晕:brief上的五点修改意见就改了三点。问他为啥不改?art一脸不耐烦地瞄了一眼,“啊呦,这一点点的问题,完稿的时候再改不行吗?颜色不好看?电脑颜色不准的,打样出来再看好不好!文字放大点?不行!我觉得不好看!客户一定要放大?那你让他自己放啊?”

大晚上的,他在自己一周前签字的brief面前百般不乐意,AE还只得陪笑耗着。直到凌晨两点,大哥终于不情不愿地改完了五条意见,电脑一关,提着包走了。因为加班过半夜,明天又可以睡到午后才进公司了。

按下发送客户邮件的回车键,AE一声长叹瘫软在椅子上。窗外,是又一个月朗星稀的深夜,办公室里只留下头顶的最后一盏灯。昨晚说好的同学聚会再次爽约,友谊的小船不出所料又翻一次。想想过去的18个小时,除了挨了30个白眼、10次拒接电话、3个“滚”之外,就完成了这么一张破稿子。这工作有意义吗?生无可恋啊。。。

以上纯属事实,没有虚构。这样极致冷漠、粗鲁的创意确是少数,但是圈子里耍大牌、端架子、摆臭脸的情景却时不时会遇到。有个实习生,刚进来那会儿一脸稚气,小心地跟在大哥后面,诚惶诚恐。过不了两年,就见到他对着AE耍脾气,不接工作,两眼一翻转过脸继续刷微信去了。

这就是给惯坏了!

放之四海,广告公司里以创意为中心本来也无可厚非。创意说,我不喜欢,我不愿意;自然就会有人跳出来帮他们擦屁股、打圆场,“算了算了,不喜欢就不要做了,他们是创意呀!”同样一件事,创意不开心了,人说,“创意都是很敏感的人,要保护他们。”

阿抗不开心了,人说,“你怎么这么敏感?用得着吗?”而也就在三五年前,他俩坐在同一个教室里听同一个老师讲课挨同样的批。如今抬头里带个art,就成artist了不成?!说到底,我们身处的是生意圈,做的不过是为金主做嫁衣的事情,有生意目标需要达成,有受众需要“取悦”,更需要一整个团队的共同努力来实现产出。

你把自己打扮得跟个艺术家似的没问题,如果那样能给你更多的职业认同。你想要闲散的工作状态没问题,如果那样能给你更多的创意灵感。但只要你还在广告公司待着,你就始终并且永远都不是artist,你只是在用创意解决商业问题,你的创作无论如何都带有世俗的目的性,所以不要沉醉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营造一场空幻的艺术家梦。

别人待见你,那是你的福气,并没有什么人欠你一身债必须给你当奴才使。再说了,你染上了artist的脾气,可你有artist的产出吗?你有artist的坚守吗?你耐得住artist的清贫吗?为啥涨工资发红包的时候就一夜回到人世间,不要身段,不端架子了?

我虽然跟Tomaz Mok只共事过一年多时间,接触也并不深入,却一直很尊敬他。他会对小AE说,我来帮你拎行李,小姑娘拖个大包不好看。他会为参加聚会晚到而道歉,会乐呵呵地吃着我们剩下来的残羹冷炙却依然抢着要买单。

他会仍然事无巨细地参与讨论与制作,一如三四十年前一样地投入。他会倾听别人说话,不轻易打断,不随便摆谱,但也没有随随便便放弃立场。或许他的创意已经不如从前,但是,我们中谁是点石成金的天才?你是吗?反正我不是。既然都是普通人,中人何苦为难中人?

这里举的例子当然是比较极端的个例,我尊重所有热情投入、勤勤勉勉的创意们;我也体谅他们的挫败与无奈,时间周转太快,预算压缩太紧,客户无谓的拒绝与指责......但是,尊重是起码的教养,同理心更是广告人应有的职业素质。无原则地宠着不配的人,只会让骄气日盛。只给配得尊敬的人以尊敬,才是对尊敬最大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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