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罐和铁锅成了好朋友,瓦罐地爱上了铁锅;铁锅的出身的确比瓦罐高贵,可是朋友之间出身又有什么关系?铁锅不让人欺负瓦罐,瓦罐立誓不背弃铁锅。两个朋友谁也不忍分离,你可以看见它们从早到晚耽在一起,要把它们在火上分开,这就使彼此都感到悲哀。所以,在火炉架上也好,不在火炉架上也好,它们总是亲密地凑在一起。
却说铁锅要想到各处去旅行,请求它的朋友一起同行。瓦罐欣然接受这个建议。瓦罐跳上货车,坐在铁锅的旁边。这一对幸福的朋友出发了,经过高低不平的石子路,车子嘎吱嘎吱地跑着,它们扑通扑通地颠簸个不停。道路的坎坷对于铁锅,挺有趣味;对于瓦罐,却有震垮的危险。路上每一个颠簸,都叫瓦罐,——那没有关系,它挪一挪位置就是了;想到铁锅那么亲密,瓦罐的心里洋洋得意。
它们旅行过了什么地方,我说不上;我要煞费苦心解决的疑难,只有一点:铁锅回来时身体健康,精神奕奕,瓦罐回家时可只剩下碎片,已经不成其为瓦罐了。
谁都看得出我的的含义:在爱情和友谊之中,别忘了彼此要相当相称。
(作者:克雷洛夫,吴岩/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