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一阵阵敲门声,我喝道:“谁呀。”没人应答我,只传来一阵的小孩玩弄声,心想:“莫怕又是那群小孩来乱敲门了。”回头一想:“这次可不放他们了。”
说罢,便前去,开门不料看见闰土哥,便忙招呼,边招呼边打量,黄脸,皱纹,脸上红肿,一件薄棉衣随意盖在身上,帽子抱在手中。
我想起了那儿时的事,又说不出口,只轻声招呼:“闰土哥,你来了。”
他脸上欢喜,可口中却呜咽着,脸上的五官,拧得赛根麻花,嘴巴动了几下,却没出声,手上的帽子抱得更紧了。
过了半晌,他清了清嗓子,抱着那帽子,身体前倾,唱歌似地叫道:“老爷…啊…您……”
我吓了跳,看了看他脸,变得更丑恶了,脸上的皱纹交叉在一块,眼眯着,让人感到厌恶,就像那路边那一大块黄泥一样。
没等我思考完他又说了:“儿子还不给咱老爷磕个头。”
“这不用,不用啊。”
“这小
子也不长点记性。”
他随手抄起一根竹竿向那孩子走去,回头又对我说:“老爷失礼了。”
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才三十年,他就变成这样了吗。
那孩子怕了,吓腿软了,骨都酥了,连忙跪下:“我错了,我错了。”
那孩子说完哪知反手就是给自己一巴掌,闰土在旁边看着,干净利落,我侄子吓坏了也跟着跪了下来,就是不知所措。
那孩子有点要哭的意思了,停了下来,闰土叫:“还有好几下呢。”那孩子倔强道:“疼。”闰土竟一点也不心疼:“我来帮你打!”回头就是好几下,竹竿呼呼地叫,孩子哭了起来。
我侄子以为也要被打,竟也哭了起来。
闰土慌了,连忙哄我和侄子。我侄子见他离得更近了,哭得更凶了。
孩子不哭了,他整理了一会儿情绪便向闰土做起了鬼脸。
闰土连忙拿起竹竿。
我蒙了,回过神来,连忙前去,回手夺过竿,扔进河里。
捎下一句,“不要打孩子。”
回身带我侄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