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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角落的残片

  东面的风习习的吹来,屡屡不绝,传来远处河岸杨柳中的蝉鸣,往昔的“寒蝉凄切,”于此情景迥异,只是知道这是盛夏。又因连日落雨,阴云灰雾遮掩,并无酷暑的姿势态度,刚修的桥路,稀疏的车辆跑的飞快,还有年轻人骑摩托驰过时拉下的笑声,与蝉鸣及鸣中鸦雀的怪叫相映,让怪异而沮丧的人知道,这是人的世界,那茫茫蓁蓁的田野,田边的野草,河岸的灌木,草木之上那高大而丰茂的丛林,正是人间却并不烦闷嚣张的野静所在。

  和儿子到了这座新修的桥上,儿子说,怎么这里还有人。刚刚说完,那人走掉了,儿子不禁欢喜道:“走了,走了,好啊。”这腔调是去年我们一家三口去禹州大红寨时,我们走到山腰,儿子指着远处的山峰说:“看,快看,爸,爸,我们刚才就是在那里。”此腔此情如此酷似,尽管一年过去,真味并不减少,也许这样的不惑之年,儿子还能这样吧!今天早上不能再睡,七点多些就起床,看到儿子酣睡的样子,长长的身子,不在细瘦的腿脚,心中欣慰:他终究未落我的当年的休息和营养,而快乐的生长成长,不到二十岁的年龄,其身高足矣,这是我的幸福吗?不怀疑。

  我的目光回到当下。“晨兴理荒秽,荷锄戴月归”的情景,是不自觉而追求的,就像我为了取一瓶河水,脚踩略微泥泞的堤岸,感到地下的野草和农人的野趣,是儿子曾经的生活,好像我们生来如此,父子相近相邻嗜好野外。而且又跨越了万年,回到原始祖先的时空与存在,共同感触,一脉相承。我的母亲,以及我的儿子看,是这血脉的支系所在,如此亲切,感同身受。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妻子也是这样吧。那天晨练略晚,却在回来时,不顾浑身汗水淋漓,一边等儿子冲凉祛暑,一边打坐静定——这久违的敛心凝神之修为。也正是有了这几日和儿子早起锻炼,日晚又婉拒别人邀请的平静,才会有这样的恬静守志、归心合一、混沌一团的无为世界,找到这熟悉的属于自己的世界。在繁闹嚣张的社会里,这种境界便是另外的天堂。

  于是,该我冲凉的时候,在浴池里搓洗我和儿子的汗衣,便听见外面妻子说,要先洗儿子的。言外之意那水清洁;言外之念儿子是纯洁的,与此世尚不必融汇。也便想到河边捣衣棒杉的妇人,清澈的水流,粗糙的无法手搓的衣衫,哪些是孩子的,哪些是成人的,恐怕毋须分个明白,清水风凉之间,自然可涤荡一切吧。

  如此这端,仿佛自己转头看见窗外的街头,不仅车声愈炽,天光早已从黎明的青色中,变得通通的红了。也看到更远处,几个赤裸着脊背的男孩子,卷了一扇凉席出来,选好婶子或叔家的西屋山墙下的一块儿地方,铺席坐了,也不知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觉得时光好快,少年们凉荫的地方很快被骄阳照到而映红了。那就是天堂的一个角落的残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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