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续
时间真是踩不住的。
很多图或者往事想想都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了,都说脑子里是存不了多少的东西,当你存下一件事的时候必然会消失另一件,想必是真的吧,不过,那些深刻和最纯真的是定了格的,犹新也是必然的。
从高中说起吧,那是01年,记得每晚下夜自习都会准时去听一个广播---星空夜曲,汪倩主持的,从那时候开始知道了爱尔兰画眉,也会去写写文,毛躁的很,无法去捕捉到一个安静的内心,但也从那时候开始找自己,听了三个年头,就觉得离不开了,后来汪倩说她要去西安了,哭得不行,觉得离开就是无法接受的事情,写了信给她,也留了最后一期的录音,她回我说:离开是必然的,但离开也是记下的开始。我现在认同了,生离死别是一样的道理。
我开始了形单影只的日子,学生的时代还是风轻云淡的,放学的路上夕阳西下是很美的,叛逆和突兀决定了不想早回家,就躺在大河梗上,叼着草,翘起二郎腿,对面就是夕阳,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好听极了,哗哗啦啦的
的声音就是一场音乐会,夕阳沉下去的时候,夜幕里弥漫的是那种黛,树枝倒影在河里,水纹很醇厚的,随着风往下走,那就会睡在风的摇篮里,想起一个片段:那年,我们并肩一起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儿在叫,不知怎样,我们睡着了。
我会记得骑行的时候,单车的日子总是那么干净,往哪一放,就坦荡了,钻行在各个音响店里,买cd,那时候有了panasonic的盘机,总会问老板压箱底没人买的碟片有哪些,10元三张真是便宜,从班得瑞,到天堂鸟乐队,再有爱尔兰风笛,再到英格玛,cd的回想和音质真是爽到爆,耳朵也会听到痛,世界瞬间就拥有了,可以看见最美的风景,可以摸见最美的时光,可以感受最纯粹的情感。那时候,不得不承认风是轻的,人也是清秀的。
补习的日子很单调,坐在后排也不会有人能够看见,我就会沉浸在兰波的苦艾酒里,还有安妮宝贝,好像那时候什么都是黯然的,现在才发现不过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只是王国维的第一境: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真是可以呵呵了。
窗户边,夏天会盛开金银花,还有栀子花,每每自以为清高的时候就会去嗅两下,倒也清爽,旁边的树干上会有顽皮的孩子刻着字,山盟海誓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烂了,现在也记下来了,真是一件不错的选择,有一次班主任在班级里读了我的一篇诗歌,说是她看过写的还算诗歌的句子,我高兴坏了。后来就创办了《清泉》的校刊。所以,鼓励孩子是最好的教育。
一翻,十多年就过去了,这许多的过去已是不大能记得,但片段依然会滴答在脑子里,一点一点的就侵蚀变成了皱纹,不管笑与哭都会在褶子里。突然有一天,cd机坏了,听不了音乐,难过了一阵子,也许难过是可以用时间化解的,就像一滴眼泪滴在一碗水里,就不再有苦咸的味道了。
世间万物,太美了,让我想起了读者杂志王剑冰的再见周庄,我总想去把最美的年华拍下来,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能够坦然面对一切,都会整理好,放在人生的幕墙中,哪怕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也是有隽刻,这应该算是对生命的礼遇吧。
水行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