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极爱冬季的,尤其喜欢东北的冬季,我可以穿上厚厚的大衣,带上帽子,手套,围上围巾,抱着一个暖宝宝在雪地里悠闲散步,我可以去北陵公园听鸟儿高歌,可以去故宫的城墙外面感受皇宫的冷清,可以青年大街看沈阳的繁华,可以去棋盘山看北国风景如画,我还可以去浑河边看那些破冰垂钓的老人…此刻我坐在有暖气的屋子里,我不曾觉得寒冷,但是在我读完师傅这首诗时,我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并且打了个寒颤。
在这个残忍的冬季
被撕裂的伤痕累累
毫无生机的植被
被风凛冽成一种
如同僵尸一样的版画
奄奄一息
这几行诗,师傅用伤痕累累,僵死,奄奄一息这些字眼,描述着多么残酷的画面。又好像在借这些字眼告诉我:知道你死亡的时间已经到了,该死还是要死的,抗争只是徒劳的。然而此时的我,只是想在最后的紧要关头,重申一些我的意志,即便所有生还的灯火,被狂风扑灭,我还是愿意抛开所有的事情不厌其烦地点燃,点燃,直到我手中的火柴已经划尽,打火机不再有火花冒出来。
裂痕张着残喘的嘴巴
一如地球老去的骨骼
裸露在大地的表层
仿佛塔克拉玛干沙漠中的干尸
用狰狞的面孔
诉说残存的价值
读到这里,终于舒缓了一些情绪,在这个大地,到底还是有些许残存的价值。这一次,我要学得聪明一些,在裂痕出现之前,给自己上一点润滑油,我要在光明的海上做一朵开放的花朵,而不是沙漠里的一具干尸。如果死亡来临,我不要在黑暗中默默等待它前来就坐,我要尽情地召唤,直到自己变成午夜中的花蕊,并且能够在清晨看到光明。
不,
用这样的文字勾勒你的肖像
那是对地球的亵渎
尽管
你的面孔痛苦的近乎裸露的狰狞
但
你依然用自己没有血液的胸膛
滋养着形形色色的物种
承载着林林总总的
理想、阴谋、肮脏与嘲笑
你该是懂我的才对,我是多么不情愿用这样肮脏的话语来描绘你的形象,看着你痛苦的表情,我甚至比自己受罪还有煎熬,在死前的那一线光明里,你是否愿意要我带着你去体验那最后一次卑微的生活?我知道你的梦还没有实现,你的心还是不甘,我是愿意同你一道再去追寻那还没有完全失去的生命,并且用他来承载林林总总的轻视、忽略、嘲笑……
真的
我好想用我的胸膛
为皲裂的土地
掩盖一处微不足道的狰狞
让我的心与地球的心脏
一起
高傲而不加粉饰的跳动
让直立的人与爬行的动物
审视这份伟大而残缺的
存在
我们含着一个纯净的心灵,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已经痛苦得近乎裸露的狰狞,却仍然没有忘记用自己那已经流干血液的胸膛,再去滋养着万物生灵,即便我们知道,他们也一定逃脱不了大千社会林林总总的阴谋、愚昧、肮脏与嘲笑。我们的眼睛那么的雪亮,分明已经看见俗世的种种风尘,却还是愿意保持那颗最原始的的心,用最真实的胸膛为这个已经破败不堪的土地,再做一些微不足道的狰狞。
我们已经爱上了干净、纯洁和自然,无论面对何种的惨败与惨烈,请让自己的心,依旧与地球的心脏一起,高傲而不加粉饰的跳动,并且呼吁所有还能够直立行走的人与爬行的动物,审视这份伟大而残缺的存在。也许,这样不久以后,我们便又能够听见午夜后传来的小河的潺潺的流水声。
附师傅诗作:
《 皲裂的土地》
文/天涯孤旅
在这个残忍的冬季
被撕裂的伤痕累累
毫无生机的植被
被风凛冽成一种
如同僵尸一样的版画
奄奄一息
裂痕张着残喘的嘴巴
一如地球老去的骨骼
裸露在大地的表层
仿佛塔克拉玛干沙漠中的干尸
用狰狞的面孔
诉说残存的价值
不,
用这样的文字勾勒你的肖像
那是对地球的亵渎
尽管
你的面孔痛苦的近乎裸露的狰狞
但
你依然用自己没有血液的胸膛
滋养着形形色色的物种
承载着林林总总的
理想、阴谋、肮脏与嘲笑
真的
我好想用我的胸膛
为皲裂的土地
掩盖一处微不足道的狰狞
让我的心与地球的心脏
一起
高傲而不加粉饰的跳动
让直立的人与爬行的动物
审视这份伟大而残缺的
存在
备注;前一段时间,我的诗妹湘潭大学副教授刘雁根据一付土地干裂的图片写了一首不错的女性诗篇,看了以后很赞赏,但仍有一种心灵的不甘,所以以男人的视角写了这篇皲裂的土地,用另一种感悟解读这幅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