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到了暑假,像是归隐了山林一般,变得无话可说。整个人在麻木的状态中浮游。早已不带手表了,找不到正确的日期,正确的时间,正确的方向。
不知道那些说过要颠倒白天黑夜生活的人,是否兑现了当初的愿望;不知道那些曾经被搁浅的浪漫偶像剧,那些人有没有翻出来狠狠的补偿自己;不知道自己当初有什么后悔遗憾不能做的事,现在都没印象了。
脑袋都不能运转了,持续的泛空。好像真的无话可说了,面对那些,甚至都记不起的,无法弥补的无能为力的空白。心脏像钟声那样,滴答滴答,滴答滴答,只听不见当初日夜回响在耳边的流血的声音。
二
用一本厚厚的《约翰.克里斯朵夫》打发自己,断断续续的,足足翻了两个月。很佩服罗兰的才华,上网才知道,他是文学家,批评家,音乐评论家。
有种真实感。文章结构非常清楚,每一卷的内容分的特别清楚,对刚出场的人物介绍很详尽,身份,地位,财产,最重的是思想。里面的人是现实的,没有完美的人,天才克里斯朵夫也有其固有的冲动莽撞。
对社会的剖析十分深入,我好像被拉入了那个时代欧洲的心脏,倾听了每个人的想法。可是呢,总让人隐隐约约觉得不足。比如说,写各种女人的堕落时,就让我看不见巴黎女人的出路,仿佛她们一直空虚,自私,堕落,没有精神寄托。
不过,有些俏皮话,我不自觉的笑了。
三
给那些初中孩子上课时,我感到深深的难过,同样无知的年龄,厌学,不思考人生,得过且过,盲目的自负,踩着长辈无私的关怀还无情的咒骂。每一分钟都会觉得难熬,看不到可以欣慰的东西 。
面对小孩子时,却是非常高兴的,因为全是希望。小孩子还可以争吵,还可以想象,还可以大哭,还可以不负责任的欺负周围的人然后和好。全是叫人羡慕的情节。
四
因为时间的迫近,我感到越来越压抑。似乎看得到幻象,前面是飞来的利剑,左右是紧贴的大刀,而身后是漆黑的深渊。
这个地区的青山树木越来越繁盛,那些带刺的藤蔓也悄悄爬上人迹寥寥的建筑上,一种暗藏的包围之势慢慢滋长。有时候感到氧气太浓烈了,都要被淹死了。麻木的溺向深处。
五
发现自己的记忆力真的是越来越弱了,很久以前就记不起《光线消失的井池》的结局了。今天,在网上看到了,原来男主人公离开了他的好朋友们,杳无音讯。后来,我路过奶茶店的时候,会留意里面的声音,看有没有叫卖“我爱你”“我喜欢你”冰淇淋的人。
也记不得《像少年啦飞驰》的结局了。
我想忘记所有的不愉快,真的想记住每一次感动,每一次大笑,每一次幸福。
但失忆多数情况是不具选择性的,在一遍遍的回首中,我们的往事反而离我们更远了。像不论多么深的刻痕,一遍一遍的抚摸之后,也会消失一样。
六
罗兰在书中提过,一个人的情感失去平衡后,那么这个人会本能的去寻找一种情感去填补空缺,或者是爱情,或者是友情。
可能内心空白太久了,很少有大喜大悲的情绪,以至于一下子就傻乎乎的迷恋上了韩国明星李志勋。憨憨的笑容,沙哑的配音,搞笑的情节,即便是俗套的偶像剧,我还是喜欢了他。
有多少次,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想伸出手去轻轻抱着他们啊,像斯嘉丽后来和她年轻时爱的人纯友谊的相拥一样,虽然,这个拥抱带来了大麻烦。可是,一直都不可以,太遥远了。
害怕的是,这种按捺不住的,失魂落魄的迷恋也消失了。
七
生命中有各种各样的隐喻,两个多月里我断断续续写了这些字,猜不透,它们,会预示着什么。
原文于2011年7---8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