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风吹乱了头发,绵绵的细雨散落在浩淼的西湖上,画舫小舟里传来女子轻笑的声音……
独自走在杭州的大街上,耳边尽是柔柔糥糯的吴侬软语。当细腻的丝绸如水般从我手心滑过时,一种遗失的痛涌上心头……
仿佛提着重重的行李箱停留在青涩的人群中,满眼雄心地看着这所开始属于我的大学的日子,还在昨天,新鲜的面孔却无情地告诉我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在灯火阑珊处蓦然回首,那模模糊糊的脚印引得我面脸泪水。
曾经“天真地”、壮志凌云地向“世界”宣告,在新的地方,我要张开翅膀,让所有人看见我的雄壮;然而如今,我只能流着眼泪说:我还是只能行走。繁华的梦远了,花蕾似的希望就这样被揉碎了,只好如落叶般让秋风任意的吹散;恣意的脚步如此轻佻,只需一点烟尘就能将它掩盖。可怕地念想从我脑中一闪而过:也许我的一生就会像这样百年如一日地过去,我的名字将会就这样埋没在十字街头的尘土中……灯下的我,不禁悚然一惊。蓦地,在人群的灰尘中,我的力遗失了……
我果然是天真了。天真之所以高尚,是因为它们可以不计作为,让我的梦成“遐想”。人类在遐想中总能不避艰险,深入追求他自己所赞叹的梦境。然而,现实中的电闪雷鸣让我遗失了自己。
虽然我不是“法国的熊”,但我的确曾以为大学于我,就像正宗的哥伦比亚咖啡于鄙陋的粗人,不能品出它的味儿来。于是,我和同伴将自己置身于大海中无聊地幻想,却不曾发现前面有巨浪将要袭来,我们和我们的船将要沉沦,浪沙淹没;然而,生活这条大船还在前行。
陡然明白,生活是无情的,即使有人落在海里了,船也不会停止,狂风刮着,船有它非走不可的路。失败者的控诉湮灭在海啸声中。
这是一场战争,我们要做不会失去滑铁卢的拿破仑,卢浮宫的“N”绝对不能被刮去。
淤泥下的一切都将属于记忆,记忆向银灰色的梦,不会有其他色彩。既然已经逝去,就不必再抱怨。明天是门外的世界,是天外的宇宙;悼念完这逝去的一年,让我们期待淙淙溪流转过下一个弯道时的奇景吧!
当然,你我不能翻船。不,让我们宣誓:我们绝不会让船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