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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蹂躏过的岁月

 

看见过粉红色的天空吗?我到过我家乡村子里的那条小河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溪,不知道绕过了几道弯。一点一点,集流成河。流过,又流走。我总是不去想这流水怎么来,总是不会想为什么要来?我总是很想知道,这潺潺流水为什么要浅浅的,很平静的,很悠然的远去?是不是,人生就这样?年少的我,却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来到河边,看花飘零、波纹散、水逝去......

 雨停风吹过,散落满池莲花。漂流水面褪色的花瓣,依附河床浅黄色的沙,迷离着沧蓝的天空;倒影在水中上游的荷花,悄悄挂在树丫上西落的太阳。于是,我看见了粉红色的天空,那静静沉落在河面上,夏天的味道,在水中央,流过之后消失,那一份匆匆曾经迷惑过我;于是,我看见了童年澄清的心灵,是一种渴望并追求无我的寂静,顽皮着嬉戏,我劈开波浪并蹂躏着黄沙和残花,乐于把自己迷失在疯狂的时光里,这一些岁月也曾经勾引了我......

 

看见过蓝灰色的天空吗?我撑着小竹排在毫无名气的云丽水库。依山伴水的地方,烟雨迷离。澄清澄清的湖水,滚烫滚烫的。我肆意激拍着,我乐意咆哮着并沐浴着湖水与汗水。我无知、叛逆。我喜欢漂浮在水中央,我愿意死在竹排上,享受着这一点孤独和无知。睡一觉吧,黑黝黝的皮肤紧贴着竹排底下看不见太阳的水,我的身体感觉到冷......

 万里无云的天空,太阳狠狠的吸收着大地的精华,湖水幻化成雾气,悄然在水面上起舞。于是,我看见了蓝灰色的天空,开始渴望一种温柔或温存,开始厌倦一个人的孤独,索然无味的湖水或河水不足以迷惑我渐渐的长大的心,有一些惆怅曾经摧残了我;于是,我看见了少年时光奢侈的梦想,孤独却执着的心,从从前走到现在,在等待流逝的日子里,不曾自我怜惜过,始终还是错过了某些感动与彷徨,那一种徘徊也曾经留恋过我......

 

看见过黑色的天空吗?我一个人站在繁华大都市里某栋高楼的顶上。我看见月亮了,很朦胧的,很灰暗的。从前,没有想过象征纯洁的月亮,在天的另一个角度里竟然会这样的残缺,这样糟蹋着流光残存。是不是,和人生一样的,陪我一路走过,粘染了某些灰尘?嗯,或许吧。然后老是情不自禁的想找到家乡天空中孤独的星星,找记忆中的粉红和蓝灰。

那种潺潺流水,那种顽皮,那种无心的蹂躏,在此刻,总是要我流泪;澄清的、滚烫的,叛逆或是无知,徘徊的彷徨和执着的感动,此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于是,我看见了黑色的天空,我开始更加的迷惑,原来除了少年的那一种孤独没有溜走,那么多的曾经,我竟然统统丢失,竟然找不回一颗巴掌大的心;于是,我看见了人生所谓的意义,不就是以一轮风月换一种曾经吗?所有,必将过去、消失。我应该要学会收藏和惦念了,曾经不也是很美吗?也许那一池湖水,那一瓢河水,才最是让人珍惜,纵使索然无味......

 

某段风景,未必一辈子都不变,当我不能再拥有,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要忘记。年少时候,那一种纯洁和无知的孤独、彷徨,那一种曾经,已然不再......

曾经我看见过蓝灰色的天空,懒懒的睡在水中央。散落的花瓣,随波逐浪远去;微风的呼吸,我感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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