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知 kuaihz

在岛上

  远处夕阳将身边的云染成猪血一样的颜色,近处不可斗量的海水又向前迈进,冰凉的海水卷着沙子从拖鞋的空洞中进入脚趾头的缝隙,然后冰凉的感觉顺着脚趾传遍身体,这时候人们习惯或者不自觉的打颤,对着蔚蓝的海岸,常常不情愿的说海水你真广阔,其实你多宽多长,真的跟我关系不大,对于不会游泳的我,浅水滩就足够。

  沙滩上有人细数沙子,将脚印踩在柔软的沙滩上,小贝壳被海浪一波又一波卷在沙滩上,一点一点的被埋在沙子下面,有些走运的贝壳被捡起来,命运又打开新的闸门,好一点的做成风铃,和风景一同站在游人的眼睛,高雅一点的和艺术排队,人们只能隔着玻璃欣赏。这些东西的存在就好像人一样,各有各的特点,只是等一位伯乐。

  我待在码头,看着港湾里的渔船和邮轮,已经在这里好几天,记忆力差的我还是没能将它们出海的规律发现。清晨南海邮轮从远处驶来,太阳还没有完全暴露在人们的视野中,风轻云淡,巨大的船只,在高处的甲板上站满了观望的人,他们有的看着我这边的工地,有的看着半山半岛,有的看着港湾里的渔船,等邮轮靠近码头的时候,甲板上的人消失了,几分钟后舱门打开,人们蜂蛹而出,走在了连接陆地的铁道上,我想登陆的那一刻他们思绪万千,夹杂着旅行的喜悦和时光荏苒的无奈。

  船上的人走完了,我等的人没有出现,也许我已失去了光彩,现在只有漆黑的魅影。当太阳的光芒刺痛我的魅影,海水泛起波澜,我知道我不属于这里,但我也不知道我属于哪里?

  同样是清晨,叫醒我的不再是梦想,也不是什么水到桥头自然直,睡到天亮自然醒,醒来后迎接我的是新的海风,新的烈日,新的绝望,一切都是新的,只是年轻的心早已不堪重负,无数次梦到离开,然后笑醒,醒来后才是梦幻,现在摆在面前的路就只有两条,要么卑微的活着,在痛苦中挣扎,要么离开,面对未知的风险,也许只有未知才能燃起我那颗快要死掉的心。

  昨天与母亲打电话,母亲说回来吧,那些委屈和痛苦在心底里慢慢变淡,快乐的活着,并且过的有意义,这是母亲对儿女的期望,回去了我也好敬儿女的职责,离开的日子愈来愈近。当我怀着看风景的心情,去看工地以外的风景,一切依然是美的,也许我待不下去就是因为我这颗不安分的心,和那些未遂的梦,或许不甘将自己仅剩的青春继续浪费在不喜欢的事上,王小波的《把生命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我,对于这种没有尽头的施工,我把它归位为我的无意义,没有生活,也不再去奢望读书写字出书籍,工作和睡眠花去我仅剩青春的百分之百,那么再多的钱也只是银行卡里的数字,或许就是死后坟墓上燃烧的一堆废纸,活着不能常伴你左右,也不能去放手大胆的追求你,活着的就只剩一个皮囊,如果不安分的心也死了,或许生命就真的单调成一条直线。愈来愈觉得一只特例独行的猫的书有感觉,活着就的有所爱好,并每天在痛苦的时候用爱好缅怀,死那是以后的事,未来还没有来,干嘛去操心呢,当下不快乐,时间久了就真的快乐不起来了,我不是悲观的人,但却愈来愈悲观。

  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在我看来就是吃饭的时候不谈工作,睡觉的时候不谈工作,有时候这些事都成了奢望,面朝大海,春暖未必花开,如果在规定的时间里去看海,海浪漂过来,船只游过去,心情不好不坏,我想人们看到远处的海,在视线的尽头一定会邂逅美丽的花朵,只是人们大多数烦闷时才去看海,借海风带走烦恼,也许是大海承载了太多的烦恼,才会在台风到来的时候一一归还。人还是要多参加活动,而不应该与冷冰冰的钢筋混凝土打交道,但是聚会不应该就是吃饭喝酒侃大山,在一堆人中间,说一堆假话,假话说多了,自己也不知道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风啊,你继续吹,我掐灭烟头,准备丢掉这些习惯,海里的鱼你能跳上甲板听我诉说过去吗?新年已经到来,夜晚是镁光灯的世界,也许是黑夜黑的彻底,才让镁光灯大显身手。我们身在城市,却离城市遥远,就像我用手机键盘打字,写一个在字,键盘的习惯记忆是工地,睡觉,上班,做什么事,打灰,加班。

  天空暗淡,似乎在预谋一场大雨,也许晚上就来了,也许明天,也许谁知道呢,只希望阴天别闹,阴天快乐。雨没有来,迎来了夕阳,夕阳在天海一色中,人们驻足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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