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文的烧纸
一直钦佩着他们,近几年来,这种钦佩更为浓烈,总是在春来花开的时候,来看他们,内心欣喜。春是美好的,而烈日之下的夏木夏林,旺盛的近乎疯狂,达观恣意,也仍然诱我注视他们,尤其是在月夜之下的散步,骤雨过后的上班,都不休的引我向他们致敬,关注他们的光荣。
他们之中生命力最为顽强的,大抵是草了。我并不知道的草们,只要少人践踏,就会葱茏难抑,沟堑茂然.记得少年时期,初中学校的后院,那个操场,碧草盈尺,伏身不见,无知的少年是多少野疯地在那里滚爬厮打,大把大把地挥霍那些时光。现在才觉得可惜,怨怪父母的遗弃,任那些宝贵的光阴,如夏日里的野草,在阳光下暴晒,无人注视它的存在。成年的现在,现在有些沧桑的目光,则一遍一遍的抚摸小区内的花坛,坛内的粉花,坛沿的叶杨;一遍一遍的注视郊外的野地,地里的绿麦,地边的灌木。是如何的平静,又欣喜着这生命的家园。无疑,他们是优秀的,只需一块儿不必太为肥沃的土地,有阳光雨水,就可以生长,而且有着自己特有的草根文化。他们,已经在这个星球上生存亿万年以上,他们早于人类及其他动物,命之悠久,生之顽强,最为优良而秀丽。
何止萋萋蔓草,就是那些人类种植的林木,一旦助它固根引水,适应了新居,便无须人力,沐浴着风光,紧靠着大地,便亭亭玉立地生长。修美的生命,丰盈的身姿,有谁可以和乔木毛竹相较量呢?我相信植物的内部,时时刻刻不断地否定着自己,不仅有着避火抗旱、挡风抵涝的密码,而且以千万年的速度不断地修改着自己DNA程序,在人类活动愈为频繁的今天,转变着自己,进化着自己。-------优良的种子,秀丽的生命,不都是这样吗?
我的孩子们也知道这些秘密,他们用自己神奇的思想,抵御着愚昧的黑暗,见树见木见草见苗,关注着星球上及身边的任何一种生命。只可惜会像达尔文发现进化论,却又近亲生子一样,他们会在陷入这个怪异而可怖的社会之后,丢掉了抑制黑暗的那艳丽而神奇的天真,见人不见林,见物不见生命。我只能保护着自己,从社会中回到自我,回到天地之间,不断地修改着自己的偏见和视角,不断地纠正着自己欲要偏航的血脉流向,向更为优秀的才智和人种,攀沿。
听一个科学工作者说,近亲生子病变的基因,因为重叠,而从隐形质变为显性,破坏了种子的脑力,向无生的地域里萎缩、暗淡下去。是这样的,变异的物体,就像烧纸的一束火苗,在燃烧之后,灰暗着抽搐下去,抽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