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远很远的地方
总是不断地否定自己,义无反顾,向前张望,几乎因此下降了其它的记忆;向前张望,只是锐利着一个方向,向我未知的领域探寻,而从未想象他人心中很远很远的地方。
少年时期,与很多人一样,甚至还不如你明智的懵懂阶段。那十里开外的城镇,小城之外的都市,就已经是自己视野的穷途,却憧憬着还会有更为灿烂的世界、更为美好的明天,在远处等待。而这一切又有何用呢?
稍长之后,踏遍这个国家的海之南,北之疆,在巅峰的南方都市流浪,在陌生的首都北京徜徉,才知道少年时期的梦想,真的只是一幕自作动情、强说怨愁的儿戏。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和现在的世界一样很无奈。
当然,时至今日,我也还是了解、理解和同情那些想要离开故乡的人们,想要到外面闯荡的浪者;我仍然了解、理解和怜悯那些离家出走的、甚而私奔他乡的情侣。就像我知道自己如此纠结着痛苦着不能进入精神的那种深度逃避、深度睡眠一样。只能借助酒力的催化,去忘却我身边的世界,摆脱周围面孔行止的繁复纠缠,才有偶尔的真正睡眠。
很远很远的地方,向往着想要离开现在的生活,离开周围的人事,鸟儿飞出牢笼,展翅无羁的天边。仿佛看到那些动情的已经到了痴迷的人们,相拥相抱着说,让我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没有人烟,只有两人世界,或者反思万遍,犹豫无数,终而决心背叛,吞下属于两人的仙丹,飞升那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么婵娟。
这仍然只是对神灵世界的追求,是对恶俗世界的抗争,仍然是少年的憧憬,是对压抑、剥削和破坏的抗争。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们能够走到哪里,走出多远?还是始终生存期间,斗争到底,还是不屑一顾那些流言,而是逃避着转身离去?
我赞赏一些人对未来的追求,自己则立下誓言,就在这一域蜗居,盘算阴阳,经天纬地,就在这无限的静止期间,坐行万里,到达毕生可以到达的地方,“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不知道我的同道者,你可赞许?
很远很远的地方,整个大地都在旋转中寻觅,整个人生都在这心酸而自豪的日日夜夜之里上下求索。让我们一起,一个又一个地摆脱自己,终之于否定整个恶俗世界,终于到达清明之地,甚而毗邻神圣地域,不管那长途之中,是风雪载途,还是芳草萋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