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自己,想必不少人会觉得有所避及。这种避及,不论出于自身的“保护”,或是希望在这嘈杂的人群里,替自己的心保留一片小小的空间,这些都能从感观上去理解。毕竟,赤裸自己的心房,多少有点“自嘲”,故作的味道。所以,基于自身及周围事物的理解,从而进行反思,我们姑且将其赋予一个稍具文明的用语:一个自剖者的说辞。
我时常思索这样一个问题:落日西沉的尽头,是黑夜的静临;朝日升起的瞬间,是白昼的起始。大自然演变着万物“生而会息,息则至生”的铁律,那么作为人的我,到底应该做个怎样的人,让短暂的时光不至虚度。
介于自身:生活中,我是个比较安逸的人,有点“闷”,你也可以理解为“宅男”一类的人。也不聪慧。我的父母时常在我耳边念叨,做个务实,但不要过于老实的人;老师的眼里,我是个有着不错文学奖赏力的“斯文小生”,但不是个优秀的应试者,他们曾旁敲侧击的规劝我放下浮夸,不要太过在某一学科上担于锋芒,即便你有才华,即便你是难得的肯钻研文学的“少类人”,那又怎样?你的成败在很大程度上是受诸于中国应试教育体制框体之内。这些说辞,于曾经的我而言,坦言之有一股不服的“执拗气”在里面。然则,基于客观理性的认知,我还是赞同“教育应从国情和大众的基础认知水平来向上铺设”这种理论体系。毕竟在这种竞争年代,再讲所谓的“偏才”,“怪才”,那是不合时情的。而我作为那一类应试能力不够突出,又有考试怯场的人来说,无疑成为时代下“被褪色的沙砾”,不是能力不够,而是我缺乏坚毅的心理素质。这也大抵源于性格原因的形成。
同学眼里,我是抒情的“浪漫派”伪诗人,长着一副七窍的心房,文字有着志摩诗作的柔美,也有顾城的天真,还夹点“鲁迅式”的故作老成,可大概不甚了解我的人,可能不清楚,他们赋予我“男生的形,女生的心”这般怪异的说辞。时常听某某同学说道:你的文章在情感表达上怎么可以写的那么细腻,偶尔作的小诗时而委婉,时而柔肠,时而又深沉,有时还带点艰涩难懂。我轻笑的回答,我说不清那种感觉,就像血脉里有种不自觉的情感在流动,而我最好的方式是将它用文字记录下来,或诗歌或散文,或杂记,倘若思绪迸发的情感太深、太长,我会采用戏剧或者长篇的抒情文章加以描述。在我看来,文字是最好书写情感的方式,当我拿起一小截细小的铅字笔袒露情绪的时候,我是“自由的”,好比一个文字世界里的“游方僧”。久而之,我成了同学眼里的“怪人”,老师眼里“文绉绉的秀才”,也是朋友眼里“带着自我镣铐的穷人”,父母眼里懦弱的“阿斗式人物”。如此怪异的存在,是因我不适应了时代,还是我是个用“封建旧体制禁锢自我的庸才”。想来,这是可笑的,所以仅当我以“文人视角”去审视现代社会,我是庸碌的,我的心就像被套进一座“围城”,作为理性,社会意义上的人,想“逃出来”;作为感性支配的“情感物种”,却让自己躲在城中。
谈及现代诗歌是否需要保留音律的问题,不同音形的字对情感表达的差异化影响,以及意象,情感,构思形式这些的辩证问题,“大多数”,暂且认为我是疯子。诗人北岛说过这是个诗歌断裂的年代,80后作家韩寒在现代论上叫嚣这个时代不需要诗人,朦胧派诗人王小妮说道现代社会,尤其在这个时代,诗歌已然成为奢侈,甚至连作为爱好都谈不上。即便这个时代还残有如物质匮乏,身体严重病痛,仍坚持创作的诗人梁小斌,但大抵人们已经忘记了《中国,我的钥匙丢了》、《雪白的墙》这类诗歌篇章,“现代群众”需要的是物质的不断奋进,还有每天必不可少的手机头条和娱乐八卦。举个小例:一位德国人,来中国旅行,乘坐地铁,在座位上他拿出一本书阅读,在地铁行驶了一段时间后,他发觉身边的人都在低头玩手机,有的还在睡觉,也有的在拌嘴,其实他也了解一点,中国由于人口众多,岗位竞争压力大,所以他能理解乘客在地铁补觉的这一行为,但他不能理解的是:那些精神头还不错的人,宁愿选择拌嘴,捣弄手机,而不用这宝贵的时间,哪怕每天读10分钟的书,他们都不愿意。后来,这位德国人将自己的经历通过网络将自己的见闻传播到某个网站。这点,我是有类似说辞的。
记得那是17年的12月16日,由于一次事务去合肥出行,考虑坐车的闲暇,我带了一本《意象派诗集》,在高铁上阅读。因为我有划线,圈句的习惯,当我做起了掏笔画字的举动,当时车上的人都抱以诧异的眼神。这令我多少有些不解,随后听见有人碎语:“小伙子,你是哪个文科学校的学生?我说:“我已经工作几年了”。那人接着说道:我看你看书还挺认真的,为什么选择读诗呢?我接过话,说了句:喜欢,所以才读的。那人笑了笑,嘴角顺过抛出一个音节:哦!稍许时分,高铁抵达合肥南,我和长者之间的谈话也戛然而止。当然,我能理解那位长者的说辞并无恶意,而且“我相信”他会很快忘记我们之间的谈话,毕竟类似“像我这样的人”,不至我一个。
回到前言中德国人的那份报道,可能有些人会将德国人在地铁里看书归结为“通信技术的不发达”。的确,前些年的德国在地铁网络通信工程这一方面可能稍微滞后了。可当我们换个角度来理解“地铁读书”这个现象,你会发觉带来的应该是现代工业文明,信息化技术的高度发展对传统文化的一种冲击,这应当是一个“社会学问题”。当然,放在文学领域,诗歌只是其中的一个小点,通过一些社会现象,我们多少会看到一些事物的“变质”,“走味”,这里我就不再一一赘述。对于我,从一个自剖者的角度,推崇新生事物,鼓励科技发展,这些与时代的进步并不矛盾,只是当我们回到事物发展的“本质”,我们是否需要拿出一点时间去思考应该“继承”些什么。文化不是个人的事,它需要大家共同的在继承的基础上去发展,一个忽视自己民族文化继承的国家,必是一个跛脚的“行军者”。
回归自剖者的说辞,我承认有些文化的思想,例如:“无为而治”,“虚无主义”,“假、大、空”等思想特征,确实不符合新时代下社会“发展的这一理念”,不过,诸如“求实”、“思变”、“辩证看待问题”,这些理念并不过时。好比习总书记前些年倡导的“家风”问题,与《礼记·大学》中“修身齐家治国”这类理念同样有契合之处。
我坦诚自己不是一个聪慧的人,也不刻意标榜自己如何“文化派”,只是作为一个平凡的诉说者,寄于个人,我只想多了解和继承一些“力所能及”的文化知识和文化理念,并不苛求他人如我一般,只且道出一些自己的想法,一点微墨的反思言语,截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