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每当我回忆起那次南海之行,我觉得值!在那里,我在人生迷途中找了到希望。她给了我生活的力量和信心,使我在逆境学会了坚强。人生的旅程只要怀着美好希冀,不管是苦是累,都能坚持到底!因为希望总是一次次在逆境中诞生,却又在绝境中一次一次破灭。多少命运多舛的先人们!你们的坚韧不拔,无可摧毁的意志,印证了的人是可以绝处逢生,只要希望尚存,我们就没有理由不去追求自己的生活。
那年的秋天,我从厦门回到了阔别两年之久的故乡。随后的日子,我窝在家里养鸡。想再次去远门,也是不可能的事,眼下没几个月就要过年,况且家人也不放心我一个人出远门。因为我年龄太小,身体也是很瘦,看上去与实际年纪还有出入。大约又过一个月,一年一度的冬季征兵工作开始了。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想去,也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军旅生涯。只可惜我体检不合格,被检出有鼓膜穿孔。从县武装部回来的那天,我一个人就一直沉默不语,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什么也不是,像似坠了万丈深渊,对自己几乎不抱任何希望。
除了养鸡我就没有什么事,我有时去山后的小河边走走,散散心。我总幻想着她会来临,这儿是我离开学校第一次与她邂逅的地方。她是我的同窗,从我的弟弟那里得知她还在复读。她的家人希望她能进入重点高中,也有很多人在背后议论她是考不中的周进。后来我去派出所办理身份证时,正好要入过学校,我在那儿故意停顿了一会儿。当下课的的铃声响起,我知道她快要出来的,她中午要在她父亲的学校用膳。她父亲是附近一所小学的校长。对她的期望一直都很高。我见到她时,她已经不认得我了,她与两年前相比,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鼻梁上增添一副近视眼镜,她还是穿那件灰黄色的衣服。身体也比以前略显清瘦了。看得出她压力很大,已经复习两次了,再考不上,她真的快要疯了。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她了。
到了年底了,鸡也长大,该拿去市场卖。那年养鸡的人多,没有卖出什么好价钱。好在我出笼率高,也只能扯平,像似白忙乎一场。后来全卖给了一个税务官,因为他的儿子结婚摆酒宴。这一年就这样过去了,我也没什么可想的。有时候我心情不好时候,总和两个弟弟在一起,(其中一个我的堂弟,在我们那儿习惯于称之弟弟。)他们年纪比我小三岁。都在上中学。我们有时会玩一种叫做“拖拉机”的扑克游戏。
终于过完年了,我几乎是在数日子过生活。家人托了一位亲戚带我去南海。说来我们还沾了点亲,跟他们家还有少许“渊源”。他们的爷爷是国民党的老兵,说来也是我父亲的姨叔。80年代后,台湾当局允许老兵回大陆探亲。不久后,他和当地一些商人们在南海平洲开办一个橡胶厂。解放前他和我父亲的舅舅一起去了台湾。只是我那位舅爷命运不济,还没有熬到那个时候,就已经撒手人寰。舅爷为人老实厚道,在台湾没有再婚,自然也没有子嗣,听从宝岛回来的人说,要是在那边没有混出个人样,是很难娶到老婆,因为那时大多数是逃亡的国民党老兵,男多女少,性别失调。
说实在,他们其实并不愿意带我去,总是在敷衍我。我也同我的好友谈起过此事。他以前是我同学,现在在县城里上高中。前一阵子得了胃出血,这段时间休学在家养病。他的脸色苍白,面无血色。总是闷在家里很少出门。我没有事的时候就来找他聊聊天。他也和我说过娟子的事情,告诉我说,她在还在复读。我听了很难过。因为我在厦门的时候写过两封信给她,被班上的同学撕开看了,他们个个误以为我们是早恋。其实我们没有什么,只是我跟她是同桌而已,真是人言可畏。
又过了了两个月,我决定一个人去南海看看,顺便找找他,他帮忙倒好,不帮也只能靠自己了。临去之前的那天下午,我一个来到后山的小河边,河水是那样清澈,柔和的阳光倾照水面上,闪起了粼粼波光。拂风吹起,柳枝飞扬。远处,传来布谷鸟清脆的叫声。我静静地坐在那里,回想起了我的童年的时光,回想起那次与娟子邂后的场景。……明天我一个人就要出远门了,我不知道以后的生活会是怎么?我也做过预测,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是该长大了,一个人去生活了。
翌日清晨,我起得很早。那天还下着一点绵绵细雨。父亲送我到镇上,他本来说好是送我到县城。我叫他不用送了,其实那年我已经19岁了,又不是之前没出过远门。他叮嘱我到了那边记得给他们回电话。他送我上了吉安班车。我从窗外望着他渐渐模糊的身影。感觉到他苍老许多,头上长出了很多银丝,背也有点驼。
就这样坐了一夜的火车。次日下午,我来到广州东站。出站后,我找到不到去南海的车站,询问了公交司机,在他们指引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所春运的临时车站,可以已经撤掉了。只留下车站的站牌。
我一直徘徊在火车站附近,因为我找不到去南海的班车。在好心的人的帮助下,得知乘坐地铁也可以去南海平洲。我顺着指示牌到了地铁站。我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笨,连购票都不会。幸好,有一位姑娘注意到我,她看我干着急,走过来向我打声招呼。她瘦高的身子,头染金发,一副白皙眉秀的脸孔,鼻梁上架着一副近视眼镜。肩佩挂一个精致的小提包。打扮得也很摩登。
“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她问我。
我告诉她我的情况,她向我讲介如何乘坐地铁的常识:先用现金换硬币购卡,而且乘坐的时候千万要注意地铁行驶的方向。她随后帮我购了地铁卡,说实活,我也有点半信半疑,万一她一个骗子,我真是要走投无路了。可我还是相信我的感觉。我相信她不是什么恶人,因为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虽没有打消疑虑,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施,我一直紧随她其后。进了车厢,我坐在她身旁。她问我是哪里人,要去南海平洲去做什么?我说,我去那边找我一个亲戚。我反问她:“你是本地人吗?”
她回答很奇怪:“哦!我不是,是打工的。”
她回过头笑着对我说,她还问了我很多。比如说:这么小,你父母知道吗?列车不知不觉就到站了,我们出了车站,来到了地面,先是乘坐公交来到了梅园,她告诉我她在梅园市场二楼卖衣服,如果没有找到你的那位亲友,就来找她吧!我起初以为她是骗子,直到最后我才相信她,但此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这事直到现在,我每次忆起,都宛若昨日。她的笑脸,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里。她对我帮助,我感激涕零。
那晚,就找到了亲戚,他对我很冷淡,似乎有点不欢迎,他说我来的不是时候,前一阵他出了一点小车祸。大约一个星期后,我转身去了深圳。在去之前的那天,我去梅园,我找遍那个地方,也找不到她,真后悔当初没要她的电话。快日落的时候,我来到了珠江河畔,看着浑浊的河水流淌,夕阳的余晖倾照在水面上,远处的采沙船还在轰鸣的作业。我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我甚至想到投江死了算了。那晚,我来到了火车东站过一夜,翌日清晨我乘车去了流花车站,之后去了虎门。近半个多月后,来到深圳坪地六联的一个基建队里,找到了一份工作。
许多年后,每当我回忆起那次南海之行,我觉得值!在那里,我在人生迷途中找了到希望。她给了我生活的力量和信心,使我在逆境学会了坚强。人生的旅程只要怀着美好希冀,不管是苦是累,都能坚持到底!因为希望总是一次次在逆境中诞生,却又在绝境中一次一次破灭。多少命运多舛的先人们!你们的坚韧不拔,无可摧毁的意志,印证了的人是可以绝处逢生,只要希望尚存,我们就没有理由不去追求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