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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流浪

 

《我想去流浪》

                                                          ——李昕

我想去流浪,仅带着健全的四肢和思想。

凌晨五点的夜风打开窗扉,带着三月的咋暖还凉,从夜空到窗口,从窗口到我的床。索性赤裸身体,在窗帘一角,放眼黑暗。

街角的路灯依旧拖着疲惫的尾巴,樱花树叶依旧婆娑,微风过处,叶儿带出点点泪滴。城市消失的蛙声,在这小城边缘地带放开了嗓子歌唱。唱亲情、唱爱情、唱友情。而我,不知唱点什么······

那年的那次流浪,把第一次献给了那座城市。原本认为山城里十八岁的蓓蕾会开得更旺,而,在那没有太阳的天空下,理想沦落到花街柳巷。博和波是我在这座城市仅有的朋友,博是琴友、波是文友。

在解放碑一家叫Bar street的酒吧,


波说,我把所有的钱,都花在女人身上。

此时,波的脸上泛着酒精的颜色,他用贪婪的眼神窥视着每个过往女人的尖胸和翘臀。

他说,宁愿找个女人一起去流浪,没有女人,没有性爱,就没有灵感律动的文章。

就在酒吧对面十字路口,在分手的地方,我说,波,一起去那个鞋店看看?

于是,在那个叫做Go, go wandering!的鞋店,我人生里第一次买下了一双布鞋送给了一个男人。可能,波已经骗到一位长发飘飘的美女,生活的他的流浪之路的尽头。又或许他已穿着那双鞋病死在流浪途中,只是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而博不一样,毕竟是玩音乐的2B青年,他有披肩的头发、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他说,昕你已经不再是玩音乐的人了,就像一个风骚的女人遁入空门。此时朝天门飘过一声鸣笛,游艇上得红男绿女们在大声唱着狼嚎一样的歌或许在调情。

博说,我都是花女人的钱,我可以在获得性爱的同时还得到钱,如果可以,我愿意选择带着他们中的某个去流浪。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坚强,我还记得那站在无数记者面前领奖并发表了“我可以不吃饭,但是我不能没音乐”的演讲的博,是什么把他变得如此肤浅和堕落?或许,只是我远离了尘世的喧嚣······

在离开的前夜,我做了个决定,不写这座城市的好坏、善恶,静静的离开。或许,在未来,这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到达南京火车站的时候是凌晨1点,列车员叫喊着“南京的下车了,南京到了。”明确的告诉我这已不是重庆。我怀揣着希望辛苦地在人群里摸爬,广场中心的高杆灯,像座灯塔。而我,是一只漂浮的人海的孤舟,看到了方向。婷接到我的时候,身体有些发抖,似乎三月的南京阴气还是很重。婷是我的网友,一个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少妇,彼此时常有文学上的交流,也时常有隔空调情的举动。她时常在QQl里说昕,咱们一起去旅行吧,时间为五年,就咱两人。

我经常不知如何回答,说实话我的确倾羡于她的才华和美貌。谁不想一声安静地陪在一个美人身旁?然而毕竟我只是尘世里一枚凡夫俗子,生活迫使我奔波于无尽的城市和业务间。有时我甚至怀疑自己前世或许就是一株浮萍,一生的漂泊只是孤零。

我和婷并排走在凌晨的南京,三月的风轻轻的迎面拂过,宽阔的马路上车流不紧不慢,沿途有丛生的楼房,亦有斑驳的旧墙。据说在这里落根的朝代都很短命,所以,我们不敢牵手,害怕爱情也一样。在旅馆门口我们道别,就在婷转身的瞬间,我看见三月的风被冻在眼里,我看见这个季节隐藏很深的寂寞,我看见······

只是,婷没看见或许刻意无视我眼中的那份欲望。

南京着实很繁华,不知是谁点燃了这座城市的灯光。总之,听说这座不夜城上演过很多爱情故事。而我觉得,在美或再烂的爱情根本就只有两个结局,所以,也无意去打听或许推敲那些故事的结构。伊人远去就不该再叫伊人,如今顶多就是黄脸婆或许死尸一巨。就如我从不向往昔日的楼兰姑娘。这如今,生活在已逝的美好中的诗人太多,总那么变态、消沉。

我在午夜给婷发了信息,过来吧,一起睡。

她的回复是,你将为你这赤裸的语言买单。

身在异乡为异客,在努力,也走不如别人的生活。或许就是这份落寞,蛊惑着内心深处的欲望。而那夜,在婷的报复下,一夜未眠。在那夜,灵与肉的交融,心与心的碰撞,云与雨的结合,三月的南京不在寒冷。

“再见,再见的结局是不会再见。”婷留下的,除了回忆就仅剩几个字。

或许,这是最爱好的结局。没有将来,更会惦记。这人生无尽的旅程中,有一站,叫南京。有个女人,一直是那么美,在她的乳房,刺有一个拼音:xin。而我能留下的,仅是也许她永远看不到的写在宾馆意见薄上得一组《樱花》。

飞机降落在浦东机场,舷梯是一条通往天堂的路。终于,走进了这座世界级的都市。

人流踏着快节奏匆匆离去,车水马龙掀起一波波潮流。在陆家嘴,在城隍庙,在外滩。喝着国产啤酒听着洋人的因格里息,传统把头缩进了深深的巷子。举目昂贵的橱窗琳琅的商品,被洋化了的文化泛滥民间。

被洋化的人民把短裤穿到了长裤外头,黑头发变成了紫色、棕色、黄色。带着放大镜跑遍了这座城市的街道,始终寻不到戴望舒雨巷里的女人,在几十年后的今日,在繁华且浮躁的这座城市,我替诗人叹了一口气,带着些许的失望写下组诗《那座城》。

不觉天已微亮,在清晨、在我的窗口,三月的天飘起了小雨。或许,在今日之后,我将再次走在流浪的路上,仅带着健全的四肢和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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