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场
[1978年春,中州火车站。卫民内唱“春雷响惊天地祖国大变”,上
卫 民 (唱)春雷响惊天地祖国大变,粉碎了四人帮万民舒畅。
我的父得平反昭雪冤案,功臣牌挂在了俺家门旁。
小弟他迎亲眷婚姻成就,唯有我刘卫民光棍难当。
并非我心不想成家立业,可恨那势利眼太把人伤。
想当初如狗屎无有人看,至如今说媒的天天满堂。
我与娘暗商议本地不娶,到外地寻一个知心女郎。
乘汽车来到这中州车站,到上海找工作闯上一闯。
(上火车,找座位靠窗坐下)(林童上,四十多岁的人,如同二十多岁)
林 童 (唱)为避难辞婆母抛弃幼女,一个人苦辗转来到新疆。
当上了收购员工作繁重,不怕苦不怕累人人赞扬。
好色徒见我美殷勤大献,我言道患肝病无赖胆丧。
为梁浩我决定终身不嫁,从此后儿女情深埋心肠。
轨道改农七师经商上海,原经理不懂行不会经商。
新命我任经理重把业创,填亏空寻人才往来沪疆。
借机会回家乡寻婆找女,婆母逝女无影叫人心伤。
(上车,找座位,靠卫民坐下。面色冷峻,大有神圣不可侵犯之态)
(一流氓上)
流 氓 (念白)闲暇无事车站转,找个便宜寻寻欢。(上车,张望,来到林童面前)
这个女子长得俊,打打情,骂骂俏,心中也甜。
旁边坐个大个子,(仔细看)哦,一城一乡无关联。
(搭讪)大姐,到哪儿去呀?
林 童 (抬头看看)去,走开!
流 氓 (念白)大姐一人多寂寞,何不陪我聊聊天?
林 童 烦人,走开!
流 氓 嗳,大姐,那边有人叫你!
(林童扭脸张望,流氓趁机在林童脸上摸了一把)
林 童 (打流氓手)臭流氓,滚!
流 氓 嘻嘻,大姐说话咋这么不中听?
(念白)人生在世苦命短,装啥正经不给脸?(动手动脚)
卫 民(起身,出座位,伸手抓住流氓手)你要干什么?
流 氓 哟哟哟,嗑瓜子嗑出个臭虫,你算是什么仁(人)?碍你什么事?
卫 民 不管什么人,理不下气死旁人!
流 氓 你管得还怪宽哩,欠揍!(另一只手捣出一拳)
卫 民 (把流氓胳膊一拧至背后,照屁股一脚)去你的吧!
(流氓在人行道上滑出好远,急忙站起)
流 氓 有种!在这个地界上敢找老子的事的还不多哩,你行,你等着!(欲下车)
卫 民 小子,
(唱)不平事自有那不平人管,只管来我不怕你把兵搬!(向林童说话)
大妹子换换座免得伤你,坐外边好防他胡搅蛮缠!(林、刘换座位)(一帮流氓上)
流 氓 老大,就是他!(手指卫民)
老 大 就是你找我兄弟的事儿?
卫 民 是我,怎么着?
老 大 不想要命了?敢在老子的地面上耍横!(掏出刀子)(车上乘客惊叫)
(老大用刀子指着林童问卫民)她是你什么人?
卫 民 她......她......她是我妹妹!
流 氓 怪不得,给你妹子招呼得还怪紧哩,老大,弟兄们,揍他!
(几个流氓动手,个个不是卫民对手。老大举刀欲刺,警笛响起)
老大,警察来了,快跑!(众流氓慌慌张张下车)
(乘客对卫民纷纷举起大拇指)(林童却不言谢)(火车启动)(有倾)
林 童 (唱)这个人看面相梁浩一样,不会是我丈夫死而复生。
乐助人心底好勇为见义,定能够担重任从横驰骋。
卫 民 (唱)这女子好冷冰不言不语,不言谢莫非是嫌我多情。
一边坐想心事暗自盘算,到上海依靠谁做何营生。
林 童 (向卫民)(唱)大兄弟,听口音,你家可是顿陵县?
卫 民 不错! (唱)兄弟我,原本是,顿陵西区一农民。
林 童 (唱)大兄弟,我问你,年龄有多大?
卫 民 (唱)兄弟我,过新春,刚满四十春。
林 童 (笑)大兄弟,你年龄还没我大呢,别再大妹子大妹子的叫了,叫人怪难为情的!你叫我大姐吧!
卫 民 (愕然,唱)人言道女子们争说年龄小,这女子为哪般让我把姐称?
林 童 大兄弟,这趟车是去上海的,你到上海有何公干?
卫 民 大妹......大姐,我准备到上海打工。
林 童 打工?好哇!大姐我在上海开的有个公司,可愿到我公司做事?
卫 民 大姐,我正愁到上海人生地不熟,工作不好找哩,大姐邀请,那就多谢了!
(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