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上海出差,给昔日的一位大学同学打了个电话。听到同学的声音,我俩都激动异常。问了我详细住址后,他说一下飞机就联系在沪的其他同学,晚上大家聚一聚。
下午天空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我想他们不会来了。夜色渐沉,心情也愈加低沉,就在此时,门铃响了。我俩拥抱在一起。
宾馆的大堂里,我俩聊着毕业后的心境,同时也在等待其他三位同学的到来。一小时后,大家一起走进了韩式烧烤店,入座后又不约而同地责怪没到场的另一位。没事,我说,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毕竟人家是收拾房子,结婚是人生的头等大事嘛!
闲谈间,我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们都在上海经常见面吗?一年几乎见不上一次,上次也是一个同学到上海,聚了聚,大家无奈的说。如今只有同学的到来才是最大的号召力,无论在上海的哪个角落,都会奔向一处,平时别说见面叙旧,电话联系也很少。直到此时,他们三位才似如梦初醒,相互询问对方的家庭住址,其中有两位都在徐汇区,而且相距不过百米!
上海太大了,我解嘲地说。
上海是大,那我居住的城市呢?我住在一个只有十万人的西部小城,骑自行车三十分钟就能将全城逛个遍。就是这样的一个城市,我们同学之间朋友之间又是多长时间聚一次?仔细想来,与在大上海的同学相差无几。觥筹交错的情形在我们的生活中并不罕见,但它的功利色彩太浓厚。也许就是这种你求于我我求于你的宴饮太实用,以致于大家叫嚷烦人却乐此不疲,而朋友同学之间那种恬淡的交往虽令我们神往但又懒于相聚。
城市的大小只是我们在很多时候的推诿之词。高高伫立的大楼阻隔了视线,无处不联通的通讯没能拉近彼此间的距离,我们究竟相隔多远?千里之遥的团聚,我们可以不辞艰辛,承受着一票难求,一定要赶上大年三十的年夜饭,因为那种代价和付出是值得的。但我们只能和家人分享欢乐?中国有句古话,远水解不了近渴,我又怀念起四合院住平房的日子了,有事打声招呼就行。
远亲不如近邻。更多的时候,远在异乡的亲戚爱莫能助。朋友的一声安慰和问候,这种精神上的寄托比物质上的帮助珍贵上万倍。有时我想,难得有一位交心的朋友和同窗的学友,在你不如意的时候听你诉说愤懑,那就是一种幸福。
重新丈量我们的城市,不要用卷尺,要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