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今天一大早我正睡得挺香的时候被空哥打来的电话吵醒了，迷迷瞪瞪拿起电话来，空哥说：“喂！小马子！后天有事儿吗？”我：“你谁啊？”空哥装出生气的口气对我说：“还能有谁啊？我！空哥！”我这才有些清醒过来，忙问：“什么事儿啊？大早上的。”空哥：“后天跟我办点事儿去啊？”我：“什么事儿啊？非得叫我？你那么多朋友呢？我这正给你改那回忆录改得昏天黑地呢！刚弄到你学艺时救人的英勇事迹哩。”他说：“我朋友哪儿多啊？能用得上的就是你了，别人我都不放心！回忆录也得弄，办事儿也得陪我去！”我迟钝了一下说：“那这么着吧？我估计今天能把你学艺的事儿弄出来，晚上给你打电话咱俩再约呗！”空哥：“好吧，好吧！我在外边儿呢，就不跟你多聊了啊，晚上等你电话。”说完挂了电话，我赶忙起床刷牙洗脸抓紧时间研究他的回忆录去了……
时光过得很快，转眼间又到了三月之期祖师授课的日子，这些天来悟空哥忙得很，除了每天的基本功课外，他还被好多师兄弟拉去做游泳教练。他本来借口推脱说自己一直有晕水的毛病，不能总和水打交道，但那些师兄弟根本不管这一套，照样成天架着空哥去泳池，还说空哥在泳池救人的举动足可以说明他并不晕水，而且水性极佳。结果双方各执一词，僵持不下，空哥照样的死赖着不肯去，那些老道则照样叫几个年轻力壮的学员来架他去泳池。最后空哥实在盯不住了，和他们经过再三讨价还价双方面才达成共识：空哥同意指导大家研习水性，但是只作为指导而并不下水。老道们则承诺在此期间特批空哥可以不用出早操也同样会给他做全勤记录。如此一来，空哥的生活又发生了细微的改变。虽然每天又多了一项任务，但这最让人头疼的早操问题也得以解决了。
这一天，空哥一大早便起床练功，只是大家在院子里练，他一个人在屋里练。练习的内容当然都是入洞后学到的本领，因为今天又是祖师授课的日子，管理层师兄私下里早就通知他，会把他在洞中刻苦学艺，英勇救人的事迹汇报上去，让祖师好好表扬一番。空哥知道这些后心里也很高兴，觉得自从泳池救人的事以后，自己在洞中的人缘越来越好了，当初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师兄，现在都主动帮他办这办那。还有些老道，空哥见面叫他师兄他都不搭理空哥，有时甚至还骂街，现在则都争着搬到空哥的房间，据说是平日可以多照顾照顾他。
大家出过早操后，回到各自房间简单洗漱完毕，都排队去吃早饭了。依旧是老规矩，先唱歌，谁唱得好谁先吃。一个负责监督的师兄一上来就围着空哥左右转来转去，指挥刚一喊开始他就拍拍空哥的肩膀，这当然也是老规矩，表示合格可以打饭去了。他还队空哥鬼笑了笑，低声说：“快吃去吧！小意思，小意思！”空哥也没说什么，向他点头致谢就跑去打饭了。等大家都用过早饭后，就都在屋里焦急的等待通知去大殿听课的声音了。空哥心里比其他学员更着急：“说不定今天就能听清祖师的真传了。那些师兄还在祖师面前表扬我，这回我多半该时来运转喽！”想着想着，院中传来消息：“都到大殿集合啊！祖师来授课啦！”声音刚落，就听见大家稀里呼噜，稀里呼噜都往前院跑去。来到大殿前，照例有管理层师兄为大家分发座位号码，空哥的号码比起当初刚入洞时有所变化，稍稍向前挪了几排，原因是在这段时间里，学员们有自然死亡的和非自然死亡的情况发生，还有引起非自然死亡后逃跑的，以及受不了学艺之苦而逃跑的情况。像因为游泳喊救命而逃走的类似事情只是极个别案例。空哥的座位虽然向前移动了几排，但效果并没有明显的改善。他坐在那里仍然听不到祖师所讲，也看不清祖师的模样，只能和周围的师兄弟们一起胡乱模仿比划。空哥心说：“我还说这回能时来运转了呢？！这不还是打哑语吗？唉～”他就这么无奈的学了半天直到授课完毕，但这回与往次不同，祖师并没有着急离开法台，而是端然稳坐和几位管理层师兄讲话。说了一会儿，就见有个师兄一路小跑的向后排奔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空哥说：“悟……悟空！祖师叫你上前面去呢！”空哥面带微笑脸色红润地站了起来，抵着头略显羞涩地穿过众多学员来到法台，大家都向他投去羡慕与嫉妒的眼神。空哥也是一路跑去的，姿势标准，精神抖擞。来到法台前双膝跪倒，向祖师三叩首道：“徒儿孙悟空拜见师父！”祖师顿了顿道：“起来吧！”空哥起身，站在法台前不敢正视祖师。祖师问：“是你在泳池典礼上舍命救起溺水师兄吗？”空哥赶忙回答：“回师父，是我将几位师兄救起，只因那泉水过凉才会将几位师兄困于池中。徒儿算不上舍命救人，只是体毛较厚，有护体之法罢了。”祖师笑着点点头，又问：“看登记上说你是花果山人氏，乃花果山上仙石所化？”空哥：“徒儿确实仙石所化。”祖师这时慢慢站了起来，围着悟空哥上下打量，一手捋着胡须，一手在空哥身上指指点点，忽然厉声说道：“大胆！好一个仙石所化，骗人都骗到我七星洞来了！来人呐！”空哥：“师父！！！徒儿不敢扯谎，我确实花果山上集天地日月精华的仙石所化之石猴，还因发现水帘洞而当了猴王！师父若不信，可到花果山详查！”祖师一愣，说：“哦？你知道水帘洞？”空哥：“回师父！徒儿不仅知晓，还与群猴在洞中生活至今。”祖师：“原来如此啊！你可知这水帘洞主原本是谁吗？”空哥：“徒儿不知！”祖师：“这水帘洞当年乃是我师弟练功之所，后传给他的儿子。我不知的是怎么会让你们这群猴子占了去？”空哥：“徒儿当初发现水帘洞之时只因有人在里面自刎。”祖师：“哦？什么人？”空哥回答：“乃是一男一女。用短剑自杀的。”祖师一时怒气发作，直跺脚：“唉！这天杀的！平日不知练功就会为情所困，落此下场真给他爹丢人啊！你可知他那短剑的下落？”空哥：“徒儿发现后，将短剑藏于洞内匾额的后面了。”祖师：“好好好！那可是当年我师父传给师弟的宝剑，你藏得安不安全？”空哥：“师父放心！群猴虽然聪明灵巧，但都忙于自家的生活，况且那匾额年久生锈烂得不成样子，不会有人注意到那里去。”祖师：“那就好啊！改日你抽空翻转花果山将它悄悄取回可否？”空哥：“师父既命徒儿取剑，徒儿怎敢不去。师父放心好了！只是……”祖师：“有什么为难之处？”空哥：“徒儿在洞中九月有余，平日功课虽烂熟于胸，只是师父每来此授课，徒儿在后排听不清看不见，未能学得师父真传！故此没有颜面回转花果山，况且群猴中还有些鲁莽之辈总与徒儿为难，徒儿恐应付不了。”祖师：“不妨事，不妨事！你与众人不同，从今日起我安排你到后山桃树林吃住，为师传你些有针对性的本领。”空哥听到这里再次跪倒磕头：“悟空谢过师父大恩！”祖师一摆手，微笑着说：“快些收拾衣物搬过去吧。”说完站起身走出了大殿。2006-3-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