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躁热的午后,高诺独自一人在街上走着。四周那样的寂静,高诺无聊地两眼向马路两旁随意地张望着。
忽然,高诺的眼睛里闪出一道亮光——
一个长发飘飘、身材袅娜的女孩子出现在高诺的眼前。
也许是那女子有着异常的美丽;也许是因为那女孩有一对温柔且淡含忧郁的眼睛;也许是出于高诺对长发的情有独衷。他掏出手机,为那女子拍下了一张照片……
四个星期过去了。
每天中外过后,高诺总要从那条街上走过,为的就是想再见到那个女孩。可每次他都没有遇到那个女孩子。
这天是星期天。高诺领着八岁的女儿静静来公园里玩。
在公园里,静静看到草坪上跑来一只白色的西施犬,便自顾自地跑到草坪上去逗狗。
这里,高诺一个人站在草坪边的小径上。他对女儿喊了有声“小心点儿,别跑远了!”以后便决定找个椅子坐下来,独自一人看看报纸什么的。
他向身后望去,眼神中寻找着自己觉得满意的去处。
……
刹那间,高诺的眼神定格在一张石椅上——
那个奇怪的长发姑娘正独自一人呆坐在那里。
高诺紧走几步,来到了那女孩的跟前。
“您好!小姐,我曾见过你。认为一下好吗?”高诺说着,递着去一张名片。
那女孩的眼神落在名片上面。
上写着:“某某杂志社副主编——高诺”。
女孩缓缓地扬起睫毛,透着明亮深邃的眸子。她直勾勾地盯着高诺的那张成熟的脸……
出于媒体工作者的本能,高诺打算和这女孩进行一番交流。可是,他欲言又止了。
女孩的眼睛闪着微微的泪光,那眼神象是求助又象是无奈。
当两个人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高诺真的不知所措了。做了近三十年的编辑,他头一次感到从未有过的尴尬。
半晌,那女孩的视线慢慢地移开了……
仍然回复刚才的下垂不语。只是,她那浅紫色的裙子上面,陆陆续续地滴落着一些小水点……
随着那些小水点的滴落,伴有一些微弱的抽啜声……
“她怎么了?是谁欺负了她?”高诺在心中盘旋着。
长发女孩仍然自顾自地哭着……
高诺见此情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坐在她旁边劝一劝?还是该默默地离开?
……
直到女儿静静玩累了,来找“爸爸”要酸奶喝,才打破了僵局。
“爸爸,”静静嘴里衔着喝酸奶的吸管,对高诺说:“带我去骑‘转转马’!”
说着,拉着爸爸走开了。
……
时间过得很快。
高诺还是重复每天的工作。上班、下班,回家来照顾八岁的女儿静静。
五年前,因为一场车祸,妻子晓蓉从此离开他。撇下一个刚刚三岁的小女儿。生活中的压力全由高诺一人独自承担,在事业上也是频频碰壁。早已年过不惑的他,却只是杂志社的副主编。然而,一贯积极乐观的高诺,却总能变压力为动力,笑着面对这世间的一切困难。
这天,高诺接到任务——去医院采访,准备写一篇关于心理状态属于亚健康人群的一篇文章。
高诺来到本市的一家大型医院。
他敲开了心理咨询室的大门……
真巧!他又一次地与那个长发女孩相遇了。
“真巧!是你呀?”高诺十分有礼貌地和她打招呼。
她看也不看地,沉默着离开了心理咨询室,一头及膝的长发温柔地贴在背上,和她的人一样沉默。
很快地,高诺完成了助词采访。
出于好奇,高诺疾速走下楼梯,走出医院。希望能再次见到那个女孩,他真的很想写一篇关于这女孩的文章。
可是……
已经有好多天没有见到那女孩了。她就好象水蒸气一样,从地球上蒸发了。
渐渐地,为她写文章的欲望淡化了。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还是那样千篇一律。
一天,高诺在报纸上阅读到这样一篇报道——
“本市某单身公寓,发现一具女尸。竟警方调查,此女属于自杀。死者名叫夏梦,年龄约25岁到33岁之间。警方查看了死者的生前遗物,确定死者生前患有严重的单向情感性精神病。”
高诺默默地盯着报纸上夏梦尸体的照片,良久、良久……
几天以后,杂志上发表了高诺的一篇文章,题目是《只要你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