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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病,同学都这么说!
2: 我有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同学说从上周开始就发现我有点儿不太正常,可是我并不知道。
我疑惑,我怎么可能生病了呢?既没有发烧明状,也没有虚弱迹象,胃口也不错。除了早上一袋牛奶加两个菜包外,中午和晚上都是在教师食堂用餐,伙食比学生食堂好多了。饭量也没减少,有时睡觉前还要加餐一顿:冲杯豆奶。
所以,我就不明白,生病时应有前兆,而我却怎么没感觉到呢?
我不理会同学,因为我知道自己健康的很。自己生病我能不知道吗?简直是个笑话!
但是,令我无法忍受的是,每当我怀书踏进宿舍,我便从同学们那狐疑的目光中,意识到自己成了一个另类。难道我有病吗?
我没病,我是这样对自己说的,也是想对他们说的。因为我不希望在这个时候生病。任课老师曾对我们说过,这是一个分水岭,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能胜利,失败与成功就靠一个词:坚持。在这个分水岭区域,每一秒都有可能决定你的命运,改变你的一生。任课老师是这样说的,班主任也是这样对我们说的,就连校领导开大会也是这样跟我们说的。虽然,他们说的太过于绝对,但是还是有一定的道理。
然而,同学都说我有病。在我踏进宿舍时,那原本快乐的气氛也一下子变的十分郁悒,死一般的安宁让我的壮志豪情也被切切底底的抹灭。这多变的环境让人不安,在这甚至连空气都凝结的让人不安的多变环境里,我有点悲伤,心痛。
3: 有天,好友悄悄地或是有点鬼魅的对我说:“你最近好象不太正常,是不是病啦?”我木愣,与己共处几年的好友怎么也和他人一样说我有病。我有点气愤,但我不希望好友也不理解,连忙摇头摆手说:“我没病,我才不会有病呢!”突然,好友鬼魅笑着说:“精神病院里的疯子都说自己没疯,世上哪有傻子说自己傻的,你还真傻。”我愣愣的站在原地,望着好友伴着鬼魅笑声的远去背影,我不禁抖擞起来:难道我病啦?
下午,我心神不定的做在教室里听课,第一节是班主任上的课,也是我比较喜欢的一门课。可是,好友那鬼魅的笑声充满我的整个大脑,撑的我头有点发涨。“冰涯,你说说该题怎么做?”在同学的指引下我木桩似的站了起来,凝望着黑板,面对那一大堆汉字中夹着的字母,我再也判断不出是用动量定理还是动能定理。周围充满了那鬼魅的笑声,时间一秒一秒的就这样静静的走过,静的有点让人颤栗的教室里,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我,使得我难以招驾,尤其讲台上的那对目光,内蓄着强大无比得杀伤力,重重的将我击倒,使得我沉沉的将头低下。
4: 晚上我郁心重重的呆在教室里等待“老大”的到来,如我所料,片刻之后,班长推门近来对我说:“老大找你!”但是没想倒的是,以前那个温柔甜蜜的女孩,现在竟对我说话是那么冷冰冰的。内心忐忑不安的我推门进了办公室,“老大”正做在位置上。我本以为他会因为中午的事对我大发脾气,狠狠的骂我几句,然后在让我作自讨,然而,他一改以往风范,见我进来,就露出獠牙对我鬼魅的笑说:“你这几天似乎不太正常,是不是病啦?”面对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问语,我的心一沉,在心底不断的呐喊:“我没病!我没病!”,可是来自心底的唯一呐喊竟是那么的无力,刚到嘴边即被空气给湮没。我只好无奈的使劲摇头。“我问了几个同学,他们都说你最近不太正常。我虽然知道关键时候怎么能生病,但是特殊事情特殊对待。我给你家挂过电话了,你在家要好好养病,调节好心情,记住:健康高于一切!”当我临别时回头望望“老大”,发现他正做在位上裂开大嘴鬼魅的对我笑着。
晚风侵入我心,但也不能压灭我心中的欲火。我仰望苍穹,星星调皮的向我眨着眼睛,月儿也对我鬼魅的嘲笑着。今晚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可笑!
5: 没隔几天,母亲就从乡下赶来,心疼的唠絮着,问我要不到医院检查一下,问我要不要吃点补药。我欲哭无泪,我没病我查什么,补什么。我心痛。我想到了稽康。我看到了屈原。我发现世界是那么的灰。我不在辩解,有什么用呢,说了有人信么?我恼怒的冲母亲大吼:我没病!目送母亲离开时,我从母亲那眼角的泪花,我知道母亲已认定,这孩子是真的病了!
次日,父亲便突然出现在我们教室门口,在班主任的示意一笑之后,就将我带回了家里。
医生早就请来了,是邻村的,医术极高。但是那天他突然穿的很正,从上到下都是白的,还戴了口罩。他将老花眼镜戴好后就对我又是量体温,又是测血压,还查了眼睑和看了舌头。在一切正规程序过后,皱起眉头,无奈的对我父母说:“一切正常。”父母一愣,连问:“查仔细了没?”
6: 隔宿,我重返校园,风景依旧美丽,但感情却仿佛生疏了许多。离开时那些含苞待放的花朵,现在只剩下几个残片,在微风的鼓吹下,纷纷作仙女散花状。同学依旧离我很远,现在连“老大”似乎也在躲着我,每次巡视教室,在我俩目光相聚那一刻,他便迅速的将目光移开,然后疾步走开。留下那鬼魅的笑语和那锋锐的獠牙。
我渐渐被世界遗弃。我经常在夜里被噩梦惊醒。当我夜半坐起,聆听周围一片的酣睡声,我的心和这个季节一样变的更加沉重。
高考三天,我夜不能眠,日间头痛尤盛。
7: 当我睁开眼睛,周围是一片白色。大大的药瓶还在打着点滴,节奏与我的心跳一致。我看到了做在身边的母亲,喃喃的说:“我真的病了吗?”母亲见我醒来,高兴的双眼竟闪动着泪花:“还病的不轻。高烧四十,昏迷十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