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她不是一个懂得风花雪月的女子,她只知道好好工作,努力挣钱,因为她说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至少还有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她更不懂自己为什么总是遇人不淑,莫非是诅咒吗?所有男人们一个个地离开了她......没事,她OK的,你们尽管走,不留,但是如果无法走近她,那就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她很忙的,好么?当然她不介意和一个人好好谈,哪怕谈上一生一世.......
楔子面谈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方了?
或者说我一向这么大方。正如我曾经再三原谅那个利用我的女人,而如今,那个女人做了更出格的事情,可是我还是决定不和她计较。
是的,我只是不想和她计较而已。
我就这么心平气和地望着对面的女子:她真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即使素颜朝天,依然美得扎眼。我想如果她和我没有半点干系,或许,在知道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时,我会舒坦很多。然而,这世上当真没有如果。
“彩,其实我……..”女人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似乎是难以启齿。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的举动让我觉得很不适应,我宁愿她像以前那样,耸耸肩膀,抖抖眉毛,一句:“哎呀,这又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李悦彩,你说我们是不是朋友?”那样的她至少很可爱,勇敢的可爱。
“谁能无错呢?”尽管她是假情的谦虚,我却将那当成真的笑纳了。一句‘谁能无错呢?’既是送给她的,又是送给我自己的,我也错了,错在家贼难防。
可惜我到底还是高估了她的忍耐力——
“李悦彩,你不要装出一副大圣人的样子。你敢说事情演变成今天的局面你没有半点责任吗?”勺子掉进杯子的声音,咚。
“现在的小三都那么自信吗?”我抿了一口咖啡,似笑非笑地瞅了她一眼。阳光射到我脸上,暖暖的,却似乎很讽刺。
“小三?你们是结婚了?还是同居了?一年见不到几次面,男友生日生病都不在身边的女人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个词?李悦彩,你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公主吗?可笑,若不是当年我们同情你的遭遇,你以为整个班级谁会看得起你,一个……..”
“啪”我的一巴掌打住了她已经在嘴边的话,她真的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完全不懂在敌人面前揭对方的伤疤是禁忌。
“这一巴掌是你该受的。”我的手在打颤,心更是在颤抖得厉害。我想说,杨睿,你为什么非要刺激我呢?我本来已经决定做个大度的女人,成全你们了。你为什么偏要让我亲手了结我们这么多年来的情谊呢?
显然我的这一巴掌让杨睿的气焰消了一点,她捂着脸,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就是没再说一句狠话。
“大学四年,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你直爽不绕弯,敢爱敢恨,最最关键的是在我孤单的时候,是你第一个逗我笑。我原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我们会参加彼此的婚礼、会一起带着各自的小孩去幼稚园、会在老的动不了的时候还能一起唠叨家常…….可惜,一辈子原来也就那么长。”我平静地描绘着,就好像是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在讲一个已经过去很久的故事。
事实上,彼时的我有点恍惚,眼前的女人到底是谁?
“别说了!”女人捧咖啡杯的手微微颤了一下,那张好看的脸略不自然地别向一边,半响,她换了一个很平静的语气:“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我没有给她任何反应,只是低头搅拌着杯中早已凉透的液体。
见我不吱声,她大概还是不甘心的:“没人会一直忍受得了不瘟不火的,何况男人都是新鲜动物,一开始或许会被欲迎还拒的把戏吸引,可是时间久了,也就腻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我一边消化着她的“忠告”,脑海里一边将有关我和那个男人的片段回顾了一遍,突然觉得一种释然:
“也许你说的很对,男人都是贪恋新鲜的动物。时间久了,美的就变得一般了,再然后是丑了……..睿,你真的还年轻,不知道岁月是个多么可怕的东西。但我想你早晚会明白的。
”起身走了几步,然后回过头,“对了,我真心祝福你们能这么一直幸福下去。”说完这话后,我明显地感觉自己的心被扎了一下,我想自己到底还是介意的。
我裹紧风衣,像是赶一个重大会议似的,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人。
如果我知道自己后来会和他有纠缠,我也许会在那个时候停下脚步,很是优雅地问一句:“你没事吧?有没有撞疼?”可惜世上顺心的事情真是太少了,我最难堪的一面还是给他瞧了去。
一关于几段短暂的缘分
我一直觉得自己前半生那几段短暂的有点悲哀的恋爱中,最干净、最单纯的还属大一的那段有点童话色彩的初恋。
我的他比我年长一岁,因为身体的缘故,他高中曾休学一年。于是他和我同一天进了A大。
认识他纯属偶然,当时我是我们宿舍最闲散人的一个,我最常干的事就是在耳朵里塞上个耳机,抱着几本从小摊上廉价买来的小说书,独自一人去植物园里看书——而在那里,我与他开始了一段孽缘。
那天,像往常一样,我捧着刚买来的盗版席绢作品集去植物园看书。
我这个人有点刻板:上课总爱坐在第五排的那张靠窗的座位;去食堂打饭,一般会选择右边第二排;甚至睡觉我都会习惯地往右侧睡,哪怕那一侧很没有安全感……而每次去植物园里看书,我都会在同一张椅子上坐下!
而不巧的是那天那张椅子上躺着一个男生!
男孩睡得很香,一脸的倦意,似乎昨夜熬了通宵。他身上盖着一本书,我凑近一看:竟是我最讨厌的高数!
按照常理,我不应该打扰这个爱学习的男孩,我应该体谅地让他多休息一下,毕竟大学里爱读书的孩子可不多——然而,我就是这么一个狭隘的不懂变通的女孩!
“喂!醒醒,树上的鸟屎都要掉进你嘴里了!”我很不客气地叫醒了熟睡的男孩。
男孩猛地睁开了眼,然后,他就像被雷击中一般,咻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哎,谢谢了!不然我今天可要撞鸟屎运了!”男孩呵呵一笑,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在感激我。
我嗯的一声,手在下一秒做出一个让的手势:“你现在可以起了!这是我的地盘!”
“你不会……”男孩似乎这时才恍然大悟,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有点不耐烦:“很不好意思,我刚才撒了个谎!不过我就是喜欢这张椅子,所以请去别的椅子上睡觉吧!”
……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凭这第一印象喜欢上了我?不过确实从那天起,他开始追求我。而我也许是觉得一个人的大学生活太无趣了点,竟头脑一热答应了他!
可惜,我们幸福了没有了多久!大一的暑假还没过完,他就迫不及待地提出了分手!
当时我正在凉台上晒换下的床单,就见婶婶臭着一张脸跑过来,手里拿着个话筒。
“找你的!”婶婶很不情愿地将话筒递给我。
双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我接过婶婶递过来的电话:“喂,你找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然后是一个熟悉的男声:“悦彩,是我!”
我晃过神,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手机联系我!”
他嗯的一声后,便开始回到正题,他告诉我他妈妈让他毕业后去外地发展,考虑到我们早晚要分手,他便想提前通知我,他说他怕我一时想不开……
“我一直很好奇你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我?难不成真是觉得我可怜?”我硬挨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我想起了他当时浪漫的告白,想起了他曾冒雨为我去校外买药,我更想起了我们在一起的短暂却幸福的日子…….
“我也不清楚…”最后他这般告诉我。
我想哭,却发现婶婶正在看好戏似的往我这边偷瞄,于是,最后眼泪还是被逼进了肚子里,我只能冷冷一笑:“王传伟,你整一神经病!”然后我狠狠地关掉了电话,没有一丝留恋。
后来我辗转知道王传伟与我分手的原因:他那专横而有霸道的母亲以封锁经济来源为要挟阻止自己的儿子和我交往。
尽管我不知道身家清白,只是家庭环境有点复杂的我怎么碍着那位母亲的眼了,但我清楚,我的他妥协了,在他母亲的威逼利诱下妥协了。
所以说,男人都是经不起诱惑的,不管是哪种。显然,林萧也是一样,只是我将他想成不食人间烟火了。
第二个是通过朋友认识的,那是个有着高雅爱好的男人,每次约会,最爱带我去各种展览。他说第一次见我,就被我那种出尘脱俗深深吸引,他说那时的我于他眼里,无异于一件价值不菲的珍品。可是仅仅三个月,他又鉴定我其实是个赝品。事情是这样的,有一次我和他去观看话剧时,我哈欠连天,极大地影响了他的兴致——
“你有那么困吗?”他尴尬地看了一下四周,不悦地问我。
“抱歉,昨晚熬夜看电视剧了。”我起先也为自己的失礼而不好意思。
“又是那些婆婆妈妈的电视,俗不可耐!”他嘀咕了一声。这让我很不愉快:
“那些电视至少比你的话剧鲜活多了!”其实当时也是赌气说的,谁知那是个较真的男人————
“李悦彩,我开始怀疑你的审美观!”他不禁激动地提高了几个分贝。后来…..没有后来了!
我的价值观让他很不屑,而我的态度更冲击了他的价值观,于是,他认定我其实也是个俗不可耐的女人,他决定和我友好分手。
彼时,我没哭,没闹,很是欣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也难怪林箫他们觉得我冷漠,事实上,我也确实是那样的女人。
接下来的一段稍微了不起一点的缘分便是和林箫,我们大学认识,那时他不过是我和杨睿的朋友,整天有意无意地在我们周围打转,起初,我一直以为他是欢喜杨睿的,直到毕业后的那一年,他送我去火车时,把那个珍藏了四年的秘密告诉我。那一年为工作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幸好,他在身边鼓励我,也许是感动吧,我终于答应当他的女友。我们从认识到交往,历时七年,其中喜忧参半,我以为我们会一直那样不冷不淡地幸福下去,可惜还是没有熬过七年之痒。
那一天,是他的生日,我因为赶稿留在单位加班,期间我也打过电话给他,本想道个歉,并送上自己的祝福,可是电话那头是始终显示对方忙碌。十一点的时候,我终于将工作完工,我带上为他准备的礼物,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他住的地方。然而我看到了什么?在他家门口,两个男女正深情地拥吻。昏暗灯光下,我的身影显得好狼狈,我想冲上去,却发现双手抖的厉害,想逃,脚却灌了铅,挪不动。
“生日快乐!”我听到自己喉咙里挤出四个字。
这一声如春日一记闷雷,两个人迅速地弹开,我也终于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那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脸,七年间,总在我身边晃悠的脸,如今正和我的男人紧贴在一起!
荒唐吗?不,只是好可笑!
“悦彩,你听我解释,我和睿…….”林箫忙去拉我的手。
我嫌恶地甩开,冷笑了一声:“其实我想来给你庆生的,不过现在,我看没必要了!你们尽兴!”然后丢下礼物,我转身就跑,越跑越快,记不得那晚我跑了多久,哭了多久,我只清楚眼前越来越黑…….
二寄人篱下
从咖啡店出来,天已经微微朦胧,上菜场买了点菜,然后回家。五岁的小侄子正团在沙发里看喜洋洋与灰太狼的动画片,嘴里塞满了荷兰豆,见我回来了,便用荷兰豆扔我。
我有时想:他待我也算不错的!至少舍得用他最欢喜的荷兰豆扔我。
“你该懂事一点,欺负大人不算一件多光荣的事情!”我捡起地上的荷兰豆,顺势扔进了垃圾桶。
小侄子朝我吐了吐舌头,不再理我。也许对他而言,看动画片更重要。
我也没有再说什么,回自己房间换了件衣服后,提着刚买的菜径直走向厨房。
那里,婶婶正忙着准备晚餐。
“做长辈的,就得学会多包容,用不着什么事都计较,小涛不过是…….”婶婶接过我买回的菜,嘀咕了一句。
“我知道,我以后不会再说什么了!”我低下头,开始切土豆。
我一直都知道在这个家中我是不该多说一句话的,可我偏偏总是不长记性,我忘记了自己只是寄养在大伯家的一个孩子!父母离异后各奔前程,若不是大伯念我是李家的一点血脉,我早就成了孤儿了。
清楚地记得爸爸将我托给大伯时,曾信誓旦旦地答应我:“悦彩,爸爸现在要去挣大钱,挣够了钱就给我们的悦彩买最漂亮的裙子……”
“我还要吃香蕉!”我兴奋地手舞足蹈,天真无限!
“好,爸爸给悦彩买吃不完的香蕉”爸爸紧紧抱着我,下巴处的胡子扎得我有点痒,有点疼。
……
那年我才五岁,不过小侄子的年纪,却眼睁睁地瞧着爸爸妈妈先后拖着行李箱离开。
然后是一个十年,两个十年,我还是没有等到爸妈来接我。
仿佛是那些被遗弃的孤儿,我的心情经历了一系列微妙的变化:从一开始满心期待到失望,然后又从失望到淡定,我似乎越来越想不起父母会来接我的事了。
大伯是个好人,他应该一开始就知道我的爸爸妈妈不会回来了,可还是答应照顾我,我想他的初衷已经远远超过照顾李家血脉了。
可惜,我偏偏不是一个讨喜的丫头。
最初的几年,大伯不在家,我便和婶婶还有堂姐生活在一起。她们看不惯我,我知道,也很能理解,毕竟我是突然闯进她们生活的人。然而,天性寡淡的我却懒得努力迎合他们,于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恶劣。
有一次,我和同学吵架,结果被抓破了脸,回到家,婶婶不但没有安慰我,反而没好气地说道:“性格差的不知像谁?被抓了活该!”
那时我十三岁,一个很敏感的年纪,自然受不得婶婶的冷嘲热讽,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将自己关进了小房间。
一关就是整整一天一夜!
也实实在在地饿了一天一夜!
后来,大伯回来后,我的待遇稍微好了点,不过还是不能与一般人家的小孩比的,而我那天性爱挑剔的婶婶也总是见缝插针地在大伯面前挑唆。我知道大伯是关心我的,但他首先是个好丈夫好爸爸,在权衡我与家人间的关系时,他有时也很为难。
偏偏我们都是那种不肯服输的性格!
“悦彩啊,上次你大伯说的那件事,我看靠谱!”婶婶将锅里的鲫鱼鱼翻了个身。
“嗯。”我敷衍似的点点头,然后将视线投向锅中,“小心鱼,好像有点焦了!”
也不是我故意和婶婶打马虎,只是她和大伯琢磨着的这件事,我觉得很反感:
杨睿曾说我很偏激,这点我承认,比如对于富二代和官二代,我一直是不待见的!我觉得这样的人,遇到该负责任的情况时,往往先用钱砸人,不行的话就会搬出老子。
“我就说嘛,人家那么好的条件,一般女孩哪会拒绝,可你那老顽固的大伯还担心说万一你不答应该怎么办呢?”婶婶一兴奋,酱油不自觉地多倒了几勺子。
婶婶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她不悦地微微皱了皱眉:“长辈说话,也不认真听着点!”
又是长辈晚辈这套说辞!我有时真想回她一句,你这个做长辈的又做了些什么榜样?
不过,最后想想还是算了。
“明天记得打扮漂亮点,别给你大伯丢脸!”撂下这句话后,婶婶端着出锅的红烧鲫鱼乐呵呵地出了厨房。
我将洗好的土豆丝一股脑地全倒进油锅里,然后开始用铲子翻炒。
天知道我使了多大劲,我几乎要将木制的铲柄拗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