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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非非

  

  是是非非

  【秋风萧瑟,树叶随风飘舞,一轮圆月高挂在空中,月光如流水倾泻下来。她持剑立在的菊花丛前,突然拔出剑,白色纱衣随风而起,剑光闪过,面前的菊零落成泥。她喃喃自语:“为什么偏偏爱上他?”】

  1、夕颜花开

  九月十五,戌时,弱水楼。

  弱水楼,京城著名的青楼楚馆,美女如云,亦不乏才女。不仅王公贵族来此,有些文人墨客也时常来访。弱水楼中,最著名的女子叫夕颜,虽然她流落风尘,却真的是个纤尘不染的女子。夕颜有个规矩,每个月的十五,她都只陪一个人,只要客人愿意,只要客人“有能力”,她满足客人的一切需求,是一切需求,只可惜有心之人不少,却都无幸,夕颜至今仍是纤尘不染。所以每到十五这日,王孙贵族,乡绅豪客,都不惜千金,只图独与美人共度良宵。

  像往常一样,弱水楼下挤满了人,琴声如水倾斜而下,伴着美妙的歌声,只听的人如痴如醉。

  “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双花脉脉娇相向,只是旧家儿女。天已许。甚不教、白头生死鸳鸯浦?夕阳无语。算谢客烟中,湘妃江上,未是断肠处。香奁梦,好在灵芝瑞露。人间俯仰今古。海枯石烂情缘在,幽恨不埋黄土。相思树,流年度,无端又被西风误。兰舟少住。怕载酒重来,红衣半落,狼藉卧风雨。”

  唱的是元好问的雁丘词。歌声停,琴音歇,又传来了箫声。箫声来自门外,一位翩翩公子吹着箫从门外缓缓走进。琴声复起,歌声复起,琴箫合奏。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依旧是元好问的雁丘词。琴停,歌停,箫停。

  无疑,这位公子成了今晚的幸运儿。

  “夕颜姑娘,果然名不虚传!”他入室坐下,毫不客气地将夕颜斟的酒一饮而尽。

  “公子过奖了。”她微微一笑,又斟了杯酒。

  他道:“女儿红,至少陈了三十年。这么珍贵的美酒,姑娘不吝惜一点?”说罢,一饮而尽。

  “对知音人,夕颜怎敢吝啬。公子第一次来这吧?敢问公子如何称呼?”她继续斟酒。

  “我姓黄。最后一杯,再喝下去,我可走不了了。”

  “黄公子是有事而来吧?”她依旧笑得很甜,很醉人。

  “哦,何以见得?”他并没有吃惊,他确实不是单纯为了一睹芳容。

  “公子有话请问吧。”她说的干脆,青楼楚馆,鱼龙混杂,消息既多又杂,她作为弱水楼花魁,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一点。来向她打听消息的有各种类型的人。黄公子身上透着贵族气质,且谈吐不俗。

  “爽快!这个人姑娘一定认识吧?”黄公子又饮尽一杯酒后掏出衣袖内的画像展于夕颜面前。画像是一个年轻男子,面容很是秀气俊美。

  夕颜见到画像先是一惊,但只是一瞬间,随后即刻又露出笑容,淡然回道:“这位公子没在弱水楼出现过,夕颜也不认识。”

  黄公子饶有兴味的一笑,“哦”了一声,随即又问:“姑娘真的不认识这位‘公子’?那姑娘一定认识这位吧?”说着他又拿出另一幅画像,画上的人与夕颜长的一模一样而且与另一幅画像上的人也很像,只是一男一女。夕颜更是吃惊,这次夕颜没有笑,而是立刻变得警觉起来,并且冷然问道:“公子何意?”

  “好意!否则,姑娘也不能在这与在下聊天了。”黄公子麻利的收起画像,一双眼睛饶有兴味地看着夕颜。

  “你要我做什么?”夕颜一收先前的柔情万种,变得冷若寒冰。

  “很简单,让兵部尚书之女嫁不成三皇子,但不能伤害她,至于三皇子你怎么整都行,我不管你做什么,也不管你怎么做,你把他栽赃成采花贼也行。我相信夕颜姑娘做得到。时间为三个月。”

  黄公子没有留在弱水楼,与夕颜达成协议他便离开了。

  黄公子成了弱水楼的常客,成了夕颜的入幕之宾。

  2、凌厉太子

  一来二往,他和她已经不是单纯的利益关系了。他爱上了那个柔则柔矣,媚则媚矣,冷则冷矣的女子。她阅过无数男子,黄公子是唯一一个让她心动的,他坐怀不乱却又不乏风流,做事严谨且有谋略有胆识。

  不到两个月,三皇子品行不端传遍京城,三皇子的人出来办事都会横遭白眼。尚书之女对三皇子平日做为是早有耳闻的,只是,不是很清晰,如今听人一传,心里还真是有些怕,“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兵部尚书也有了不嫁女与三皇子之心。政治上固然重要,但也不能把女儿往火坑推,何况三皇子这棵大树也不是非靠不可。

  三皇子乃吴贵妃之子,吴贵妃位列三宫,地位仅次于皇后,三宫中的贵妃是可受太子跪拜之礼的。三皇子的地位仅次于凌太子,他若真把兵部尚书笼络了,那还得了。关于三皇子的“谣言”,吴贵妃起初并未在意,后来觉得事情严重,是有人故意为之,三皇子素日品行做母亲的岂能不知。发觉有问题,吴贵妃便令人暗中查了,矛头对准了凌太子

  这日黄昏,在御花园吴贵妃与凌太子偶遇。吴贵妃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吴贵妃不是一个善于隐藏表情的人,她也不喜欢拐弯抹角,她的不快就显在面上了。凌太子自然知道三皇子的恶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该知道多的人不会知道少,该知道少的人也不会知道多,他很满意,夕颜果然是个不一般的女子。他微笑着向吴贵妃请安问好,心里却在邪邪地笑。他料定吴贵妃会猜到也会查到一点点三皇子的事他脱不了干系。果然吴贵妃没好气地道:“太子,洛儿怎么也是你三哥,败坏兄长的名声对太子有好处吗?”“凌儿不知娘娘何出此言?”凌太子装的一无所知,他对于吴贵妃来说可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你自己心里清楚,洛儿品行如何本宫岂能不知?你的手段本宫也略知一二!”吴贵妃见到凌太子表面上那谦和温润又无辜的模样就怒从心来。这个太子也太能装了!“吴贵妃娘娘,您偏袒三哥那是自然,但也不能猴拿虱子——瞎掰,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凌儿不是狗,急了也不会鸡蛋里挑骨头。娘娘可别给凌儿安个莫须有,皇宫里可没风波亭。”凌太子和颜悦色,话也温和,只是话里的机锋可气得吴妃要吐血。什么“猴拿虱子、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凌儿不是狗,急了也不会鸡蛋里挑骨头”,这转着弯骂吴贵妃与三皇子是畜生、狗、连秦桧都当不成。吴贵妃虽然不喜玩弄手段,但也不是傻子,反而是个较聪明的人。“你……你……”吴贵妃气得连说了几个“你”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去的方向是——皇后寝宫。

  凌太子邪邪地一笑,便回了自己的寝宫。

  弱水楼。

  秋风萧瑟,树叶随风飘舞,一轮圆月高挂在空中,月光如流水倾泻下来。她持剑立在的菊花丛前,突然拔出剑,白色纱衣随风而起,剑光闪过,面前的菊零落成泥。她喃喃自语:“为什么偏偏爱上他?”

  弱水楼中的姑娘杂役没有不认识“黄公子”的,这位公子出手大方,又解风情,还帮了弱水楼或是说夕颜姑娘解了好几次围,所以上下无人不欢迎他。

  “凌太子大驾光临,夕颜未曾远迎,还请太子恕罪!”夕颜房里,夕颜面无表情的道。

  凌太子起初一惊,随即释然而笑,道:“呵呵,夕颜姑娘果然厉害,连本太子的身份都知道了。”

  “凌太子才是名不虚传,人如其名,你的确够‘凌’、够厉害,三皇子斗不过你——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你想,怎么样。”夕颜冷语相对,一字一顿。

  凌太子往身旁的椅子上一坐,温和地说道:“你知道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的心意你明白的,夕颜……”

  夕颜打断凌太子的话,道:“可我是‘玉面杀手’,朝廷在通缉我,案子由你负责。而且,三皇子未必会放过我!”

  夕颜不仅不是个弱女子而且是个武功不凡的‘杀手’,当然她的职业是‘妓’,但杀手也是她的半个职业,因为她的买卖几乎都是在弱水楼接的。她接过凌太子的买卖,也接过三皇子的买卖,而且替三皇子做过很多事。

  “你是三哥的人?”凌太子警觉的道,虽是疑问却又似肯定,虽然肯定却又不敢确定。

  “是!”夕颜答的很是干脆,又接着道:“三皇子替我除去……除去害死父……杀父仇人京城司管大人,我答应为他做事。”

  “那你为什么又答应我损三哥名声?”饶是凌太子聪明也不得不由此一问。

  “因为朝廷通缉我,三皇子‘不放心’我。”夕颜不再冷颜相对,她神情有些凄然。世间的是是非非本就没个定数,谁是谁非根本就不重要,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是非。太子与三皇子之间的斗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夕颜又怎能不知?

  “有我在,谁都别想动你!三哥也不行,尽管你曾为他做事,现在你是我凌太子的女人!”他这话说的凌厉果断,让人听起来似乎都有些害怕“你是我凌太子的女人”,这话很霸道,却也很暖女人心。不过凌太子奇怪,三皇子哪里不放心夕颜了?但面上并不作声。

  “哼,哈哈……”夕颜的反应好奇怪,太子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她高兴还是不高兴?

  “呵呵,凌太子,你是太子,皇上宠爱的太子!哈哈,太子!夕颜低贱之身怎配做凌太子的女人?天色已晚,凌太子不宜再留,凌太子请!”夕颜的反应好生奇怪,这又爱又恨的话语,夕颜极力掩饰却仍然略带痛苦的表情,凌太子猜到其中必有隐情,只是夕颜不愿意说。

  “不管如何,有我在,便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凌太子说话这句话后便离开了弱水楼。

  夕颜颓然的慢慢靠着墙边蹲下,喃喃的说了句:“若皇上想杀我,你又能如何?”

  3、皇后责子

  凌太子刚回到寝宫,贴身太监便来回报:“太子,您可回来了!皇后娘娘宫里的人来过两次请您过去,您不在,皇后娘娘又让人传话说,您明儿早朝一过就去见皇后娘娘。”

  “知道了!”太子淡淡地说了句。

  “太子……呃,吴贵妃去过皇后娘娘那里,御花园的事……”太监小心的暗示着。

  凌太子没有说话,他是个精于算计的人,他知道吴贵妃会向皇后告他的状而不会惊动皇上,因为若是闹到皇上那,他不好过,三皇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有一句话没错“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而且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凌太子对皇后甚是敬畏。但是母子的尊卑贵贱都是相连的,皇后知道太子行为有失,顶多加以责打,而不会威胁到太子之位。吴贵妃与三皇子的亏算是吃定了。凌太子对他们母子所做只是警告三皇子——他凌太子不是好惹的,你三皇子斗不过我凌太子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安康!”凌太子躬身行礼问安。

  “你少惹些事母后身体自然安康。”皇后不快的说了句,接着又问:“听侍卫说你最近天天出宫。昨儿何时回的宫?”

  “母后冤枉儿臣!儿臣哪有天天出宫?只是最近出宫频繁了点嘛!”只要皇后不生气,太子还是不怕皇后的,而且会撒娇得很。

  皇后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太子一见,撅着嘴慢慢悠悠跪下,老老实实回道:“昨儿回宫确实晚了一点儿。”

  “你昨儿回宫不是晚了‘一点儿’,也不是只有昨儿晚了‘一点儿’。你昨儿回到寝宫快子时了吧?”

  凌太子知道吴贵妃会告状,也知道自己会挨骂,但可没猜到皇后会和他算旧账,而御花园之事却还未提。

  “怎么不说话?你在算计什么?”皇后见凌太子神思恍惚,知道儿子指不定在算计什么。

  “哪里就到子时了,戌时还没过呢?”太子小声嘟哝,略带撒娇之语。

  “你还敢说!别以为你去了什么地方本宫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彻夜未回寝宫本宫一清二楚。”皇后一边说着一边顺手夺过宫女手中的鸡毛掸往太子背上打了一下,接着又道:“都成弱水楼常客了吧!”

  太子冷不防挨一下,“啊”了一声,随即委委屈屈的叫了声“母后”,听到弱水楼却不由得一惊。心想:糟了,母后不会什么都知道吧?该死,太小看母后了,也太小看吴贵妃了。想到此,凌太子不敢再放肆,直挺挺地跪着,等候‘发落’。

  皇后挥手示意宫女太监都下去,斥责太子道:“弱水楼是什么地方你不是不知道!夕颜是什么女子以你的性子你也一定清楚!居然敢在弱水楼留宿,你……”说着鸡毛掸子又落到了太子身上。太子不敢躲闪,也不敢用内力卸力,也未叫痛,因为皇后动怒,凌太子也是畏惧的。

  “三皇子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本宫只问一次,你最好实话实说!”皇后道。

  太子最怕的便是皇后只问一次的问话,那说明皇后是“明知故问”,不老实回答会很惨,凌太子也不知为什么就是怕皇后发火。

  “有,”太子小声回道,又紧接着辩说:“可是母后,三哥……”

  “有就是有,本宫不想听你强词夺理!既然三皇子之事与你有关,为何还对吴贵妃如此无礼!?”皇后厉声问道。

  “就算三哥之事与儿臣有关,吴贵妃没有证据凭什么就对儿臣兴师问罪……”凌太子似乎有些负气。鸡毛掸子便再次落在背上,这下子打得更重。但凌太子继续言道:“母后对吴贵妃一向和顺,可三哥一直想夺得儿臣太子之位,母后不给儿臣争,不允许儿臣算计,可儿臣若不争、不斗,只怕现在……”

  “凌儿!”皇后厉声打断太子话语,继而话语转得柔和,道:“凌儿,宫内是非多,母后只希望你平安度日,得到便得到,失去便失去,一切顺乎自然。吴贵妃是长辈,而且位列三宫,无论怎样,你都不该对吴贵妃出言不逊。”

  皇后和蔼起来,凌太子也变得温顺,低头道:“儿臣知道错了。对不起,母后,您别生气了!”

  “错在哪儿了?”

  “不该对吴贵妃出言不逊。”

  “还有呢?”皇后手起掸落,太子背上又是吃痛。

  “不该频繁擅自离宫,不该回宫太晚,不该夜不归宫,不该留宿弱水楼,不该与青楼女子……厮混,不该……中伤三哥。母后,好痛!”太子每说一句不该,鸡毛掸子便落下一次,太子最后不由叫了声痛。

  “这是让你长长记性!记住长幼尊卑!你既然知道错了,就知道该怎么做。马上去给吴贵妃赔罪!还有永远不许踏足弱水楼、不许再见夕颜!”皇后说的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凌太子知道此时不宜多说什么,唯有暂时听命,目的总是达到了,被骂被打也算没白挨,三皇子没了兵部尚书的支持,根本无法与自己一争,而兵部尚书迟早是自己的人。

  4、身份复杂

  夕颜,她弱水楼的头牌姑娘,却也是个绝顶杀手,没几个人见过她的真面目。但凌太子觉得,夕颜曾是三皇子的人,她应该还有别的身份,因为无论是杀手,还是青楼女子都不方便与三皇子来往,也不够分量。

  凌太子便暗中派人保护并进一步调查夕颜的身份,果然,大有收获,而且足以将三皇子彻底击垮!

  弱水楼。

  弱水楼很欢闹,可是夕颜的房间却很静,静得让人觉得窒息。夕颜立在窗前,忧伤地看向窗外,凌太子站在他后侧,看不出表情,他总是一个很能隐藏自己表情的人。

  “你都知道了。”夕颜打破沉静,不是问,而是肯定,语气悠悠。

  “我早应该猜到你的身份不一般,没想到你……居然是,大皇伯之女。”尽管表面沉静如水,说话时依然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抑或是伤痛。他要利用她。

  “父王是冤枉的!!”夕颜猛然间声嘶力竭地大叫,这句话似乎喊出了她这么些年的委屈。她本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衣食无忧,承欢父母膝下,童年的生活多么的无忧无虑,然而因为宫廷内的争权夺利,因为奸邪小人的谗言秽语,恶意中伤,父王被冠以谋反的罪名,全家成年以上全被处死,她沦落青楼。她知道伸冤无效,当朝皇帝,自己的皇叔或许根本就知道他们是冤枉的,只是父王手握兵权啊,皇上早就想削其兵,京城司管的陷害或许,或许根本就是皇上的意思,最起码也给了皇上一个借口。宫廷朝堂的是是非非,永远就没有真相,根本就没有是非对错。所以她做了杀手,做了三皇子的杀手。她知道三皇子一直在与太子斗,她也曾想过或许有一天三皇子会让自己去杀太子,这也算是对皇帝的报复。可人算不如天算,她爱上了他啊!

  “夕颜!”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似乎也能体会她的心情,自己从小长在宫廷,什么肮脏事没见过,自己也做过不少所谓的肮脏事,夕颜父王的事他知道的只怕比夕颜还清楚,她的心情他焉能不明白?他走过去环住夕颜的腰,一句夕颜包含了多少情。

  夕颜再也持不住了,她毕竟也是个女子,坚强的外表下也有一颗要人疼要依偎的脆弱的心儿,不管眼前的人是兄长还是爱人抑或是仇人,他都是这么些年来唯一一个可以让她扒入怀中哭泣、放松的人,管他该爱还是该恨,她的心累了倦了,便随心吧!她偎在她的怀中,痛哭流涕。

  似乎过了很久,他替她擦干了泪。他们有问题要解决,现在还不是随心所欲的时候。

  “你想用我彻底扳倒三皇子,是吗?”夕颜在问,但却没有疑问的语气,她了解他,当朝的凌太子城府深,手段很,文武兼备,雷厉风行,很当得起一个“凌”字。

  “是!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凌太子狠辣,但是夕颜,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我从来不会让他们收到伤害,比如你还有母后,所以我必须狠!夕颜,相信我,我即位后一定为大皇伯平反冤屈。夕颜从今天起,大皇伯的女儿、弱水楼的花魁、还有‘玉面杀手’都已经死了,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新人,等着我,”他顿了一顿,接着道:“娶你!”

  夕颜听到这话似乎并不惊讶,既然那些自己都‘死’了,那就一定可以都“死”,凌太子想找几个替死鬼还不易如反掌,但“娶她”?呵,他还真的什么都知道。她信他的话,因为倦了,因为爱。“凌太子果然名不虚传呵,连我是父王的养女都知道。”

  “三日后,大街小巷会贴满逮捕你的公告,你寻个合适的时间,服下这颗药可以假死三日,等你醒来我保证你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我。”凌太子把一颗药丸交到夕颜手中,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便滑过她的脸、她的颈,手停在她胸前裸露的大片雪白的肌肤上,唇慢慢贴近她的耳根,再到他的脸颊,再到她的唇,温暖的气息惹得夕颜气息微乱,他的呼吸亦渐促。停在她胸前的手开始不老实,环住腰的手也在乱动。夕颜抱住凌太子的脖子,唇在燃烧。

  衣衫滑落,凌乱了一地。

  5、荼蘼花开

  十日后,坊间传闻:弱水楼花魁夕颜原来就是杀了好几个大官的“玉面杀手”,据说已经畏罪自杀了。听说三皇子偷偷联合谋反的大王爷的遗孤意图除掉太子,已经被皇上囚禁了,三皇子党也散了,那叛臣之女也被腰斩了。咱们的凌太子真能干!

  她醒来时,见到的第一个人果然是他,只是见到的不只是他,还有一屋子的丫鬟,凌太子没等她问,便解释道:“你现在在洛阳,这里是洛家,洛老爷是个大财主,丝绸生意,当然是为我凌太子办事的人,现在你是他的女儿。懂我的意思?”

  夕颜有些没回过来神。凌太子一敲夕颜脑袋,笑道:“笨呀!不给你安排个身份,我怎么要你呀!这个身份不高,但洛阳最大的丝绸商的女儿也还是可以进太子府的。商人的身家背景没有官老爷透明,造假起来比较方便。反正我凌太子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做点风流事也是可能的。等到大夫确认你有身孕的时候,我就把你接进太子府。对了你现在叫洛新颜,新的夕颜。”

  “夕颜死了!我可以叫荼蘼吗?”夕颜淡淡的说,眼神中却满是忧伤,她似乎只听到了最后一句。

  “荼蘼?开到荼蘼花事了。很忧伤的名字,也罢,只要你喜欢,都好。”凌太子一本正经的,环她入怀。

  只荼蘼忧伤吗?夕颜,黄昏盛开,翌朝凋谢,悄然含英,阒然凋谢。不都是忧伤的名字吗?它们都有一个忧伤的主人,她注定忧伤一生,爱上太子,永远摆脱不了皇族人的身份,活在是非中,一辈子断不了勾心斗角,能不忧伤吗?夕颜心里这么想着。

  “喂!你经过我同意吗?给我安排这么多事!好像我是你的人似的。”夕颜,不,荼蘼,似乎才反应过来刚才凌太子的一大段话,故意生气。其实她心里是暖的,他为她的确做了很多。

  “原来你不愿意啊?你不是我的人吗?难不成要再来一次?”凌太子故作吃惊,荼蘼幸福的一笑,撒娇道:“人家才活过来呢!饿!”

  “小生这就喂娘子!”凌太子接过丫鬟手中的参汤……

  共约74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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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源记第十一章(修改稿)

 白米饭  桃花源人所说的白米饭,是指不掺任何杂粮或瓜菜的、纯粹的、百分之百的大米饭。白米饭代表了桃花源人对生活的最高憧憬和向往。桃花源里有一句俗语,用来表达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