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吗?区放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一种微妙的感觉。“不见吧,有时会想到他,但想得不够热烈;见了吧,也就是那么一回事,透过两人之间的聚酯镜片看到一双如饥似渴的眼睛,是如饥似渴吗?反正差不多要生吞的那种饿死鬼眼神。”区放两耳塞着苹果牌MP4音量外人都听得清晰,借用摧残耳膜的音量搏杀脑中胡乱的想法。
雨过,路面被雨水浸透变成街灯的反射面,灯光和路面同一色泽。“时间过得真快,是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过得真快。”不觉中已近深夜。五小时前接到彐呈哲在浦东国际机场打来的电话,手机里听到的是一如既往的急切声:“已经到达,我要见你,你快点过来,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到你了。太想你了!”
“你到了?!我还在上班呢。不过马上就结束了。”事先知晓彐呈哲的归期,思念的翅膀缠绕在他的身旁,等待他的归来。
“你快点来,太想你了!”
“你是在求我还是在命令我?我怎么听起来很不舒服?你要我马上来是吗?那你求我。”催促声化作有力的手掌把区放的身体推向办公室门,区放一心两用的走出办公楼。
“呵呵呵,你啊每次要我求你。我在乘出租车往家赶和你下班回到我这里的时间差不多。我刚从法国回来给你带了一条香奈儿的礼服很漂亮,你的身材穿上去一定让我看了流口水。”彐呈哲闭眼想象着爱人在穿上这件高贵华丽的礼服时美丽的身影。
“哈哈哈,我不是羊肉串!你留什么口水啊?你一定肚子饿了吧?”区放环眼四周熙攘的街道朝地铁八号线走去。
“后天公司安排晚宴可以带一位友人参加,你可以穿上。你不是喜欢被别人欣赏吗?让你得到瞩目的眼神我也有光彩。”
“我不是花瓶!你买的你穿!我才不穿呢!”
“这是我在香奈儿礼服店里给你量身定做的,价值不菲呢。”
“我不管,你没有经过我同意给我买的,你自己穿!”
“你呀!真不知道我的用心!”
“你用心就是拿我当陪衬,我有自己的天地,不需要你的那些光彩。我不是你的附属品。”
“说远了!你误解我了。我带来的礼物是让你更加漂亮。我要你!快点来吧!”
“神经病!”
“我不是神经病,你总是骂我神经病。我有那么神经吗?”
“性饥渴症!”
“啊哈哈,是的。已经一周没看见你了。现在总算工作胜利完成了回来了,恨不得马上见到你把你吃了。你是一道点心很好吃的点心。”
“你少恶心话,你越来越像外国人了,怎么想就怎么说。我在乘八号线了,过十分钟就到家,你要吃什么菜?我买回家。”
“今天别烧了,我们在外面吃。……不过我想吃些蔬菜,在外吃了一周的牛肉,肚子里面都是油难过极了。”
“哦,你现在是牛肚了。怪不得要耍疯牛病。蔬菜烧起来很快的。”
“看你做家务就是一种享受,那就在家吃吧。我要到家了,你快了吗?”
“大概还有五分钟吧。你急什么?我又不会丢!讨厌的家伙!”
“你又在骂我了。”
“你别以为你在公司里面春风得意在我这里也想洋洋自得。我们两人组成的是家庭不是工作场地。”
“呵呵,我其实就是喜欢你这样冷一句热一句的说我,除了你没有人会对我这样说话的,让我更感到你的真实。”
“轻骨头!嗲不死的!”
“你呀,这么厉害的女人谁敢和你在一起?!我看,这个世界上就是惟我独尊的敢娶你!一块馒头一块糕粘搭好的!”
“你是死皮赖脸的家伙!”
“哎——就是我的这个特征所以你对我无法割舍的不离不弃。对吧?”
“你?!……你这个假洋鬼子没话说了是吗?你再乱说我现在就回家。烦人!”
“别!——我口无遮拦。算我求你来见我好吗?我想疯的可爱女人。”
“你求人都不会,求人口气里都带着领导人的风范。今天本大人看在你归国的爱国者的份上绕你一次,还好没以公差的借口偷渡出去,不然我冲到法国把你杀了以示中国人痛恨背叛国家的卖国贼!”
“呕呦,我可不是这种人。虽然我去过很多国家,但是每当我踏上别国土地让我的心更加有归属感。其他我不敢保证我可以保证这件事——我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
“其他包括我吧?”
“这个嘛主要取决于你了,不然就包括你!”
“那就包括我吧!我就属于你的其他!现在我就在你的楼下,本来是很想去你家的,现在不想来了。”区放早已习惯成自然和彐呈哲斗嘴。
“我回家了,你一点都不照顾我在外的孤独和辛苦就会折磨我。你上来吧,有电梯的。今天我已经很累了,时间差让我一下子适应不了。”
“忙着和你通电话,我走过头了!回菜场去,你先睡一会儿吧。”区放没等彐呈哲回答就把手机关了。
区放轻手轻脚拎着菜回到厨房间忙碌一阵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轻轻的用手托着下巴趴在彐呈哲身旁仔细端详一张熟睡的脸身体成大字型的躺在两米见方的床中央。他累了,在熟睡时没有平日里的威风凌人。“只有在熟睡时他像一个孩子让我感觉没有鲜明的层次感,醒来时注视我的眼神都是在解读剖析我的内心,我就是他的工作程序。”
手机音乐响彻卧室,两人从睡梦里惊醒。定神凝视,紧紧相拥,呼吸困难。
区放透过紧密的呼吸困难地说:“快去洗洗你这个邋遢鬼。你把外面的细菌都到来了!我可不习惯和细菌共舞。”
“回家了还要被你这个洁癖鬼咒骂。”彐呈哲一把抱起怀中微小柔软的区放:“哈哈我就要你和细菌共舞!要让你的全身充满细菌!”
“我饿坏了!你烧的菜好像不够我吃的?!外面的菜那是什么菜?几乎看不到绿色。整天吃牛排和面包、三明治就连点心都是甜的腻味了,不过,葡萄酒真是一只顶的好喝。下次出去随身带着你就可以解决我的肚子问题了。”
“不去!让我闻那些油腻味就反胃。你这个假洋鬼子吃慢点,看你的嘴巴已经和盘子一样大了,你干脆把盘子吞到肚里吧。”
“也是,这样盘子就不用洗了。”彐呈哲把盘子咬得咯子咯子响:“咬不了,牙不行,没办法了。”
“哈哈,你真好笑还真咬盘子了!可爱的家伙!”看着彐呈哲滑稽的样子区放笑得前俯后仰。
“我感觉这个盘子就是你恨不得吞下去,这样我就放心了。”彐呈哲眼神如鹰一般牢牢勾住区放闪着晶莹的眼球,手在细滑的脖颈里游动:“何时真正属于我的?属于这个家?说好买房后结婚的,一拖又快两年了。”
“这,不能取决与我。你看你一个月有多少时间在我眼前的?特别是近几个月,你要把家安到国外去了。”
“是啊!我现在很忙,你也一样。我们还年轻为了让自己以后过得更好现在再苦再累都心甘情愿不是吗?你看我们现在的居住环境,你喜欢厨房间开阔的,就买了四十平米的大厨房间,我喜欢卧室明亮的就选择了三十六平米的卧室,如果我们没有能力能换来这些吗?我记得你曾说过,有机会换成别墅。和你一样有无穷尽的欲望,开始时想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工作,而后有了自己的公司,现在呢扩大了经营范围在国外注册了子公司,何时是个头?”彐呈哲摸索着被宽大睡衣阻隔的光洁躯体,眼前多年来深爱的女人“培养”出他的一个习惯在她的身上动手动脚。
“等我们都入土为安了就到头了。”区放眯眼斜视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啊哈哈,是的。那时我们都化为灰了。为了我们的野心举杯同庆!”清脆的碰杯声,一饮而下的醇香红酒,火热玩味着燃情。
“放,别回去了,就在这里过夜吧?这么大的房子需要你来担当主角。”彐呈哲紧紧不放怀中即将离开的温暖恳求着。
“等我们真的成为一家时,我会回来的。”区放努力挪开钩在背后的重负。“卧室里昏黄阴暗的桔色灯光的磁场如果在逗留我将逃离不了他的吸引”区放理智驱使自己快速离开,在每一次迈出艰难的步伐跨出房门时必须付出思想和感情的搏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