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雪倦怠地躺在床上。四周静悄悄地,静的都能听到自己喜悦的心咚咚跳动。卧室布置得温馨而雅致。落地长窗,紫色窗帘,猩红色的地毯,白的墙壁,乳白色的衣橱,古香古色的古董架,墨乡四溢的书橱,华丽的有点奢侈的卧具。一时间,皑雪的意念有些恍惚起来,不知是置身何处。她翻了以下身,侧脸迎着披泻进来皎白的月光,脑际环绕于生命低层的悸动。“噢!”她突然明白过来了,这不是拥挤的学生宿舍,而是夏家为她精心设计的‘闺房’。
想起夏凡,她心中千丝万缕的情愫在潺潺地流泻了,一抹属于春天的喜悦在轻轻地鸣唱,慢慢地渲染,渲染成无数个小亮点扩散到肢百骸中。“老天!你必须睡觉了。在这样下去,你明天的课就要被吞噬掉了!上课病恹恹地,不被老师骂才怪呢!”
这时,晨钟敲响了起来。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什么也不要想,什么都不去思,可是,那属于她的那份喜悦就像无孔不入的毛毛虫,就是不让她安然入眠。她心中暗骂:“见鬼!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我现在需要睡觉了,明天还要上课,你这个捣蛋鬼,再不让我睡觉,我就把你赶出去。”她狠狠地把被子一拉,蒙住了头。
这时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皑雪姐,今天晚上我强迫自己不要失眠,可是,我还是失眠了,很想和你说会话,赶跑那些失眠虫。”说完,掀开被褥,轻柔地钻进被窝,把头依偎在皑雪的胸前。
皑雪凝视紫琼白皙的脸颊:“唉!今晚失眠的不止是你一个人,我也正害失眠症。强迫自己也睡不着,可恶的失眠虫。再这样深度失眠,明天的课就没精神上了。”她把紫琼的一缕秀发轻柔地挽到脑后。又紫琼往上移了移。“小傻瓜!你能告诉我你上为谁失眠吗?”
紫琼把脸紧紧地贴在皑雪的面额上:“皑雪姐!我为你失眠,真的,我好想你,你像个小妖女,已把我迷惑了,我不想你都办不到。”
皑雪瞪大了双眸,惊讶地嚷起来:“哎呀!你好可怕!你好危险!你好狡猾和好有心计。我的瞌睡全被你吓跑了,我的心也被你吓掉了,原来你是个同性恋!那么千方百计地留住我,就是让我上你的贼船啊。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紫琼笑语如珠:“原来你这么土呀,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谈什么同性恋啊,同性恋是上个世纪的事了,现在流行手抄本,告诉你,我连手抄本都敢看。”
皑雪真的被吓坏了,她诧异地看着紫琼:“你……你……你居然敢看手抄本,那种书不堪入目,是文化垃圾。妈妈知道了,不打死你才怪呢,哥哥知道了也饶不了你。我的天那!你叛逆得简直不可思议!”
紫琼拂了拂秀发,诡秘地笑开了:“你保守的像个八十年代的小村姑,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别的女孩子连成人电影都照看不误,我仅仅只看了手抄本而已,再说,女孩子做坏事妈妈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至于那位哥哥吗,那本手抄本就是从他手里抢来的,他怎敢找我麻烦,还求着我帮他保密呢。”
皑雪惊奇地叫了起来,“我的天啦!你们这样的荒唐!妹妹原来是哥哥的传播者,简直是荒唐透顶!你们兄妹真是离奇,好的时候让人‘羡慕’,荒唐的时候让人‘匪夷所思’,欢乐的时候让人只想加入,叛逆的时候胆大妄为。你都快把我吓的魂飞魄散了!”她捏了捏紫琼的鼻子,“你完蛋了,你和哥哥都完蛋了,明天我就告诉妈妈,你们两个在房间里看手抄本,看妈妈明天准饶不了你们。”
紫琼脸无惊色,依然笑望着皑雪,“妈妈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呢。再说,你也舍不得告诉妈妈的。你放心,下次干坏事准带上你,免得你做叛徒去告密,这叫有福一起享,有坏事一起做,看你还敢不敢对我凶巴巴的!”
“我的天啦!”皑雪又一声惊叫,搬起紫琼的脑袋摇晃起来。“你居然还要带我一起去做坏事,真是匪姨所思,真是不可理喻!我才不会上你的贼船,你是个危险分子,我们要保持距离,免得被你拉下水。”
紫琼大笑:“别闹,别闹!我都快头晕转相了。”她抓住皑雪摇晃的手,“停下!停下!我还没审问你呢!”
“你竟然还要审问我?我又没干坏事,有什么好审问的。”皑雪停止摇晃,她目光柔柔地看着紫琼,温柔似水,又闪动如电地。
紫琼嚷了起来:“别电我好不好嘛!我都承认我不是同性恋了,干吗还电我!心怀鬼测的,还说没干坏事呢,我看你才是深藏不露,老谋深算呢!”
“我的天拉!你越来越离谱了!我有什么深藏不露的!”又有什么心怀鬼测和老谋深算的!”皑雪禁不住叫了起来。
“干吗大惊小怪的!”紫琼像个孩子,笑意跃上了眉梢。“你喊天也逃不掉我对你的审问,快招吧,免得我严刑逼供!你今夜为谁失眠,我会看到你眼睛深处,你休想骗过我。我可告诉我,你的失眠别为我那傻里傻气的哥哥。如果你要招惹他,当心吃苦头,他不会放过你的!”
“我的天啦!你越来越不可理喻了,我怎么招惹你哥哥了?他是你哥哥,难道不是我哥哥?真是荒唐透顶!你就饶了我吧,我明天还要上课,瞌睡虫已经钻到我的眼睛里了。”说完,阖上了眼睛。
“喂,不要睡觉嘛,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紫琼在皑雪怀里挣扎着,想推醒她,可皑雪紧紧地搂着她,任她怎么推,就是不睁开眼。
紫琼轻叹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嘛,睡就睡嘛!”她温柔地把头依畏在皑雪的胸前。“皑雪姐!如果发现你梦里在笑,我会掐住你的喉咙。”
皑雪拥紧了紫琼小巧的身子,唇边漾起一丝甜笑,心说:“这无忧无虑、叛逆善变的紫琼!这偷着看手抄本紫琼!自己今夜梦里也会笑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今天有那么多的喜悦,梦中也一定有笑了。”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紫琼裸露的双肩,阖上眼帘,强迫自己入眠。
四周静悄悄的,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棂,倾泻在她的眼底眉梢。她再一次闭紧眼睛,自言自语道:“该死的皑雪!你必须睡觉了,不能在让这些喜悦打扰你的睡眠了,不然明天上课准挨骂!”
已是午夜三点钟了,她的脑中依然清澈如澜。她无耐地翻了一下身,双臂亲妮地拥紧了紫琼。紫琼梦呓了一声,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奇怪!为什么自己了无睡眠,紫琼梦里都在笑呢?难道自己真的为谁失眠吗?难道梦中真的有个男孩在等待吗?”她迷迷糊糊的想着,竟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睡梦中有个大男孩牵着她的;奔跑在皑皑白雪中,奔跑在满山蓊郁的翠绿中,奔跑在鲜花烂漫的山谷中。那男孩突然抱住她,跑向了一片姹紫嫣红的花丛中。突然,那男孩把她平放在花丛中,手指轻轻地划过她白皙的面颊,小巧的鼻子,殷红的嘴唇,然后轻轻俯下头,吻住了她的双唇……
皑雪乱了,本能的反应着,用双手环绕着那男孩子的头,用嘴唇和心灵感应着。这时,他的吻变疯狂起来。皑雪觉得喘不过气来,她慢慢睁开眼睛,接触到的却是亚伟那灼热的眸子!她心中一阵惶惑,醒了过了。原来是南柯一梦!
皑雪伸出舌头舔舔嘴角,脸微微的泛起了红晕:“老天!我居然做了一个荒唐的不能再荒唐的梦,该死的一吻!该死的好梦!该死的梦中亚伟……”
……
清晨,皑雪被怀中的一阵轻轻的触颤弄醒了。她眼帘微睁,看到紫琼在她怀中不安分的蠕动着,她又闭上眼睛,任紫琼在怀中做着各种怪相。
紫琼一会儿摸摸她白皙的面颊,一会儿捏捏她修长的粉项,一会儿又摸摸她小小的鼻翼。皑雪拼命忍住,不要自己笑出声来。紫琼又开始数弄她的秀发,忽然,她“数丝成屡,捋挽成结”,轻轻插入皑雪的耳鼓中。然后,轻轻捻动起来。
皑雪感到耳中一阵酥痒,耳鼓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
紫琼轻蹙眉梢放慢了捻动,兴灾乐祸地望着她。
皑雪强忍住奇痒,徉装入梦状,心中却骂了起来:“这个小恶人!居然敢扰我晨梦……”
紫琼胆子大了起来,抛下耳鼓中的一屡秀发,又“数丝成屡,轻挽成结”,左手捏着皑雪的鼻翼,右手把那屡秀发轻轻触入她有鼻孔中,快速地捻动着……
雪被她弄的直想打喷嚏。紫琼心中的喜悦漾开了,她放掉鼻子,提起耳朵轻轻捻动着,皑雪被痒的耳根又开始微微颤动起来。紫琼的胆子就越发大了起来,左手捻着鼻子,右手捻着耳朵快速捻动着……
这下皑雪可坚持不住了,她鼻斜耳颤,猛地睁开眼,双手突然袭击到紫琼的掖下,咬牙切齿地嚷道:“看你还敢不敢捻我的鼻子了……!看你还敢不敢捻我的耳朵了……!”
“我不敢了,不敢了,哈……哈……!哈……哈……!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哈……哈……哈……!哈……哈……!你快放手,我再也不敢了”紫琼被痒的全身乱颤,身子摇摇欲坠地向床下滑去……
皑雪停下手来,把头埋在紫琼的秀发中:“小傻瓜!你捉弄我的样子可爱极了,告诉我,你昨晚有好梦吗?我看你睡熟了,嘴角还挂着笑,一定是昨夜好梦连连,对不对嘛?”
紫琼移了移身子,挽起一屡秀发,‘数丝成屡,捋挽成结’,轻轻捻入皑皑的鼻翼深处:“我告诉你,昨晚上做了一个噩梦;梦中有个花园,满园都是鲜花,我就在鲜花丛中飘呀飘呀,忽然发现了一朵好大好鲜艳的玫瑰花,我欣喜若狂地奔过去摘,突然,哥哥从玫瑰花丛跳出来,他掐住我的脖子,捏我的眉毛,拽我的耳朵,面孔好狰狞,好凶!他让我把你还给他,不然就饶不了我,就像一个不讲理的小野人!”
皑雪蹙紧了眉头,“那家伙昨晚居然光顾我们两人的梦境“唉,我比你更糟,他只是捏你的眉毛,拽你的耳朵而已,而他却强吻了我!昨晚我梦见他握着我的手,带我奔跑到一个山谷中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个好大好大的花丛,他突然抱住起了我在花丛中跑啊,笑啊,把鲜花都弄红了脸。然后,他把我放到花丛中,摸索着我的面颊、鼻子、眉毛、嘴唇和下吧,那可恶的亚伟!他强吻了我,我挣扎都没有用,最后还是被他吻到了。唉!你比我幸运。”
紫琼笑开了:“我们真是好姐妹啊!还没有福同享,有难同受,居然就有梦同作了。那可恶的哥哥,竟然挠我们的好梦,我一定要报复他,让他梦见我们拿刀子割他的的嘴,把他嘴割得鲜血淋漓的,让他在也不会梦中吻你了。”
皑雪一把捂住了紫琼的嘴,忙喊:“不要割他的嘴嘛,如果他要用鲜血淋漓的嘴再吻我,我会被吓死的!与其让他的吻给吓死,还是不割的好,最起码我还可以挣扎,还可以活命,我可不想在他的吻下青春早逝!”
紫琼捂不住地笑开了,心想:“多么心无诚俯的皑雪啊!多么善良的皑雪!多么没有密秘的皑雪!连梦中有人强吻她都和自己说出来,能保住密秘才怪呢。”她拿开了皑雪的手:
“皑雪姐!他的吻温不温柔,甜不甜,不会是灸热的吧,你们在吻的同时你想什么啊。”
皑雪伸舌头添添湿润的嘴唇:“我没有感觉到温柔,也没有感觉到甜啊,更没有感觉到炎热。他在吻我的时候我只想笑。”皑雪双手摸索到紫琼下腋下,“小骗子,你把我当成白痴了,听不出你在笑话我啊,那是在作梦,又不是真的吻我,怎么能感觉到呢?今天我要痒死你,看你还敢不敢笑我了。”
紫琼感到一阵奇痒,挣扎着笑开了:我不敢笑你了嘛,我不敢笑你了嘛,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哈……哈……!哈……哈……!好皑雪姐,我求你住手,你在不住手,我就要笑死在你的怀中了!”
皑雪松开手,捧起紫琼的脸,很温柔地凝视她。良久,她松开了手,用手触颤她的鼻子、眉毛、眼睛、和嘴唇,好像还沉醉在某种惊喜的情绪中。
紫琼抬起头,她轻声问:“皑雪姐!你爱上他了吗?”
皑雪的眼底闪过一抹狼狈的热情,嗫嚅着说:“我是一头还没有浮出水的小鲸鱼,他的海洋已经给了另外一个女孩,现在只剩下两CC的感情,我需要的是完完整整的一个海洋。他那么少的感情,我会枯竭而死的!所以我到了海边也只能‘望洋兴叹’。并且,我有妈妈宠着,有刘妈陪着,有你伴着,我只好回头做个乖女儿!好姐姐,或许是一个认性的妹妹了。”
紫琼垂头丧气地说:“我完了,这次我不被哥哥打死,就被哥哥掐死,反正是死定了。皑雪姐!只有你才能救我啊!要不把你还给哥哥,我一定没救了。”
皑雪松开了紫琼:“小傻瓜,我知道你又拿我开玩笑,我是救不了你的,难道你不知道那只是一场虚无的梦吗?难道你不知道感情是最不可勉强的吗?我不会上你的当了,赶紧起床吧,我上午还有课,别赖在我的怀里不想动。在赖下去,我上课就在作梦了。”
紫琼还没从清晨的喜悦中解脱出来:“不要动嘛!你看,你千丝万缕的头发中有我的,我万缕千丝的头发中有你,丝丝缕缕缠绕,数不清,分不开,多好啊。连梦都一起做了;妙曲欢乐同唱,丝丝缕缕变真情,你干嘛要逃开!”
皑雪困惑地瞅着紫琼说:“好美的句子!丝丝缕缕变真情吗?你的思想好纯净,你的才气好突出,你的灵感好敏捷,你应该去当文学家,或者是作家,我保证有一大群读者围着你转。我的作家小姐!你睡懒觉悟实在是浪费灵感,快起床吧!”说完把紫琼强拉了起来。
紫琼喊了起来:“你干什么嘛!我才不当文学家呢,文学家都是酸溜溜的,作家更惨,都是穷光蛋,没钱了才编故事骗钱吃饭,要当你去当……”她蹙起眉毛瞅着皑雪突然又笑开了。“你不要当作家了,你能当个梦想家!梦见哥哥吻你的梦想家。多诗意,多浪漫。”说完,笑着逃开了。
“你还敢笑我,看我不打死你!”皑雪说完,拿起小枕头满屋子追紫琼。
紫琼穿着浅紫色的睡衣满房间奔跑着,就像一只翩然而飞的紫色蝴蝶。皑雪无意抓住她,只想看着她翩飞巧笑的身影。她们在房中追逐着,笑闹着,演绎了一场“晨曦翩飞图。”
刘妈笃……笃……笃地敲门了:“紫琼!皑雪!起床了,早晨我看你不在房间里,就知道你跑到皑雪的房中装小鸟!平常你睡得把太阳都照红了脸,你才不会早早起床呢。皑雪来了,你喜欢的像个小麻雀,笑声把妈妈都吵醒了,快起来吃早饭了,有你喜欢吃的糯米荔汁糕。”
紫琼在房中喊开了,“皑雪!你别追了嘛,我投降了,赶紧起床吧,不然刘妈喊我们是大懒猫了。”
皑雪放下枕头打开了衣橱,为紫琼挑了件米色的真丝内衣,咖啡色的休闲上装,灯芯绒宽身长裤,紫色的扎巾,白色的巴西帽。自己也挑了同样的一套。
其实这两套衣服是昨天下午亚伟陪着她们在服装店里精心挑选的。卖一模一样的服装紫琼是不赞成的,她有天生的脱俗感和极强的表现欲,始终不愿意随波逐流,衣着打扮也脱俗雅致。当时,亚伟说得简短,“一个人雅致不俗,在人群中就像一朵孤零零的小黄花,有种人比黄花瘦的感觉,两个雅致脱俗的女孩走在人群中,就像两朵出水的新荷,褶褶生辉,又明艳照人。可是,回家要当心,刘妈不把你们弄错就是天大的奇迹了。”
紫琼和皑雪穿戴打扮好,像两只春蝶,婷婷袅袅地走出房间:“刘妈,你看谁来了!”
刘妈抬头向楼梯口望去;就见楼梯口站着两个翩翩然然的女孩;头戴同样的巴西帽,身穿同样的咖啡色休闲上装,同样的灯芯绒宽身长裤,内衬同样米色的长绒毛衫,脚穿同样棕黄色羊皮鞋,脖子上还系着同样的紫色扎巾,以及那同样飘逸的秀发,同样白皙面颊,同样深遂的双眸,她竟一下无法分清谁是皑雪、谁是紫琼。
刘妈在楼下喊开了:“夏凡!夏凡!你快出来看啊……?你的两个宝贝女儿把我弄糊涂了,她们又在花样百出,穿同样的衣服,戴同样的帽子,扎同样的扎巾,像一对孪生姐妹。我……我真的认不出谁是皑雪谁是紫琼了!你快出来帮我认清楚,免得我把她们弄错了。”
夏凡听到刘妈的喊声急忙奔出来,她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扶梯而站,竟无法分清谁是皑雪谁是紫琼来:“刘妈!刘妈!我也认不出来了,让我走近看看清楚再告诉你。”
夏凡走近了她们,笑着看了看皑雪,又瞅了瞅紫琼。“唉哟!你们两姐妹又在出什么新花样?怎么扮起了孪生姐妹花来了!别说刘妈认不出你们,就连我这当妈的也看糊涂了,快让我看看,谁把你们打扮得这样漂亮。”她伸出了双臂,把紫琼和皑雪同时拥入了怀中。“刘妈!刘妈!我帮你把这对姐妹花认出来了,你可要好好记住,这个是紫琼!这个是皑雪!如果还记不住,你就给她们每人做个记号,免得弄错了。”说完,拥着二个女孩下了楼。
刘妈拉着皑雪看了看,又捉过紫琼瞅瞅,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姐妹俩一样的漂亮,一样的衣着打扮,我真的认不出来谁是皑雪谁是紫琼了。你们两个小骗子!今后最好不要穿一样的衣服,不然我会弄出笑话的。”她回头看着夏凡笑了起来,“我不要做记号了,紫琼屁股上长了一块胎记,皑雪的屁股上总不能也长块胎记吧。如果下次要认不出来就找胎记。”说完,就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夏凡也笑了起来:“她们两都这么大的女孩子了,你也没法找啊?”
紫琼一下子就冲到刘妈的面前,不依不饶地喊:“刘妈!你又笑话我有胎记了是不是,你从小不已经看够了嘛!岂有此理!”
刘妈笑望着紫琼说:“我又不是笑你屁股上的胎记,可是,除了胎记外,我确实没办法分清楚你们啊?紫琼!皑雪!你就饶了老刘妈吧,往后可千万别穿同样的衣服。”
紫琼挽着刘妈来到桌前座下:“好了!大家吃饭吧,看在你给我做喜爱吃的糯米荔汁糕,我就饶了您吧。不过,下次你还笑我,我真的把您扫地出门了。”
刘妈为紫琼和皑雪盛了红枣小米粥,为夏凡盛了莲子粥,为自己泡了杯红茶。其实红枣小米粥与莲子粥都是从超级市场中买来的罐装食品,放在微波炉中加热就可以吃。要命的刘妈最近又迷上了红茶,她听邻居王大妈说红茶可以减肥,就整天泡在红茶杯中,早晨要喝,午饭后要喝,就连睡觉前也忘不了要泡上一杯。
夏凡吃完后就上楼去了,她的脚也捷了,手也灵了,身子就像轻飘飘的绵絮。刘妈笑望着夏凡的背影,说道:“无事一身轻,看夏凡现在都要飘起来了,自从亚伟回来后,她早也是乐,晚也是笑,连走路都轻快多了。”
紫琼接口:“要说最乐的还是刘妈您,不但整天笑得合不拢嘴,就连梦中都在笑,‘真是春眠不觉晓’,刘妈梦里都在笑。”
刘妈瞪了紫琼一眼,“就是你会瞎编诗。”她转过身子对紫琼说:“你哥哥早晨让你把皑雪送到学校,这是车钥匙,叫你不要开快车。还有,亚伟今天第一次上班,他有一大堆事要处理,你送完了皑雪就回来,不要开着车子到处闯,免得我担心。”
紫琼接过了车钥匙,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还是哥哥最疼我,回来就让我开车!妈妈在家把我看得像个小犯人,给我买了车子也不让我开。”她迅速抓起了皑雪,“走,我送你去学校。”
刘妈在身后喊:“开车别闯红灯!”
……
户外,阳光柔柔的,微风徐徐的,鸟儿呢喃花儿飘香。紫琼一阵风似的跑进了车库发动车子的引擎,开出了她那辆黄色小跑车:“我今天不闯红灯才怪呢,皑雪姐!上车,我今天要夺个五连冠!”
皑雪一下子被紫琼的兴奋感染了,她迅速进了车中。车门还没有关好,小跑车就箭一般地绝尘而去……
皑雪吓得一伸舌头:“喂!你开慢一点嘛!你又不是在飙车,会把我吓死的!”
紫琼嘿嘿笑道:“我就喜欢看美女被吓的样子,现在你最好把眼睛闭上,好戏还在后头呢……!”
很快,车子穿出了林阴深处,一阵长鸣又拐上了忠孝西路,就像一个黄色的甲壳虫穿行在街车中……
皑雪惊魂未卜地抓住了安全柄,大声喊:“紫琼!我的心都快被你吓掉了,你开慢一点!”
紫琼也不理她,猛踩油门,又飞速地旋转着方向盘,车子像一只受惊的野兔在街车中右窜右跳,街车被纷纷地抛在后面……
前面亮起了红灯,右面停了一辆大货车,有几个交警在围着货车检查。紫琼的车子一声长鸣,呼啸而过。她从反光镜中看到身后的一辆中吧车逼近,吓得她慌忙将方向盘左转,车子脱离了车道,差点和迎面驰过来的车子相撞。
皑雪吓得一惊,心快从喉咙里蹦出来的,她瞪视着紫琼:“喂!小恶人!开慢一点……!当心撞车做了冤死鬼……!”
车子到了红灯口,一个交警示意她停下车子。紫琼放慢了速度行至交警身旁,她冲着那交警眉开眼笑地抛媚眼。那交警怔怔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她。她突然一踩油门,车子就冲过了红灯。紫琼回头骂了一句:“傻瓜交警!连美女开车都没看过!”
“你……你……你敢闯红灯!你不要闯红灯了好不好,我的心已经甩到车子后面去了,你不要让我惊心动魂了好不好嘛!”皑雪诧异地喊。
紫琼依然猛踩油门:“就让你的心在车后座上面跳吧,车子不会漏的,我要连闯过五个红灯才能闯进学校大门,把眼睛闭上就没事了!”
皑雪嘀咕:“闯一个红灯我七魂被吓掉六魂半,今天我要魂归极乐世界了。”说完,闭了闭眼睛,任风在她身边穿过。
车子到了人行天桥下,前面又亮起了红灯,天桥上的行人都低头朝她看,“靓女名车不引人注目才怪呢!”她抬头对着天桥上的行人挑了挑眉毛,一踩油门,车子闯过了第二个红灯。
皑雪吓得怵目心惊:“喂!小恶人!你开慢一点好不好!我的命在你手上了嘛!”
车子到了第三道红灯时,好像今天的红灯跟她们过不去似的,那红灯又亮了起来,前面停了一辆大货车。紫琼把方向盘一转,车子驰上了人行道,吓得行人左躲右闪……
皑雪在车中被巅得晕晕糊糊,吓得她心中直念佛:“佛主保佑!佛主保佑,可千万不要被交警捉住,可千万不要被警察抓住!”
这时车子放慢了速度,皑雪睁开了眼,前面是瑞金路口,路边围了一大群交警,好像在盘查肇事的车辆。等车子滑行到近处,她才确定有人闯红灯。皑雪惊异地看着紫琼心跳个不停,她心中又在念佛了,“佛主保佑,可千万别抓紫琼!”
紫琼低喊:“把眼睛闭上不要作声,还有最后一道红灯。”说完,车子就悄无声息地驰过去……
有个交警一回头,一眼就看到悄悄驰过来的小黄车,呧咕了一句:“这车怎么跑到马路上来了?喂!你们是哪家车行的,怎么试车试到这儿来了,赶紧开下去!”
紫琼一听就笑开了,她伸出了头,嘴角挂着一抹潮弄的笑:“哟!我们是麻烦车行的,正在帮客户试车子。”说完,冲那交警挥挥手。
那交警很听话的让开了。紫琼一踩油门,车子驰出了第五道红灯……
那交警愣愣地站在那儿,“什么麻烦车行的,没听说过有麻烦车行啊。”等他反应过来上当,紫琼的车子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车子到了学校大门口,皑雪双手捂胸,“停车!停车,我的心已被你吓掉了,你在逃命啊,连闯五道红灯,我也魂飞魄散了,样子像个小逃犯!”
门卫看到远远驰来的一辆黄跑车,车中坐着两个脱俗的女孩,他竟忘了拦车,愣愣地看着车子驰进了校内。
校教学楼的走廊中站满了学生,她们惊奇地看着驰过来的黄色跑车,连门卫都没有拦,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看。
车子停稳后,皑雪跳下车,伸手拂了拂的秀发,“谢天谢地,我居然还活着……!”
有个女生认出了皑雪,“皑雪!那是你的妹妹还是姐姐啊,像一对孪生姐妹!”
皑雪对着那个女生喊:“她是我的妹妹。”
突然,小不点跑了过来:“皑雪来了,皑雪来了,她没有失踪!皑雪姐!你这个大傻瓜!你要迟到二分钟,我们就要打上警察局的大门了……!”
皑雪给了小不点一个拥抱:小不点!我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失踪!她转身对着紫琼。“你自己回去吧,希望你能活着回到家,我要上课去了。”
紫琼古怪地一笑:“那些木脑袋交警能抓到我?除非上帝睡着了。皑雪姐!晚上我来接你。”说完,她钻入车中,一踩油门,车子冲出了校门,很快跑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