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城绝恋
你说,许我一城烟沙挥霍。还算数吗?
不必回答。
因我知,岁月如梭,岁月匆匆。
同赏满池落红,绵忆,已足矣。
——题记
《1》风过西楼一池红
叹息间,北方的桃花也落了。五月的风,就这样将四月的顾盼笼袖,在一池蓄满落红的盈盈波光之上,娉婷,曼舞。
那耀眼处,与鸭同栖于柳荫中的,还有昨夜未及逃遁的那点碎念。水,一如既往地涟漪淙淙;太阳,一如既往地云间嬉戏……当一缕含情的光隙落在我执笔嵌韵的诗画中怜怜诺诺,一些砚墨洇开的彩,蝶一样,张开两翼,与我的思绪有意无意碰撞……
一片落红,被风托起。连带无数的前尘氤氲,岸边缱绻丛生。一支琴瑟的音律,似从远古涉水而过。耳畔,止不住共鸣莺莺……似乎,又回到了西楼,与君同杯盏,帘栊外,同舞一枚清影,共剪岁月沧桑的情景。
《2》无意路过,还是刻意的安排?
那年那月那个季节,心若浮萍。身,躺在过往的凉中沉睡。冥冥中,一匹暖,以轻舟的形式,呼啸而来。我听见了来自亘古的马蹄声,一路向北……一路吟哦一路轻歌,似播洒露的柔怡,漫漫散开,又围拢……我半寐半醒,半娇半嗔,半痴半傻。吻着这香的来源,听不速缘由幽幽倾吐……
哦,塞北之外,竟是如此微妙。你,以诗为剑,挑开我睡眼朦胧,看一池娇媚酚晕丛生;我,以情铺衬,绽风情万种,蝶舞亭轩。才知,岸边芦苇也可以擎天慢歌;原来,天边白云也可以俯首研墨;原来,与你相依,四季都可以种植春暖花开。
从未有过的心悸,就这样被你点染,成韵。当你以诗墨的形式,入驻我诗行的每一个空隙,我清楚,这辈子,我每一寸呼吸已离不了你。
你曾附我耳际戏称我为狐妹。而我却只想为妖,魂倚你魂魄。
就这样被你蛊惑,而我却心甘情愿。
《3》无法称重,那相扶的分量。
烟雨朦胧,你涉水而来,为我执伞尘渡。
涛声里,听落叶飘零声声叹息,你会割一枚地老天荒做浆,为我所向披靡。知你疼我,因我已见你眉梢紧蹙。在我优柔寡断时,你许我三生愿,微笑救赎。
一根红线,牵系你我,若隐若现。时而悠远若烟,随雁远航,赏一方恬淡;时而归心似箭,匆匆莽莽,一路荡气回肠;时而贪看大漠荒烟直,长河落日圆,时而捻律琵琶语,放歌给红颜。
喜欢以注视的柔捻律,默默为你伴奏。看,树梢颤抖,蝉儿撕咬夜空,还有蛙鸣叨扰……这是激昂的贝多芬G大调奏鸣曲吧。
唉,不知,没你的日子怎么过。好怕分离。
《4》胭脂唇读错了风景,换一个季节,你却还在。
朦胧中,寒风乍起。一夜间,胭脂唇读错了风景,落红满地。未央阁里,未央歌,声声漫……
换一个季节,弯腰,拾起一片一片花瓣,重植西楼温润,再种花语。岁月匆匆……离人梦,悄涉重洋。采集一片云,回归故里。
我的城池,我的烟沙幽梦,你,犹在。
本还担心,怕你种下的蛊,会顺流消逝,会被岁月的无情撕成碎片。可当风的羽翼柔软成怡,披在我神韵触及的烟沙缭绕的湖湾时,我看见了一朵落红的故事,穿成永远飘逸的薄翼锦瑟,雾一样,紧紧围拢岸边那座城,频频相望。我知道,那蛊,在膨胀,在繁衍,在漾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