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初,我张望着红硕的木棉,心不由地颤抖了一下。那红像是新年的喜庆,像是婚嫁的繁华,像是记忆中鲜艳的裙子,更像是不灭的童话。
没有大雪纷飞,没有凌厉的寒风,也不会有熟悉的记忆。看着满树的绿色,我苦笑。也好,不会傻傻地抚摸落叶的脉络,想着回家。也不会没来由的心痛与泪流。绿是浅浅的、淡淡的。无惊、无喜。仿佛时间也随生命律动,而做了一世纪的观望。这风起了也不会涟漪的热带,静静的,悄悄的。不再那么小心翼翼,只因,这绿,真的不能让我喜欢。
天高。云淡。那风吹向的地方,并是繁花落尽的彼岸。大大小小的城市堆成的繁华,夜夜笙歌也唱不尽我的思愁。但心不会寂寞。因为家并在那儿。彼岸繁华五千,是血浓于水的汉青痕迹。雪也隐藏不了的事实。
棉纺的裙角安然地舞出我的淡漠。任风肆意抚弄我的长发。我们彼此各怀心思,谁也不去猜疑。它们只是单纯的想和我玩一下童年的游戏。可我无心嬉戏。仰望那白如雪的云,我寂寂地微笑。好美的云、好美的雪。蓝天把眼角的液体折射得也很美丽。和那彼岸繁花一样让人心醉。
渐渐习惯了四季不变的绿。踩在青草地上,生命的味道潜入我的手心。慢慢地有了浅浅的笑意。我轻轻地翻开那陪了我很多年的书,生怕惊动那只舞倦的蝴蝶。它无声地躺在字的寂静上。仍忍不住触摸。在这个绿色的岛屿上,也只剩它才能让我的心悸动。泪总会花了那些脉络,让我理不清我的记忆。它是彼岸的回忆。金秋一叶。
拭干眼角,抚平眉头,悄然起身。那彼岸繁花已不再属于我。何况入冬后并已落尽。
天高。云淡。不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