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空气在欧乐乐和父亲的对峙中凝固，所有人都像被施了魔法似的定在原地。
基地的负责人打破这个僵局，他善意提醒：“别伤了基地的一草一木，大家要绅士一点哦。”
像只无形的手解除了魔法，第一个扑上去的是欧乐乐的母亲，她推开欧乐乐的父亲，捧着欧乐乐的脸端详着：“儿子，这些天你都去哪了？想死我了。”
面对母亲的讨好，欧乐乐才不吃这一套，甩手走到一边，母亲正要追过去，被他父亲拉住，喝斥：“儿子离家出走两天了，你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你干嘛不找他？你成天跟着一些狐朋狗友游山玩水，我以为你知道你儿子不在家两天了呢。”
“你成天守着麻将桌，麻将桌就是你家，你还回来干嘛？”
欧乐乐面无表情看父母互怼，扔下篮子就要走，被我一把拉住：“哪也不许去，说好的今天我过生日，你走了就太没意思了。”
“二位，”我走过去，阻止欧乐乐父母的争吵，“心平气和说话是对对方的尊重，当着孩子的面吵架，就是对孩子的不尊重，现在这种气氛，怎能进行亲子互动？吵架，岂不是破坏了气氛嘛。”
在我的解围下，争吵的二位也找到台阶下，欧乐乐母亲说：“哦，对了，说好的是亲子互动活动，我怎么就忘了呢。”
“亲子互动，就我们一家吗？”欧乐乐父亲粗着嗓子问，“只有一家人在参加互动，太没意思了，我还是丢下客户特意跑来参加活动的，胡老师，怎么回事？”
“谁说只有一家？”老妈提着篮子走过来，“还有我们一家呢，人太多，不方便，毕竟人家基地提供的场地也有限。”
“主持人呢？既然是活动，连个主持人都没有，还叫什么活动？”欧乐乐父亲抱怨着，我说：“有主持人的活动叫作秀，真正的亲子互动不需要伪装，只需要坦诚地沟通，用心体会对方的内心世界，这才叫真实的互动。”
这时，武凌浩和武纪伟也来了，也是我通知的。
本来也没有打算要搞什么亲子互动，只是想让欧乐乐父母把他接回家，考虑到突然降临的父母会让他感受到压力，心血来潮就把他们请到草莓采摘基地，边摘草莓边培养感情，也是心血来潮给武纪伟打了电话，让他把武凌浩带上一起过来。突然想起他们两家前段时间因为孩子打架的事起过冲突，这样唐突地把他们两家聚到一起，这个决定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眼前的情景貌似不太好，双方家长对视片刻之后，脸色都不好看。
“不是说了只有两家吗？干嘛还有一些人来参与？”欧乐乐母亲嘀咕着，我用救场的方式宣布：“没有惊喜哪能叫活动？惊喜连连才叫有意思。”
把两家有冲突的家庭聚在一起，再加上我刚才说的话，是不是有点煽风点火的意思？
我承认我大脑短路才想出这个馊主意，早知道是这样，我就干脆把欧乐乐送回家好了。
没有彩排，只需临时发挥，我已经做好了救场的准备。
“今天是摘草莓比赛吗？”欧乐乐妈妈尖声问道。
“不是比赛，纯属散心，摘多少随意。”我说，“但是，尽量不要喧哗，十点结束。”
“哦，还有一个小时。”欧乐乐妈妈看看表，“那还等什么？赶快摘吧，十点……”
“哦，你的姐妹们又等不及了吧？”欧乐乐爸爸酸巴巴地说，话刚说完就被对方狠狠剜了一眼，接着反击就来了：“我是怕你的那些狐朋狗友等不及了，他们都等着你一起游山玩水呢。”
“什么狐朋狗友？那是我的客户！你要是这么不可理喻，我马上就走。”
“走吧，反正这个家只是你的临时旅馆。”
欧乐乐的父母开始拉开“战争”的帷幕。欧乐乐的手紧紧握着篮子，恨不得把篮子捏烂，下一刻，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他手上绷紧的神经慢慢松开，面无表情地走到另一边，蹲下，忘记了我告诉他摘草莓的方法，用力去扯一颗草莓，不料草莓藤蔓被连根拔起，他迟疑了下，用手刨了个坑，胡乱地把藤蔓埋进土里。
另一边，武凌浩父子共用一个篮子，一会儿功夫，已经摘了半篮子草莓，只是二人零交流，在准备挪地方的时候，二人同时伸手去提篮子。
“我来吧，”武纪伟说，“这草莓水分充足，分量重。”
“还是我来吧，你的肩周炎又犯了……我前几天还见你擦药，擦药不管用，就去医院看看，别拖着。”武凌浩执意把篮子提起来，指着一片草莓地，又说，“去那边吧。”
“好，听你的。”武纪伟附和着，跟在武凌浩后面。
我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原来这个唐突的决定还是有点意义的，至少，了解了欧乐乐离家出走的原因，可悲的是，他不在家两天两夜，他的父母居然不知道！一个在麻将桌，像上了高速路，找不到应急停车道；一个在外陪客户。至于他，似乎家里有他没他都一样。
离家出走，无非就是找存在感，可是，没有人会想起他，像透明的液体，像空气。
老爸拎着满满一篮子草莓过来，站在我身边悄声说：“儿子，我先回去，顺路到超市买些菜，一会把家长和孩子们都请到家里做客，都是客人，哪能招待不周啊？”老爸说着指指老妈，补充说，“你妈吩咐的，我先走了。”
还是老爸老妈懂我，我走向老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妈，谢谢您。”
“谢什么呀，支持儿子的事业，这是应该的。”老妈总是那么善解人意，假装生气嘟嘟嘴，“就是下次别搞突然袭击，老妈我差点就被你打个手足无措，还好，招待客人的妙招我已经想出来了。放心，我是一定配合儿子的工作的。”
“谢谢妈。”我此时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内心的感受，大部分的都是激动，还有对老爸老妈的丝丝歉意。
欧乐乐一家几乎是零交流，三个人分散在角落里，妈妈偶尔看着表，嘴里嘀咕着什么。爸爸不时斜欧乐乐几眼。欧乐乐则埋头和一棵草莓较劲，把藤蔓不小心扯出来，又刨个坑种进去。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一个小时过去了，可以散了吧？”欧乐乐妈妈把草莓丢进篮子里，拍怕手就要走，我说：“摘草莓只是活动的一部分，就剩最后一个环节，估计要什么时候结束，看情况的发展来定。各位，请吧。”
欧乐乐的妈妈一脸不高兴，她说：“胡老师，我有点事要先走，可不可以不参加？”
我把欧乐乐父母叫到一边，对他们说：“你们这样离开，欧乐乐会对你更加失望，你们也对他会更失望，亲情，不是一下子就能体会到的，要通过很多生活上的细节互动，才会感悟。难道，你们就这样放弃他了？他可没有放弃你们呢。”
“胡老师，那你想让我们干嘛？”欧乐乐爸爸按耐不住急性子，“我们的孩子我们自然知道该怎么教育，他不是爱离家出走吗？那就让他去吧，爱怎样都行，在外面吃了苦头，自然知道家的好处。”
“不是，欧先生，要不是我通知二位，你们还不知道欧乐乐已经两天两夜没回家吧？冒昧地问一句，你们彼此心里都有对方的存在吗？还有孩子的存在吗？”我忍不住又要说教，我心里恼火，真替他们这个家感到揪心，“家是什么？孩子为什么不愿回家？试问，家这个概念在二位心里又是什么？有一天，爱人不爱回家，孩子不爱回家，这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爱打麻将。”
“他总是和朋友在外游玩。”
欧乐乐父母几乎同时之指出对方的不对，我说：“其实，每个人都是家里的风水，每个人的一言一行都影响到家里的和谐。”我看向欧乐乐妈妈，“你要让家人感受到爱，因为你的存在，因为你的关爱和付出，就是爱家人的程度。有了爱，你所在之处就是家，因为你的存在，家人自然会感到温暖，家人爱你的程度和你的付出成正比。这就是所谓的付出就有收获。然而，现在这个局面，说明了什么？”
欧乐乐妈妈脸红脖子粗，争辩道：“凭什么是我在付出，他呢？负责游山玩水？”说着指指欧乐乐爸爸。
“我怎么了？我挣钱养家，我容易吗？你成天打麻将就有理由了？”欧乐乐爸爸看向我，指着自己的妻子，满脸委屈，“家里的开销一个月就要花费两万多，我不努力挣钱，谁来养活他们母子二人？”
“支持丈夫的事业，是你该做的，目前以他的经济收益，足够支撑起家里的一切，你只负责温暖这个家。”我耐心开导欧乐乐妈妈，“家里有你，他才能安心工作，说到底，你才是家里的一把手。”
欧乐乐妈妈想要争辩，最后还是放弃，摊摊手说：“算了，我说不过你们这些文化人，接下来要怎样，你安排就是了。”
另一边，武凌浩不知什么时候和欧乐乐站到一块，欧乐乐的手在武凌浩头上扒拉了下，满脸歉意。武凌浩咧嘴笑着，依稀能听到他说“早就好了，本来就没事”。
“胡老师，”老妈走过来，“下一步该怎样进行，还等你指挥呢。”
“妈，您就打趣我吧，一切都得靠您，您才是今天的总舵主。”我倒不好意思起来。
老妈这一过来，经我的介绍，所有人都算相互认识了。
“孩子们，都过来，向下一站出发。”在老妈的召唤下，武凌浩和欧乐乐跟着老妈先去了门口，我邀请家长们也跟着向下一站出发。
下一站就是我家，我没有说今天我过生日。
家长们一路跟随，到了家里，老爸已经采购回来了，还列出了一些菜品清单，也是老妈吩咐的。
下厨做饭，家长们以为也是互动环节，都纷纷去了厨房，还好我家厨房不是太小，能容得下几个人周转。
“粉蒸排骨？”欧乐乐妈妈看了眼菜品清单，瞪大眼睛，“我可不会做。”
“我看看。”欧乐乐爸爸拿过清单，也面露难色，问武纪伟，“武先生，你会做吗？”
武纪伟接过清单，端详了半天，微微点头。
“哇，男人会做饭，稀奇了。”欧乐乐妈妈瞟了眼自己的丈夫，嘀咕着。
“女人不会做饭才是更稀奇的。”欧乐乐爸爸回敬一句，之后二人都闭了嘴。
“先准备材料吧。”武纪伟系上围裙，煞有介事地安排事情。
“武先生，粉蒸排骨怎么做呀？”欧乐乐妈妈凑过去，武纪伟正在收拾一条鱼，头也不抬说：“先把排骨切成小段，泡水里把血水泡干净，放点盐能加快漂清血水。”
“哦。”欧乐乐妈妈看向自己的丈夫，小心翼翼地拿起菜刀。
“我来吧，排骨主要成分是猪肉，我们不想吃到其他品种的肉。”欧乐乐爸爸接过菜刀，欧乐乐妈妈干巴巴地站在一边。
“荷叶，葱姜蒜洗干净，小葱切段，姜和蒜切末，柿子椒青的红的都洗，还有香菇，购物袋里有的，全部洗干净。”武纪伟吩咐道，欧乐乐妈妈“哦”了声照办。
老爸也加入准备美食的队伍，我不觉好笑，老爸什么时候下过厨房了？凑热闹吧？就跟我一样，站在厨房面对一些食材束手无策。
我和老爸大眼对小眼，不知道该做什么。老爸说：“我见你妈妈做排骨的时候都要用水烫一下。”老爸说完转身出了厨房，走到裱花间门口，对着关上的门说：“老婆，水开了再放排骨还是冷水放排骨？”
老妈推开裱花间的门，抛给老爸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就是不说。
“好像，是水开了再下排骨。”老爸摸着头走进厨房，束手无策站在那里，看见一块豆腐，拿起刀就切。
武纪伟可是忙坏了，手上不闲着，嘴里也闲不下来。
——“那个，欧先生，排骨泡好了吧？捞出来控水啊。”
——“豆腐不是这样切的，切丁，我们要做的是宫保豆腐。”
——“那个，欧太太，离油锅远点，油用来炸豆腐的，千万不要先尝试它的威力哦。”
武纪伟刚吩咐完，问题又来了。
——“武先生，豆腐切成什么样的就行吗？有个尺寸规定吗？”老爸拿着菜刀，手足无措。
——“武先生，水开了，怎么办？”欧乐乐爸爸指着冒气的蒸锅。
——“那我该做什么呢？”欧乐乐妈妈垂手站着，无所事事。
武纪伟深感无力，先拿过刀示范了下切豆腐的方法，再把火关掉，左右看了眼，吩咐我：“胡老师，别站着，把垃圾倒了。”
我拿了垃圾桶出去，倒了垃圾回来，见老爸对着一块豆腐还在细细琢磨，软软的豆腐到了他手里简直就是比切石头还费劲；欧乐乐爸爸正在把豆瓣酱和一些调料和排骨混合，米粉粘了一手，正费力地往下弄；欧乐乐妈妈拿着一棵蒜苗不知从何弄起。
武纪伟无奈，只好把火再次打开，先把鱼上蒸锅蒸了，然后把铺了荷叶的笼屉递给欧乐乐爸爸，说：“欧先生，慢慢来，不急。”
嘴里说着不急，武纪伟自己都隐藏不住内心的焦躁，炝拌笋丝的时候用力过猛，笋丝都跳了出来。
“豆腐切好了。”老爸终于大功告成，吁了口气，把一盘切得不规则的豆腐端过来，武纪伟呵呵一乐，只能苦笑着拿去炸了。
“武先生，还有那个香蒜焖鸡，发财三丝汤.……”欧乐乐爸爸终于把排骨腌制完毕，还没洗掉满手的油腻，拿起清单凑过去。
武纪伟撇撇嘴，从购物袋里拿出竹笋，递给欧乐乐爸爸：“先把这个洗好，陈皮呢？没有陈皮吗？发菜有了，鸡蛋呢？”
我知道陈皮放在哪里，老妈做饭的时候我见她在一个储存盒里拿过。我找到储存盒，拿起一块陈皮亮相：“在这里。”
欧乐乐爸爸朝我竖起大拇指：“还是胡老师厉害。”
“糟了，”武纪伟拍了下脑门，所有人都看向他，他说，“糟了，忙了半天，主食呢？”
“好菜配大米。”欧乐乐妈妈提议说。
“你倒是赶紧焖饭呀，我们在这里忙，你落得清闲也想不到帮忙焖饭。”欧乐乐爸爸数落着，自己手却比任何人都快，把电饭煲抢过来，找到米袋，舀了米，闷声淘米。
武纪伟憋着嘴，把蒸好的鱼端出来，再把腌制好的排骨上锅。之后把葱丝，姜丝，青红椒丝放在鱼上，“嗤”一下淋上半勺热油，腾起的油香味混合着鱼的香味，勾得所有的人自咽口水。他傲娇地问：“香吧？”
所有人用力点头，他再淋上豉油，说：“这样才叫美味。”
在武纪伟的带领下，厨房貌似混乱的战场，但最后的结果还是令人满意，主要还是大家配合得好。
各种菜肴的香味混合着米饭的清香，我不禁揉了下肚子。
“蛋糕好了。”欧乐乐捧着一个蛋糕出来，我一看就不是老妈做的，老妈做的才不会这样差劲。
“看把你高兴得，这可是乐乐和林浩亲手为你做的呢。”老妈捧着一个蛋糕出来，是我最爱的黑森林蛋糕。
我还说我们在厨房忙得跟上战场似的，两个小鬼跑哪去了呢，原来是偷师学艺去了。两人把蛋糕放在餐桌，很细心地把蜡烛插上。
我当然是高兴的，两个蛋糕别出心裁，凝聚了学生和老妈对我的爱。
新的问题又来了，两个人停下插蜡烛的动作，欧乐乐嘀咕着：“胡老师多大了？插多少根蜡烛？”
“多少岁就插多少根呗。”武凌浩很有经验的样子，我刚含了枚草莓，幸好没笑出来，不然喷他们一脸草莓，可就丢人了。
我迅速咬了一下，把草莓囫囵咽下，打趣说：“我今年一百岁，插一百根蜡烛吧。”
这下轮到二人面面相觑了，武凌浩摸着下巴想了一下，说：“倒看不出来老师有一百岁，五十岁倒有可能。”
“啊？”轮到我目瞪口呆。
“武凌浩，你哪只眼睛看见胡老师五十岁了？他顶多就四十岁。”武纪伟纠正。
我郁闷了，我看上去就那么老吗？我就是快奔三了，怎么着？未老先衰的节奏吗？
我拿起小镜子，细细端详自己英俊的脸。撇撇嘴。嘁，什么眼神？
老妈过来圆场：“蜡烛一包十二根，其实也没那个讲究，就是要个气氛，一包都插上吧。”
嘿嘿，还是老妈最爱我，我粉碎的心又自动拼凑完整。
“什么节奏？胡老师今天过生日？”家长们恍然大悟，“怎么不早说？礼物都没有准备。”
“所以说，今天惊喜连连，礼物不重要，大家能赏光来家里做客，就是我最好的礼物，”我说，“想必大家也收获不少吧？这一桌子菜，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说明团结就是力量嘛，来来来，都就坐吧，生日宴会现在开始。”
席间，所有人都对武纪伟的厨艺赞不绝口。欧乐乐爸爸更是各种羡慕嫉妒，主动加入武纪伟聊天群里。
“武先生，说好了，每天一道菜，必须教我啊，这厨艺，都赶上星级大酒店的厨师了。”欧乐乐爸爸和武纪伟坐在一起，十分聊得开。
“你学会了也不在家，还不如我学呢。”欧乐乐妈妈打趣说，“欧先生，您说呢？”
欧乐乐爸爸腮帮一鼓，提高声音说：“我当然得学了，我在家的时候给你们做饭呀，到时候你要拜我为师的话，我还是愿意收你这个笨徒弟的。”
“武先生，说好了啊，一定要教我家欧先生做饭，我们娘俩就等着享福呢。”欧乐乐妈妈眉开眼笑。
武纪伟站起来，高举酒杯：“那是必须的，能聚在一起，都是缘分，来，为我们的缘分干杯！另外，我们大家共同举杯，祝胡老师生日快乐！”
这次过生日说得上意义深刻，原先有矛盾的两个家庭通过交流和相处，一切矛盾都得以化解，欧乐乐父母的改变更是令人意想不到，是不是嘴上说说，那得一步一步来看。
客人们离开的时候，欧乐乐被父亲拥着肩膀，久违的笑容浮现在脸上，欧乐乐爸爸喝了酒，欧乐乐妈妈把他们父子二人打发到后排，自己开车。一家人和谐温馨，但愿不是假象。
武纪伟也喝酒了，我打了车送他们回去，进了家门，武纪伟说：“儿子，今后你担子可就重了，一手学习，一手NBA，我都支持了，不过，你要有自制能力，不然，我还会没收篮球。”
武凌浩用力点点头，给父亲倒了杯水。
两个家庭都有所改变，但愿都不要再出尔反尔。不过，我还是感到欣慰，只要努力改变自己，将会拥有一个全新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