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妈妈祝你生日快乐
没有标点的停顿:儿子妈妈祝你生日快乐。妈,你送给我的礼物。我收到了。妈,你把爱这个字藏在“儿子妈妈祝你生日快乐”这串摩尔斯密码里了。妈,我长大了。这串摩尔斯密码,我读懂了。
短短的十个字,读了好几遍。眼泪早已开花了。手也抖得不行。
“谢谢您和老爸20多前给了我生命。您们辛苦了。我爱您们。”没有加摩尔斯密码的简讯终于发出去了。这是第一次跟我爸妈露骨的表白。内心正式隆重的说谢谢,说爱。大抵我祖上都是庄稼人。情感的交流和沟通通常都加了摩尔斯密码。懂得慈悲,懂得爱,懂得关怀。常常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表达。喜怒哀乐都觉得矫情。就连简单的,比如称呼上:我爸妈从来不叫我儿子,只唤名字或乳名。
晚上视频,我妈竟然不好意思。最后聊天聊天,聊到喝酒的话题。还不忘问一句我:“你今天喝酒了?”
她以为我喝了酒才会给她发那么肉麻的简讯。我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回话道:“没有啊,单身汉嘛,哪有那么多活动啊!”
视频那端,我们家西西窝在她怀里撒欢讨娇。他偶尔会用胡渣蹭他的小孙女。我仿佛看见自己的小时候。她亲吻我脸颊,整宿不睡给我扇凉。他举我过头顶,背我翻山越岭去看病,央我给他拔胡子。
长大之后,我们很少给彼此机会去亲近对方。爱的表达如此贫乏,一如家境。既没有创造,又没有传承。没有拥抱,没有抚摸,没有牵手,没有勾肩。连挥手说再见都省略了。每次远行,背后只是两行目送。心里却有一根线牵着牵着。心里藏着的是一串摩尔斯密码。累了,困了,受挫了,痛苦了,幸福了,快乐了,才拿出来去一字一句去解读有关于爱的密码。
偶尔在跟她唠叨家长里短,跟他在饭桌上杯来杯往的时候,才能找到那串摩尔斯密码的钥匙。生活就像修行,我们不断地去学会爱人和被爱。离家越远,越珍惜她伏在我背后的温度。离家越久,越想念他睡在我旁边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