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晚秋到哪里去了？”王波问。
丽姝奶声奶气说：“她到林子里去了，前天就说要搬凳子、桌子到那槐树林下坐会呢，还说：‘再加个茶壶、一个杯子，带上史铁生的书。’今儿下午就去了。”
王波略有所思，见槐叶已有片片飘落，空气中略有丝丝凉意，想那林子下这会也该凉些了，得拿个毯子或大氅来。于是丢下丽姝到了堂屋。母亲正在床上坐着，端着眼镜在补可儿的裤子，见王波说：“你两口子今个怎么了？一个在外面傻坐着，一个在屋里混闷，半天不出，这要再这么下去，哪天还能吵起来，打起来啊！”
王波有气无力又笑，说：“妈，哪有，我们不会吵起来的，就算吵也是假吵，秋儿在树下坐半天了，我得去看她在那儿做什么呢？要是准确的话，我猜她一会儿该要开车到外面转转了。”
母亲不说话，拿着针挑线。
王波走后，母亲自言道：“这裤子怎么弄的？缝都缝不上，外两层内两层的，这孙子真是个“孙子”，爬树干吗？那椿树能爬上啊？王波也是，任由儿子，也不去管。”
刚说完，可儿从外面跑来了，满脸是泥，吵叫着：“奶奶，你干吗呀？你怎么戴个眼镜，你是不是看不见啊！”
奶奶说：“给你缝裤子，你看这裤子难缝的，我手都摁针摁红了。”又指裤子。
可儿瞪着大眼瞧，说：“哪有。”说着把奶奶眼镜摘了下来，说：“我戴戴。”乱七八糟的就要戴。
奶奶说：“小乘乘，别弄花了。”又小心的给可儿戴上，说：“嗯，小博士了，去玩吧，叫你妈看看，你妈在外面小树林下坐着呢。”
可儿“噔噔噔”跑开了。开了大门，见爸与妈在两张凳子上坐着，正聊些什么，听爸说：“这里有个残疾的老汉，卖风筝给小孩，他一生没有孩子，读完，真感孩子是那么可爱。”又见母亲微笑着说：“可儿，我生的啊！”又笑起来，说：“今天坐一下午了，这树林真安静，有些想去走走了。”一转身，见儿子在大门口，戴着个眼镜，微笑着说：“可儿，你端着眼镜不累呀！”
可儿来到母亲身边。晚秋一把抱在怀里。
可儿摇着头，说：“妈妈，好看吗？”
晚秋说：“嗯，好，小可儿好可爱。”抱着可儿，转身对王波说：“车钥匙拿来，我一会儿兜一圈去，你去不去？”
王波说：“到哪？”
晚秋若有所思，说：“到牧场散散心。”
牧场离此20公里，一路直线不拐弯，道路干净，宽阔。
一会儿 ，晚秋独自开着车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