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起义要搞一场班级舞会于是一个周末下午大家动手把课桌扔到走廊围一圈椅子在墙边,荧光灯管包上红蓝纸几串闪光拉花悬垂在顶棚开支可能是班费里出,音响和满天星光转灯不知道是去哪里借的好像我参与的很积极,窗帘一拉灯光转起来音响开的震天响再有人居中舞池开始晃动摇摆这舞会就算开始了。
我不知道她那双子座的海景房是要送给谁为谁留是谁手里的星球为何要与我在一个宇宙里转动。在一个四边形的空间,我们各占一个顶点,我目光的射线总是被你拦截成线段还经常被起伏的人头隔断,多少次我穿越那些头颅顾不得偷窥因为只想知道关于你的一点点。
舞会开始人声鼎沸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不知道他们怎样解决的肚子问题我感觉饿着肚子跳舞不好玩也没人告诉我谁管晚饭,何况我连瞎起哄都不算只是与他们几个呆坐那儿用脚点着鼓点一边假装很绅士很阳光却不敢上前转几圈,迪斯科很狂躁好像讽刺的就是我们这些内心想狂野却不敢外露的憨憨因为释放才能重回新鲜。
正如太阳那灿烂的光芒使自然生机勃勃孕育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宝石一样男女相爱产生爱情敢于接受上帝的祝福这没有问题我会说她像天使似的叫我怎能不爱她不是我的错。
舞会渐入佳境时候我突然想起前几天我看的一场歌舞晚会,那是哈尔滨歌舞团演出的轻音乐歌舞专场,那会儿他们唱着流行歌下台来与前排的观众握手还要有几个人抬着话筒连线我在楼上看得见,那个上下穿着紧身黑皮衣肚皮露一条细缝的女人跳着大幅度的舞步突然跟着架子鼓的鼓点剧烈地抖起了肚皮,比起现在的肚皮舞来就差一个肚脐眼,吹长号的大哥跳下台来朝着二楼的观众使劲吹差一点激动的摔下去是他人,架子鼓的演员独自敲了三遍挑逗观众呐喊尖叫还有那个沙锤演员。没想到三十年来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事是我听的这场音乐歌舞晚会我自己买的票花了两元钱,那会儿是一九八五年我不相信更想不到改革开放会改了章程革了我的命开始抢劫放纵胆子就成。舞会的高潮起始于隔壁班同学的加入,两个班一比男女一起骚动男的起劲耍帅女的醋意大发。奇迹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我都不知如何了,隔壁班的肥妞据说是济南妹挤过来说要请我跳个舞我连忙推说不会她就想教我下我又说不想学还说对不起她转身时眼里有悲伤我也很惋惜,可那一小小会儿我真忘记我还饿着肚子没吃晚饭呢。这事我到现在记得清楚是因为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参加的一场没跳半步舞的舞会,而那个被我婉拒的女孩转身时失望的眼神至今令我耿耿于怀因为从来再也没有女孩主动来请我跳过舞,每每想起这件往事总感觉腹内空空有些失落但饿着肚子看他人跳舞的日子再也不会发生因为这是个教训而且这社会的舞步越来越乱不按规则跳舞不说最后就一哄而上群魔乱舞有什么好看。
那次舞会以后:什么狗屁第四课伦巴三四步。也学过一次没学会,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