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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十八届三中全会:老于户墉还是放手一搏?

十八届三中全会将于11月9日至12日召开。中共政治局常委近期的动作让人们预期未来一系列经济改革将到。在习总书记提出“改革总体规划”后,另一位常委俞正声接着表明“此次改革将是史无前例的,会对经济和社会的各个领域都产生深远的影响。”

改革并不是板上钉的事情。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早前推出了一个详细的改革蓝图,即“383方案”。“383方案”之所以如此万众瞩目不仅是因为其大胆,还因为其主要起草者是习总书记经济改革的智囊刘鹤。刘鹤曾是朱镕基总理的秘书。朱镕基总理在90年代曾经推动了一系列积极的改革,因此刘鹤也被看作是朱总理大胆改革派的接班人。

然而“383方案”也收到了一些反对声音。几位著名的经济学者强调“383方案”只是常委考虑的储备之一。这些反对声音让人不禁联想到之前国内同样备受争议的中国2030报告。中国2030报告由刘鹤领导的国研中心与世界银行共同发布。由于内部对其结论和建议有许多反声音,在报告出来数月后其中文版本才得以在国内流通。

改革会威胁到既得利益集团,因此大多数人对于中国改革进程持有怀疑态度。如果无法成功克服既得利益集团的阻挠,这场改革很可能最终为了维持党内稳定而力度大打折扣。

我们也许应该从另一个角度来思考这一备受争议的改革方案的必要性。检验的一个重要标准是在当前经济增速放缓,内部环境和外部环境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征兆的情形下,中共是否可以真的避免大刀阔斧的改革而平安过渡呢?在过去十年,中共采取了摸着石头河的渐进式改革并获得了成功,而现在是否能够继续保持渐进改革呢?而哪些现象又是改革的指示灯呢?

一个可能的信号是中国出现的贷激增问题。中国存在债务问题。而巨额债务主要来自于两处:一方面是地方政府的巨额公共支出,另一方面是低效国企造成的大量资源浪费。习总书记和其他高层已经开始集中解决巨额地方债问题。他们明白,地方债比预估更加严重,其对中国金融稳定性的影响比国企企业债更为显著。

然而,领导层的举动可能更多的出于政治方面的考量。过去二十年中央权力集中度降低,导致经常出现地方政府有违背中央指令的局面。习总书记此次举动可以很好的收回散落权力。另外,相比有军事背景的国企,地方政府是一个更容易的改革切入点。

地方政府改革还有下一步。领导层正在考虑配套的财政和税务改革,而这将进一步减少地方政府的资金来源。一份提案建议用中央政府监管的地方债券代替之前地方政府不公开的融资方式。这相当于剥夺了地方政府预算外融资的能力。

国研中心另外一个推进的农地政策则考虑让农民直接向开发商卖地。在现有法规下,农民需要先由地方政府征地才能把土地出让给开放商。而在这一过程中,地方政府攫取了开放商和农民之间的买卖价差。地方政府的财政收入平均一半以上都来自于卖地收入。当新政策得以实施后,地方政府的财政将会出现一个大洞需要填上。

上海自贸区的首次试水则让人发现了一些渐进改革可能存在的缺陷。一般来说,政府会先出台指导政策法规,而后再推出自贸区。而这次政府则颠倒了顺序,在会议一个多月前就先推出自贸区。此举动引发人们对于三中全会无法取得突破,而只能在自贸区进行改革实验的猜想。

现在说改革没有全面突破为时尚早。领导层也许是把上海自贸区作为改革的筹码。比如自贸区允许区内存款利率的逐步放开,这会引起无法参与交易的区外投资者的不满。领导层从而可以利用这些不满克服改革的阻力。

我们可以知道领导层已经清楚地方财税改革或者上海自贸区可能面对的阻力,以及他们已经知道应对困难的最好方案。而从中国近年的发展我们不难发现,为了控制混乱的局面并且使得改革产生意想不到效果,更为严厉的措施是必需的。鉴于中国的改革通常都是持续数十年的细水长流型,因此我们对于三中全会的期望持有观望态度也许是正确。但领导层已经清楚表明这次改革不同于以往。也许习总书记和他的团队将会给我们和历史带来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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