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时间,在西非肆虐的埃博拉疫情吸引了全世界关注的目光,这种烈性出血性传染病具有发病迅猛、致死率高的特点,被称为“恐怖病毒”、“埃博拉幽灵”。从1976年埃博拉疫情首次在非洲爆发,30多年来,已经经历过至少三次大规模流行和十多次中小型流行,并且从来没有走出过非洲。这次西非的疫情,是埃博拉病毒史上最大规模和最致命性的爆发,截至目前,该疫情已导致1000多人死亡,并且仍未得到有效控制,没有出现缓和的趋势。
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是当今世界上致命性传染病疫情最为严重的地区,除了埃博拉以外,还有艾滋病、疟疾、霍乱、黄热病、伤寒、昏睡病等。据世界卫生组织宣称,近些年来,新疾病正以每年一种的速度出现,并且新病毒性致命疾病的主要危险就来自非洲大陆。非洲多发致命性传染病的原因可从以下三个方面来解读。
首先,非洲所处的自然地理环境决定了该地区传染性疾病的多发。传染病的发生与流行,与地理因素、气候条件、自然环境、生物种类息息相关。非洲大陆,特别是撒哈拉以南非洲大部分区域处于赤道南北两侧的热带地区,也是世界上穿越热带区域面积最大的大陆,全年温度较高、雨水较多,湿度较大,多热带雨林和热带草原,适宜微生物、寄生虫和有害媒介昆虫的孳生繁殖,也是很多病毒的宿主——非人灵长类动物以及其他一些哺乳类动物栖息的乐园,这是非洲地区容易引发传染性疾病的重要原因。基于现有证据,埃博拉病毒的自然宿主可能就是果蝠,而艾滋病毒已被证实起源于喀麦隆的黑猩猩,疟疾、病毒性脑炎、多种出血热等许多疾病都是通过蚊虫传播的。
其次,贫困是导致非洲疾病肆虐的根源。尽管非洲近年来整体发展形势向好,但非洲大陆仍然是世界上最为贫困的地区,有超过45%的非洲人口生活在极端贫困线以下,每天的人均收入不足1.25美元。贫困直接导致非洲社会动荡,医疗体系不健全,传染病预防控制体系和救治体系薄弱甚至缺乏,医疗设备和卫生条件落后,洁净的饮用水资源不足,加之民众平均受教育水平较低,缺乏最基本的医学常识和自我防范意识,在这种情况下,很难杜绝传染病的流行,而一旦疫情爆发更是难以得到及时有效的控制。此次埃博拉疫情在西非出现已经半年多了,感染人数仍然呈快速增长,充分暴露了当地在医疗物资、技术以及疾控管理方面的落后。此外,贫困所引发的失业、生活价值虚无等更深层次的社会问题,也成为催生吸毒、不负责任的性行为等助长传染病传播因素的根源和土壤。同时,不断肆虐的传染病反过来也严重制约了非洲的发展,二者形成一种恶性循环。从这个意义上说,非洲国家抗击传染病的战争并不是在短期内就能取得成功的,要实现这一目标仍然任重而道远。
其三,非洲一些传统宗教、文化观念和风俗不利于传染病的防治。尽管受殖民宗主国文化的影响,非洲国家普遍信仰基督教或伊斯兰教,但非洲传统宗教仍然在社会生活中占据重要地位。非洲传统宗教中一个重要内容就是神职人员或者巫医通过灵性洞见、信仰治疗的实践替人看病,除鬼降魔,使信徒们通过心理或精神治疗的力量而感受到“解放”,从而达到祛病救人的目的。深受这一观念的影响,非洲很多人在患病后不相信医院和医生,而是相信教堂,相信巫医所谓的偏方,从而延误了治疗。一些奇风异俗也成为病毒肆虐的元凶。例如在许多非洲国家,如果妻子死了丈夫或少女死了父亲,当地村民就会请来一位男子陪这名女子睡上一夜以“驱除恶魔”,而以这种陪睡为职业的男子往往属于艾滋病等病毒感染率最高的人群,这种传统习俗中性关系的混乱极易使患病人数以网状形式成几何数字递增。在塞拉利昂的传统丧葬习俗中,亲属要触摸尸体并停尸数天,尽管这一风俗目前已被禁止,但可以想象,在埃博拉爆发的最初阶段有多少人因此而被感染,病毒因此而迅速蔓延。
此次西非埃博拉疫情爆发后,美国、埃及、日本等国医务人员先后撤离疫区,而中国援非医疗队始终坚守一线,同时,中国还在第一时间向有关西非国家提供了3000万元人民币的紧急物资援助,并派出9名进行技术援助的公共卫生专家以及针对埃博拉疫情进行一线防控和救护援助的短期医疗队。事实上,中国对非洲的医疗援助早而有之,它始于1963年中国向阿尔及利亚派出的第一支援非医疗队。51年来,中国向非洲51个国家和地区派遣了约2万多人次医护人员,救治了数以亿计的非洲病人,成为中国对非援助中开展时间最长,涉及国家最多,成效最为显著的王牌项目。除传统的援非医疗队以外,中非医疗合作还包括援建医院、医疗卫生中心和抗疟中心,培训医护人员,提供药品和医疗物资援助等多种形式,近年来还积极参与包括世界卫生组织、国际红十字会等国际机构在内的非洲多边卫生合作,国际减灾救援、维和医疗队等成为中非多边卫生合作的新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