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事业单位从业人员也要开始缴纳养老金了。这意味着机关事业单位的干部职工与劳动力市场的融合程度将越来越高。
市场经济需要统一的劳动力市场和统一的社会保障制度。在机关事业单位没有养老金的年代,从机关事业单位出来到企业就职,在养老金方面就要付出沉重的代价。除非企业能给与足够补偿,否则,流动就会相当困难。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过去的做法实际上是给机关事业单位设了藩篱,至少不鼓励机关事业人员向企业单位流动。这样的非中性制度设计,显然不会让劳动力市场活跃起来。
让机关事业单位从业人员有属于自己的养老金,这是在沿着正确的方向迈进。
不能再按原制度领取养老金的人们,需面对养老金制度改革的风险。局中人最大的担心莫过于养老金待遇下降。在这样的一个“老人”(完全适用原制度)、“中人”(过去年份未缴的养老金视同缴纳,新的继续缴纳)和“新人”(完全适用新制度)并存的时代,养老金待遇攀比是免不了的。特别是,“中人”和“老人”的比较,最值得关注。只差一年或少数几年不能成“老人”,如何让“中人”满意制度设计,就成为转轨成功的关键。“中人”又会与“新人”之间有比较。总之,转型期新旧养老金制度并存,需在新旧之间寻找均衡,新老制度养老待遇中性是较好的选择。
个人在缴纳养老金之后,很自然地会关心是谁来管理养老金?谁在管理养老金时会真心实意地促进养老金收益最大化目标的实现?谁能对养老金运作进行有效监督?从理论上看,激励相容机制的形成相当重要,但要将这样的机制落地,又谈何容易?
按照名义账户制设计养老金账户,短期内可以减少资金注入,在财政支出压力沉重的条件下,其诱惑力很大,但这丝毫不会减少财政在机关事业单位养老金支出的责任。而且,更重要的是,名义账户制仍要设定账户资金的收益率,而收益率的确定又有相当的困难。收益率无非要参考市场资金回报率,要考虑物价上涨情况,要考虑养老金的购买力。问题一综合,难度就上来。而且,这个难度是要让养老问题回到实质层面上来。
在任何时期,养老保障都是工作的人养不工作的人。工作的人少了,那么养老负担自然就会抬升。发达国家积累了较多财富,应对这种状况也常常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它们只能求助于人口政策。看看那些拼命鼓励生孩子的国家和地区,就能明白其中的真意。这也包括那些人口密度较大的国家和地区。
当下中国,人口老化速度加快,经济却仍然是发展中国家水平,能否有充分的财富储备来应对养老负担,不能不存疑。因为那些比我们富裕的国家都如此,我们又有多大的机会闯出新路?这才是真正的养老金风险之所在。无论是企业养老金,还是机关事业单位养老金,都有同样的风险。
时下诸多未来养老金风险测算,未能充分考虑价格因素的影响。特别是,未来养老所需要的人力服务价格可能急剧上涨所带来的养老风险,不能不引起高度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