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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韩慰安妇和解绝非真正的东北亚和解

日韩就慰安妇问题达成和解,本是好事。但由于和解不是开放性的,而是双边性的——这让包括中国在内、曾被日本二战时强征慰安妇的受害国情何以堪?

更兼,安倍首相对于日韩慰安妇问题的和解,理解为“最终且不可逆地解决”。换句话说,慰安妇问题到此为止,不再道歉。这种论调,可谓用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加上10亿日元“私了”了。事实上,这事儿在韩国也没有简单“不可逆地解决”。在世的韩国慰安妇们认为韩国政府对日是“屈辱外交”,并要求日本政府明确日本军队和政府的责任,承认“强征”并逐一向慰安妇们道歉。

而且,日韩就慰安妇问题和解,除了两国因素,还有美国的撮合。美国不希望东北亚呈现出中韩抗日的格局,希望日韩之间就纠缠不清的慰安妇问题做个了断,以便强化美日韩军事政治同盟关系。东北亚是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的重要支点,美国最不愿意看到中韩走近,日本更希望借助美国之力,弥合日韩分歧。就此而言,日本就慰安妇问题达成的和解,与其说是日韩拉锯和讨价还价的结果,还不如说是美日合谋下的地缘政治戏码。

在地缘政治的舞台上,历史的悲情和道义总是让位于现实利益。而这,恰恰是日本在历史问题上或打插边球、或倒行逆施的原因。现实的地缘政治棋局是,美国在亚太尤其是西太平洋,领着一众亚洲国家(尤其是和中国有领土争议国家),实施所谓对华的战略再平衡。日本是美国制华的急先锋,因而美国要充分发挥日本的作用。在此情势下,中美二战期间对日并肩作战的历史被模糊,中韩在历史问题上的趋同立场则让美国担忧。

瓦解中韩,和解日韩,成为美国的现实策略。日本也乐得配合美国的东北亚分化策略,用极少的代价解决困扰韩日之间的慰安妇问题,从而强化美日韩同盟关系。如此一来,稳住韩国美日就可以协同对华。

日韩和解,美日合谋目的达到。但是慰安妇问题因此而解决?日本背负的历史原罪就此消弭无形?显然没有那么简单。即使按照美日逻辑和日韩模式,中日慰安妇问题也应得到安倍道歉和相应的赔偿。相比韩国在世的46名慰安妇,中国在世的还有20名,台湾还有4名。一直以来,中国采取的是诉讼维权的方式,但是日本最高法院给出的裁决令人失望。既然日本和韩国实现了政府协商的和解,中日两国政府亦可比照解决。

日本政府能否拿出足够善意?如果以所谓的“最终且不可逆地解决”来应付中国,中日历史纠纷将再次激化,东北亚形势将再起波澜。此外,美国的态度也至关重要。如果美国催促日本也和中国政府就慰安妇问题达成和解,一直以亚洲领导者自居的美国还算是客观中允。否则,这只能视为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的机会主义,不仅无益于东北亚和亚太地区的和平稳定,而且将使中美关系徒增新困扰。

除了中国,还有其他的亚洲受害国——日本选择性地道歉和赔偿,自作聪明只会引来更多“历史讨债者”。美国帮日本下历史的指导棋,不是帮日本,而是曝露了日本难以掩饰的历史原罪。当然,也使战后秩序的制定者美国丧失了应有的国际道义。

美日可深化同盟关系,当然也可以拉上韩国,现实语境下的大国博弈和连横合纵无可厚非。但是美国不能丧失最基本的二战史观正义,即敦促日本彻底清算历史,并就慰安妇等历史遗留问题向亚洲国家真诚道歉、赔偿,才能获得相关国家的谅解。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东北亚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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