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欧洲各国恐怖袭击风声鹤唳,警铃大作,折射该地区面临越反越恐的安全困境。究其原因,一是“伊斯兰国”和“基地”组织煽动策划的自杀式“独狼”袭击难以防范;二是欧洲各国外有国际恐怖势力虎视眈眈,内有暴恐土壤酝酿发酵,成为欧洲各国面临的巨大难题。
近日,英国曼彻斯特体育馆自杀式爆炸成为近十年来英国遭受的最严重恐怖袭击,英国政府甚至被迫将恐怖威胁级别从次高等的“严重”级上调至最高等的“危急”级。欧洲各国近年来恐袭风声鹤唳,警铃大作,折射该地区面临越反越恐的安全困境。
首先,“伊斯兰国”和“基地”组织煽动策划的自杀式“独狼”袭击难以防范。极端组织“伊斯兰国”已宣称实施了对英国的袭击。在中东剿恐局面进入决战决胜阶段的敏感时间,“伊斯兰国”更加注重在西方开展“独狼”袭击和开辟域外战场。此次伦敦恐怖袭击与欧洲大陆多起“一人、一刀、一车、一弹”的袭击十分相似,是典型的“独狼式”恐怖袭击。这种由一个人发动的袭击并不需要事先复杂策划、隐藏武器,往往在人群密集的公共场所开展,并造成严重的群死群伤和社会恐慌,袭击犯罪成本低,随意性强,难以预防。即使是世界领先的情报系统和丰富反恐经验的英国也束手无策,嫌犯曾遭英国情报部门调查,但也未能亡羊补牢。
其次,欧洲各国外有国际恐怖势力虎视眈眈,内有暴恐土壤酝酿发酵,已进入恐袭密集迸发的高危期。自从2013年6月以来,英国已经挫败了至少13起恐怖袭击。英国军情五处的“恐怖分子监视名单”上的人数已经达到3000人。为了筛查恐袭嫌疑人,英国反恐警察几乎“平均每天逮捕一人”。但即便如此,英国强力部门仍感到心中无底,伦敦警察厅长还是承认,英国发生恐怖袭击事件,“不是是否会发生的问题,而是何时发生的问题”。当前欧洲面临的恐怖威胁主要来自两个方面,其一是外生性的,其一是内生性的。从外生性来说,近年中东北非等地区战乱频发,社会失序、经济失速、政治失稳,导致极端主义和恐怖主义大行其道。从内生性来,欧洲各国普遍面临穆斯林移民社会融合难题和中东北非难民冲击困境,交相夹击更令欧洲各国束手无策,极端分子可能大隐于闹市,也可能借难民东风乘虚而入,加之极端组织的洗脑煽动,恐情升温便成情理之中的事情了。欧洲此轮恐怖威胁上升与欧洲社会的穆斯林人口剧增有关。客观地说,欧洲穆斯林人口剧增是个人口学和经济学问题,无涉善恶。很大比例的穆斯林是和平善良的,但恰恰是极少数因社会和经济问题产生的极端分子,成为欧洲各国面临的巨大反恐难题。
再次,欧洲不再安全成为地区重大政治问题。昔日还算安静的欧洲,如今已没有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巴黎、布鲁塞尔、伦敦、马德里,这些欧洲名城近年来都无一例外遭遇过惨烈的恐怖袭击,都不再安全。本来因为脱欧而心存观望的各国企业家,或许更会与伦敦“轻轻地告别”。一方面,欧洲各国需深刻反思过去这些年在中东北非的所作所为,解铃还需系铃人,不从根源上清除欧洲家门口的中东北非持续动乱这一因,就难以切除恐怖袭击肆虐这一果。另一方面,欧洲国家也需推动内部防范和社会政治治理,申根区无边界自由通行、难民潮、情报合作不力等都是欧洲反恐的难题,但更重要的是如何给本国年轻人预防和解毒,不让这些人被极端组织成本低廉的网络宣传方式吸引,不充当极端组织的内线和炮灰。
英国6月8日大选在即,曼彻斯特恐袭难免会对选情产生影响。惨案之后民众希望强有力的领导,强化移民政策,一直在反恐和移民问题上立场强硬的特蕾莎·梅和保守党似乎可因此受益。欧洲各国反恐已难独善其身,英国与欧盟显然身处反恐“同一条船”,有效防范恐袭的方法之一就是与欧盟各国加强在情报等方面的合作,以便能够准确监视流入欧洲的可疑分子。此外,处于社会边缘的群体容易受到极端思想蛊惑,这也是欧洲面临的反恐困境,需要欧洲各国要在“去激进化”和嫌疑人监控等方面采取更多有效举措,加强在反恐相关领域协调合作,这无疑也将影响英国与欧盟的脱欧谈判。总之,在恐怖袭击黑云压城、风雨欲来的时刻,期望欧洲国家能内外兼治,不偏不颇,统筹解决恐怖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