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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飞·免费午餐——关乎社会选择

    2011年,“责任中国”公益盛典延续了2010年“公益,公民在行动”的口号,并新增中国公益媒体联盟推荐奖,由全国31位媒体资深编辑记者提名评选,从媒体视角奖励对公益事业做出创新性、突破性贡献的人和机构;同时征集评选“2011年十大公益关键词”,推广具有典型意义的公益事件。

    迄今募集资金超过2500万元,遍布13个省份110所学校,所有工作基本上以社会捐款人的意愿为主导,这就是免费午餐项目的简单情况。但不止于面上的数据,邓飞及其团队所发起的项目近似于一场社会实验,从方方面面体现且检验社会的动员能力、组织能力、以及联合可以达到的高度。总之,免费午餐提供了好社会应有的一些图景。

    免费午餐首先是行动者的联合,行动是催生新事物的充分条件。我们的无力感想必都是相互观照、相互理解的。但坐而论道不是全部,免费午餐不只是邓飞一个人的行动,也不止于其团队的行动,无论是向它注资的个人还是企业,无论是认购还是为其鼓吹,都属于行动的界别,都是迈开脚步走在路上。这是免费午餐奇妙的魅力所在。

    免费午餐告诉人们向上的选择是有的,而不全是向下选择才正当合理。国家决议160亿元解决学校免费午餐,以及国务委员刘延东对免费午餐的赞扬,同时从社会的另外一个纬度表明,它可以激励和激活体制内的正能量。

    较之于国家和政府势力,免费午餐并不准备独善其身,其实在现有的关系纽带中,不必也不可能这样偏安一隅。邓飞团队和所有捐赠人无比清楚行政力的不稳定状态,但他们选择与之对话,对话之后与之合作,免费午餐不把行政势力当做敌人,反而不断消除后者的陌生感和敌意。在一个社会尚未自主的情境下,免费午餐表现出良好的生态适应。

    免费午餐之所以行步至今,获得一致的认可,就在于它在行动过程中降低行动的洁癖,对一切善意表达出容纳,为它们的相遇与交流提供平台。这是一个符合美好期待的开始:免费午餐萃取了社会力、经济力和行政力中向善的那部分,等到它成为一定规模后,又可以向上述层面释放出更多善意。因此,免费午餐不是快意恩仇,而是接纳融通。

    在国家与政府也提供免费午餐之后,邓飞它们的免费午餐何去何从?这是一个很有价值的问题。免费午餐从此有了国家模式和民间模式,后者是否要在前者出现后退出?邓飞及其支持者的免费午餐回答说“不”,他们还会继续做,同时也会观察160亿元施惠680个县市的国标投放。国情如此,民办免费午餐不得不面对复杂的局面。

    由是观之,免费午餐就是一场关于公益的社会运动。它并非捐钱慈善那么简单,其实还涉及到如何培育一个好社会的问题,一个对自身及他人的处境有改善欲望却无从着手的个体,也可以就此思考如何去做,免费午餐因此把社会发展与人的发展连接到一起。

    我们听惯了俗话与谚语:天下没有免费午餐;邓飞及其盟友则周知八方:天下可以有免费午餐。这是两种处世的智慧,在具体的社会环境中,衡量它们优劣的是选择:选择袖手旁观,还是亲力亲为?选择做社会建设的围观者还是行动派?选择进入某种社运潮流,还是漠视它?免费午餐关乎社会,关乎行动,最终只关乎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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