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你我健康服务中心
FSW人群性病艾滋病防治与生殖健康相结合的干预经验
提纲
关于我们：郑州你我健康服务中心
关于FSW：生殖健康包括性病艾滋病现状
第一篇 需求评估：全球基金第六轮小额项目的种子经费启动
第二篇 干预方案制定：结合全球基金第三轮项目及河南省CDC防艾整体规划
第三篇 社区图绘制：大学生志愿者：不一样的青春，共同的关注
第四篇 业主倡导：走访及进入场所，寻找关键人，建立信任
第五篇 外展宣教：借鉴玛丽斯特普全国五所城市FSW人群的干预经验
第六篇 同伴教育：维护难但效率高的行为干预方式
第七篇 医疗服务与VCT：全球基金第三轮与第六轮的资源共享
第八篇 宣传品开发：专门针对FSW人群的《健康你我通讯》，第一期已问世
第九篇 督导与评估：内部外部相结合，提高公益服务的质量
第十篇 经验小结与展望
关于我们：郑州你我健康服务中心
郑州你我健康服务中心（你我诊所）是玛丽斯特普国际组织中国代表处（MSIC）和郑州市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联合创办的非政府组织，重点面向青年人提供性与生殖健康教育、咨询、诊断和医疗服务的定点服务场所。在GF3及GF6的支持下，郑州你我健康服务中心实际上已成为高危行为女性信赖及同伴教育骨干培训及交流的活动中心。
在全球基金的经费支持，及MSIC的技术支持和指导下，你我诊所开展FSW同伴教育活动，吸引和争取高危行业女性前来咨询，为其提供一个平等自由的活动场所，在这里她们可以通过同伴交流、专业人士的讲座和医疗服务，获得心理支持、健康咨询、免费检测和公益性医疗服务。通过一年的努力，初步摸索出为高危女性提供艾滋病宣教与医疗服务相结合的综合干预模式。
玛丽斯特普国际组织中国代表处（MSIC）是一个公共卫生领域的非营利性公益组织，正式成立于2000年。延续玛丽斯特普国际组织（MSI）的宗旨， MSC通过同政府部门、群众团体、研究机构和媒体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在生殖健康（包括艾滋病）的预防倡导、交流和行为改变、能力建设与合作、提供服务等方面展开细致高效的工作。借鉴现代市场与公共健康教育的成功经验，MSC成功的开发了“你我” (You & Me)青春健康品牌。MSC专注于中国的脆弱人群，特别是未婚青少年、流动人口和艾滋病感染者。
2007年7月，MSIC和郑州市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联合创办郑州你我健康服务中心，重点面向青年人提供性与生殖健康教育、咨询、诊断和医疗服务。
目前，在既往工作的基础上，除了政府相关部门及兄弟NGO之外，中心在当地大专院校、社区、工厂、娱乐场所等已经广泛建立合作伙伴网络，培育志愿者团队，为志愿者提供同伴教育培训，并建立完善的交流机制，促进青年人广泛深入的参与。我们尤其重视高危行为女性群体的行为干预与参与。
关于FSW：生殖健康包括性病艾滋病现状
文献整理分析得知，FSW（女性性工作者，编者注）在各国成年女性、地区人口中均占有一定比例，据估计，中国的FSW约有600-1000万。全球FSW的HIV感染率逐年上升趋势，且国别差异大。中国FSW人群的HIV感染率整体相对较低，但局部地区情势严峻，不同地区HIV感染率为0-16%。我国FSW人群的性病感染率为17.24-26.30%，各类生殖道疾病感染率为10.3%-68.11%。妊娠FSW的STD感染率（73.53%）大大高于普通FSW。FSW的HIV感染因素多数为生殖健康因素。我国针对FSW的艾滋病防治工作的总覆盖率不高，2006年大约为38%，且在地区间存在较大差异。在开展了艾滋病防治活动的地区，还有大量未被满足的需求。实践证明FSW人群的生殖健康宣教与艾滋病防治相结合能有效满足FSW的健康需求。（上述数据来自撰写人整理的论文综述，待发表，请勿公开引用。）
本中心工作在FSW人群开展艾滋病行为干预工作2年多来，尚未发现一例HIV感染者，从全国来看，我国FSW人群感染HIV的比例较低，VCT检测到的更少，但我国经性途径传播艾滋病的比例在升高，卫生部门的专家都认为FSW是重要的桥梁人群，这个现实和理论的差距，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我们尚未明了。根据需求评估的结果，不同档次的FSW的HIV相关高危行为的发生率较高，但绝大多数均只引起了生殖健康的诊疗需求，而未感染HIV。
第一篇需求评估：全球基金第六轮小额项目的种子经费启动
2008年6月，郑州你我健康服务中心通过公开投标的形式，参与了全球基金第六轮河南艾滋病防治项目的项目征集，成功获得1万元的经费支持，正式开始了与河南当地政府部门合作，为FSW人群提供以性病艾滋病防治为主的生殖健康干预工作。
在MSIC的支持和指导下，此项目依托你我诊所，在郑州低档娱乐服务场所FSW中组建了一支同伴教育员团队（20人），开展4场同伴教育活动，覆盖84位FSW人员；并为50名FSW提供了医疗服务，包括生殖道感染、性病和艾滋病的咨询及VCT转介服务等，为30名FSW提供VCT及转介服务，设立了一条针对FSW的24小时热线，提高郑州市娱乐服务场所FSW预防艾滋病的知识水平和能力；建立通畅的VCT转介通道，促进她们采取健康的求医行为；培养FSW正确使用安全套的能力，提高安全套使用率；培养FSW志愿者，使她们在同伴中形成影响；降低性病/艾滋病的感染率。
全球基金第六轮的小额经费，成为我们对郑州市的FSW进行需求评估的启动经费，我们在小范围内开展了需求评估。我们结合高危人群的社区分布的社会调研方法进行初步定点，熟悉低档娱乐场所的分布特点和服务特点，为下一步工作打下了基础。你我中心的团队认为，这个工作如果持续做下去，可以对郑州市FSW人群进行较为全面的需求评估，并绘制郑州市女性FSW的社区图，对行为干预的方案制定及试点选择的确定很有现实意义。
郑州的FSW分布和其他城市的FSW分布有一定的共性。高价格的FSW（HPFSW）主要分布在高档次的KTV、夜总会、大宾馆、大酒店、洗浴中心等场所内；中价格的FSW（MPFSW）主要分布在中小宾馆、洗浴中心、招待所、KTV等内；低价格的FSW（LPFSW）主要分布在路边店内。相对而言，郑州极少有站街的FSW，即使有，我们的工作人员也很难接近。
郑州的低价格FSW的分布非常有地域特色。郑州有四个核心城区，管城区（中心所在区）、金水区（经济最发达区）、二七区、中原区，这四个核心城区有大量的都市村庄。
都市村庄虽然在城市化进程中被并入城市，城市周边农村改造成城市的形状，有些村庄的原居民的户籍已转变成城镇户口，但是仍旧遗留了很多农村的痕迹，比如：行政部门依旧是村委会，集体还保留一部分土地，医疗等公共设施比较落后等等。
村庄除了自然形态发生了变化，最重要的是村庄居住人口的思想形态处在农村向城市急速转型的阶段，传统文化被打破，新的文化模式尚未完全建立。
郑州市282平方公里建成区内的143个城中村，都要有步骤地进行改造。这些待改造的城中村，共涉及10万亩土地、30万常住人口。目前，郑州市有200多万流动人口，约140万的流动人口（70％）住在都市村庄。据了解，在三环以内的每个城中村一般都住有2万人左右。
都市村庄内，按摩屋/发廊比较多，规模小的村庄约有6－9家，规模大点的村庄可达12－15家，金水区的常寨则最多，有33家。平均每家有3－5个小妹坐店，大一点的甚至有20个以上的小姐。一部分在店内进行性交易，一部分在村内自租屋进行。
经过需求评估调查，都市村庄内的LPFSW中安全套的使用率较低，不足40%，这也可以从另外一个数据从侧面了解到，最近一年，平均每个FSW意外怀孕为1.7次，但这个数据还包括了和非顾客的男性朋友发生性关系导致的意外怀孕。最近一年发生生殖道疾病的LPFSW占86%，她们每年花费在意外怀孕和妇科疾病方面的费用平均为685元。而花费在安全套购买上的费用不足40元，还有部分安全套为妈咪出资购买。
第二篇干预方案制定：结合GF3项目及河南省CDC防艾整体规划
2008年10月，郑州你我中心又获得了全球基金第三轮支持的FSW人群干预项目，经费额度为7万元，这个项目使得你我中心在FSW人群中的干预工作有了持续性，GF6在小范围内的干预经验的探索，有了在较大范围内推广的机会。目前，该项目已超指标完成，我们在郑州市FSW扩大了同伴教育员团队（计划40人，实际50人，其中38人核心并维护）；在中低档娱乐场所开展同伴教育活动，计划40场，覆盖800人，实际46场覆盖921位FSW人员；在中低档娱乐服务场所计划开展40场外展，覆盖800人，实际50场外展覆盖817名FSW，为FSW计划提供250人次的医疗服务，实际覆盖341人次，包括生殖道感染、性病和艾滋病的咨询及VCT转介服务等计划为100名提供VCT及转介服务，实际覆盖106名FSW，并建立了VCT转介通道，设立了一条24小时热线，接听来自FSW人群的咨询电话1188个。
在项目执行之初，中心主任和河南省CDC的朱谦所长进行了多次交流，朱所长指出，2009年，河南对通过性行为传播的工作将加大力度，非政府组织的工作是政府的有力补充，并希望我们能深入发掘该人群的需求，切实为她们提供有效的宣教与服务。在朱所长的建议下，我们制定了具有玛丽斯特普特色的FSW干预方案，并得到了朱所长的认可和支持。
我们的干预方案，在纵向上，基本按照“文献及经验学习—需求评估—干预方案制定—社区图绘制—场所倡导开发—外展宣教—医疗服务与VCT—同伴教育员培养与实施—规模估计—督导与评估—经验小结”这样的思路制定。在横向上，基本按照“高中低档场所进入方式有别，高中低价格FSW干预方式有别，重点关注低档FSW的艾防与生殖健康需求”的原则制定。
一种新的工作模式的探索，需要很多人的共同努力，在此期间，我们咨询了全国多个在FSW人群开展行为干预的非政府组织的经验和教训，通过互联网，了解了很多政府部门，非政府部门的工作方式，并参考了万绍平老师的《高危女性艾滋病相关行为干预实用手册》。
2009年3月，河南省CDC两次邀请中心主任，在艾滋病高危人群干预培训会上，与200多名来自各县区CDC的艾防工作者分享了我们在FSW人群中的阶段性的工作经验。在该会上，我们了解到，郑州的FSW人群的规模相对其他城市来说，是较大的。这一点，也使得我们对干预工作有了更多的责任感。
第三篇社区图绘制：大学生志愿者：不一样的青春，共同的关注
项目组人员开展需求评估人力不够。郑州13个县区，低档FSW人员集中在核心四城区，虽说相对集中，但因郑州地域较大，街道村庄分布复杂，想要摸清目标人群所在的场所，仅靠项目组的几个工作人员是远远不够的。但是这个工作又不得不做，因为财力物力有限，不能全面开展，需要选择一些人员场所相对再集中的街区开展，因此，人力资源，成为开展本项目启动，特别是需求评估最首要的难题。
全面摸排对未来工作能打下良好基础。需求评估是简单快速，还是全面摸排？经过项目组的全面讨论，结合河南省CDC有关领导的意见，最后达成共识：利用有限的资源，全面摸排四个核心城区至少两个城区的FSW人员及场所分布。FSW的人员流动性比较大，通常在一个场所和街区工作3-5个月即离开。行为干预效果不能持续，在这种情况下，唯有扩大项目覆盖面，才能让更多的FSW从本项目直接受益。并且，为了节约人力物力，我们必须选择人员最集中的街区和场所开展活动，才能充分利用有限的项目资源。你我中心的工作重点本就是高危行为女性，FSW是重要的组成部分，如果全面摸排，能对未来工作起到重要的基础作用。其次，了解郑州FSW的人群规模，也是当地政府及卫生部门比较希望了解的，我们NGO能够配合政府的需求，为他们制定工作计划提供有力的参考信息，也是我们NGO及本项目的亮点。
选择大学生志愿者参与需求评估与社区图绘制。在本项目开未开展的过去的两年里，郑州你我健康中心已经在郑州的四所高校培训了几只志愿者团队，大约200名左右的大学生志愿者经过了严格的国际化标准的同伴教育骨干培训，专门在高校中开展青少年的性与生殖健康同伴教育。你我中心在四所高校的同伴教育志愿者团队中选拔出15人精英骨干，她们至少有1年的同伴教育经验，进行再培训后，对金水区和管城区进行走访和社区图绘制工作。
先通过各种渠道，大致了解低档娱乐服务场所的分布。制定了相应的对策。
（1）通过各种途径（与的士司机、三轮车师傅、附近居民、业主、FSW聊天、网上搜索等）了解FSW人群较集中的区域；（2）制定社区图绘制的初步原则和方案；（3）经过逐条街道的走访，确认其中有性服务；（4）将具体地理方位绘制成简图；（5）根据实际情况，调整社区图绘制原则和方案。
通过2名大学生的尝试，确定大学生能做好FSW的调研工作。大学生的生活相对比较单纯，我们的大学生志愿者还有大部分都是来自农村，她们愿意接受这个工作吗？她们对小姐会如何看待？她们的价值观能否真正做到不评判？为了试探一下大学生参与的可能性，我们先期邀请了两名能力较强的男大学生，经过慎重深入的交流，项目介绍等等，与他们一起探讨。结果是，大学生们很愿意参与这样的活动，通过这个活动，除了可以突破原先同伴教育活动主要局限在高校之外，还能与自己不一样的年轻人近距离接触，了解她们的生活状况，加深对社会的了解。于是，我们对这两名大学生志愿者进行了半天的培训之后，便尝试开展了一个街区的FSW调研工作。一个晚上，我们一行4人对管城区3个街区的FSW及场所进行了简单的调查，基本上熟悉了万绍平老师《高危女性艾滋病相关行为干预实用手册》里假扮顾客，走访、识别高危场所，三看三问等技巧。
选拔培训15名大学生志愿者全面开展需求评估及社区图绘制工作。项目组与各高校同伴教育志愿者团队联系后，由团队选拔按照项目要求，选拔出15名能力较强、有兴趣参与的大学生参与。本项目负责人精心制作了一个幻灯片，将FSW的生存状态，FSW的健康需求，本项目的要求，以及假扮顾客、走访、社区图绘制的方法原则等做了集中培训。项目负责人在培训的时候，关键将如何理解FSW现象和大家做了交流。大学生们静静的听着介绍，好长时间的沉默。开始讨论后，她们表示，虽然同样都是年轻人，但是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一样的年龄，一样的来自农村，还有这么多挣扎在生存线上，以出卖身体为主要谋生手段的姐妹们。最后，她们都非常愿意来做这些工作。
来自大学生群体的反馈如下：
大学生小静：我们村里有好多和我一样大年龄，有的比我还小好几岁，她们初中还没毕业，就因为家里负担不起，退学打工了。我感觉有一个远方的表妹就是做这个小姐工作了，因为她也没有学什么技术，但是每次回家，都打版的很新潮，还学会了抽烟，和村里的男人们很高声音的打闹，和一起没有出去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村里老人指指点点，她家里人都不好意思说她在哪里上班，问起来就说是在广东的玩具厂。她经常给家里汇钱，她哥哥结婚的时候，盖新房的钱都有一半是她赚来的。但是每次她回家，家里人都轻易不让她出门到别家串门，说是嫌丢人。
大学生孟孟：从来没有关注过这样的人群，对性与生殖健康的宣传，以及艾滋病防治的紧迫感都加强了。了解了FSW的生存状态，更多同情心，也希望下个学期能有机会走出校门，为这些姐妹提供一些健康方面的实质性帮助。我们都是一样的青春，但是生活却完全不一样，不过，我们都共同关注性与生殖健康，希望这些姐妹们能够健健康康的工作和生活。
地毯式走访，摸清低档FSW场所及人员规模，确定项目干预重点街区。这15名大学生分成8组，对金水区和管城区的45个街区的159个场所进行了调查，了解了FSW的规模大约在1317人左右，并绘制社区图36张。这个工作提供的数据，为项目组确定了行为干预、外展宣教、同伴教育和医疗救助的重点街区和场所。
通过社区图的绘制，我们得到如下的经验：
1. 大学生同伴教育志愿者将来可以成为FSW人群提供社会服务的一支力量。
2. 大学生的社会责任感和社会实践能力，通过这样的活动，得到很大的提高，更加激励了她们在高校内开展同伴教育的兴趣和能力。
3. 大学生们迅速而高效的活动能力，启发了项目组，可以在未来的项目中，尝试利用大学生志愿者，开展宣传品的发放，医疗服务的转介等活动。
同时，大学生的参与引发了我们的思考：
1. 大学生在小姐干预中能起到什么重要的作用？除了简单的调研，还能否承担更多更重要的角色？
2. 如何动员大学生利用专业特长针对FSW人群提供社会服务？比如法律援助，比如心理支持，比如职业技能培训，比如再就业？
我们的不足：
1. 四个核心城区因为财、人、力不够，仅做了金水区和管城区的走访；
2. 两个城区仅走访了交通可及的三环以内的都市村庄；
3. 有FSW的都市村庄及其内的FSW分布，但无经费制作成区域性的大幅图示；
4. 规模估计不太准确，没有用科学的规模估计的统计学方法进行。
郑州金水区低档FSW场所分布图
金水区共34个街道/村庄，查21个，小计81个低档场所，低档FSW约612人。
街道/村庄
数量
FSW人数规模估计
岗 杜
5:
35:
大孟寨
5:
40:
小孟寨
2:
18:
小杜庄
0:
0:
任 寨
0:
0:
关虎屯
3:
16:
张 砦
5:
32:
常 寨
33:
214:
燕 庄
0:
0:
马李庄
1:
10:
十二里屯
0:
0:
宋 寨
0:
0:
陈 寨
6:
4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