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提到互联网公益平台,大家想到的首先是民政部指定的“十三家”(其中中国慈善信息平台已退出)。公益组织能够通过互联网实现多方面的功能,但筹款总是排在第一位。十三家平台中,依靠用户资源、支付渠道等优势,在筹款方面,腾讯公益与支付宝已遥遥领先,形成难以打破的垄断地位。
公益组织与互联网募捐平台的关系仍然亲密,却不可避免地在捐款用户核心数据、企业资源等方面产生了一些矛盾。如同电商平台上的商家,在与平台产生利益冲突时可以选择退出,但以目前公益组织对互联网筹款的依赖程度和自身能力,却不具备与互联网募款平台分手的底气。
NGO2.0发起人王瑾教授对于公益网络平台曾说过:“现在公益组织们已经散布在各种SNS的平台上。我们决定不搭建替草根机构量身定制的SNS也是因为Web2.0应该是借船出海,不必自己建造别人已经造好的船。”
事实上我们也看到,这几年里曾经活跃的几家单纯为公益行业打造的互联网平台,已陆续销声匿迹。但从多重功能实现和保持独立性等角度考虑,有没有必要根据需要造自己的船,看看下面两家基金会的实践,仍然值得思索的。
“有没有必要”,这个问题在2015年上海真爱梦想公益基金会筹备火堆公益时已经考虑过。在商业平台具有绝对的资本优势、流量优势时,为什么还要做一家公益组织运营的平台?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要与公众捐赠人之间建立更直接的联系与信任。
2014年,真爱梦想转为公募基金会,从以前更多依靠企业捐赠,向公众募捐倾斜。2015年,借助腾讯99公益日、蚂蚁金服公益平台公益伙伴日等合作,真爱梦想获得了28万人次捐赠。但让他们疑惑的是,他们并不知道如何联系到这28万人,怎样更顺畅的传递公益信息给这些目标受众。这些思考催生了火堆公益。
虽然手机端还是基于微信开发,但火堆公益的运营自成一体,支付方式除了微信也可以选择直接跳转到支付宝。
募款项目的发起人可以是个人、团体,也可以是公益组织、企业,参与门槛降低。比如火堆的一个早期项目“帮助山区孩子平整一个足球场”,是几个上海国际学校的孩子和家长们发起的,这几个孩子在与勐朗镇中心小学进行了一次足球支教后,希望帮他们修整足球场。火堆公益团队则为他们提供了项目设计与文案上的支持,并通过各种渠道宣传他们的故事、对接资源。
火堆公益其实在发动公众募捐的同时,仍然利用了真爱梦想自身的企业资源优势。在资金来源方面,设置了火堆爱心池,爱心池是以企业、团体或者个人命名的一笔公益捐赠,以捐资配比的模式,撬动大众的捐款参与。既放大企业公益品牌,也让企业、团体与公众捐赠人的联系成为常态。截至目前,火堆公益发起项目388个,筹款共计1019.36万元,爱心池17个。
在安全、透明方面,火堆公益联合前海征信,提供项目发起人的身份信息验证和信用评估服务;使用众安科技区块链技术,自动记录每一笔善款捐献和使用情况,确保每一笔善款不可被篡改,每一次使用都可以被追踪。
真爱梦想秘书长申宇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这样介绍火堆公益:“它是真爱梦想内部孵化出来的一个品牌,定位在互联网公益服务平台,跟募捐发布平台不太一样。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公益组织,还有从事公益的团队和个人。希望很多人在进行公益初体验时,能够给他们一个更好的接口,提供一些个性化服务。”
“我们运行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很注重数据分析,已经看到互联网众筹领域悄然发生的变化,也希望对互联网捐赠行为做一些研究和实验,通过这些研究帮助公益伙伴更有效筹款。”
YU益平台,给予筹款外的更多成长支持
作为以青年群体为服务对象的机构,与人基金会跟互联网天然走得更近。YU益平台也正是为青年人参与公益提供服务。跟真爱梦想的火堆公益时间很近,YU益平台也是2015年开发推出的。
与人基金会秘书长唐金银介绍,这个平台由PC、手机网页版和微信端组成,分四大板块:我要出力、我找孵化、公益商城、项目申报,是一个旨在为青年人参与公益提供一站式、整体化解决方案的网络平台。目前平台运营了整整2年的时间,注册用户4万多,审批项目600多个。但目前这个平台只是实现第一层级功能,更像一个基金会内部的项目管理工具。
对于与商业平台的对比,唐金银表示,商界互联网公益平台很多,但能够形成完整运营闭环、高用户黏性的平台也不多。我们带着很大的期许在做这个平台,虽然确实困难重重。接下来要思考如何进一步完善平台,以达到提高青年人的公益参与度、为青年人提供多样化的公益选择的目的。
“我们知道商界的平台前期靠烧钱圈用户,但公益机构没有资源去烧,所以我们要回归到项目本位,我们需要去分析去了解现在的年青人的兴趣偏好和情感需求,用更贴近他们的方式去传播、推广公益活动,甚至是遵循他们的思维方式来设计公益项目。将更多的青年人吸引并聚集到YU益平台,通过互联网的便捷性让青年人更容易参与到公益项目中,并给予愿意参与公益的青年人更多支持方式,比如培训机会、行业交流、资源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