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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研】自我就业挖掘经济天赋:格莱珉为乡村妇女经济赋权

下文所有格莱珉会员皆使用化名

 

 

格莱珉银行,由孟加拉籍学者穆罕穆德······尤努斯在孟加拉建立的小额信贷金融机构。它扎根在乡村,服务于穷人和乡村女性,用区别于传统借款的模式:按周还贷,每周参与五人小组会议积极反馈,代替了乡村女性大多无法提供的抵押和担保人,为乡村女性提供了自我就业、发掘经济天赋的机会。在格莱珉银行的影响下,不少江苏省徐州市陆口村的格莱珉女性会员们已经承担起家庭中主要或部分的收入来源。

 

 

阿姨的丈夫二十年前就开始参与格莱珉总裁高战在本地创立的合作社进行小额贷款,在贷款前,她家一年收入仅六、七万元,还要养育四个孩子。高战也是她丈夫的堂侄,从小一起长大,因此他们也十分信任高战。

 

 

邻居提出贷款并且需要一个担保人,想邀请邹阿姨做担保人。出于村里的邻里情分,她和丈夫答应了。银行需要借款人与担保人的夫妻二人同时到场签字才能使贷款生效,但借款人并没有告诉邹阿姨夫妇贷款的真实用途,并且找到一陌生女子假扮妻子去签字。借款人借钱的真实用途其实是进行在窑湾镇的地下赌场进行赌博,拿到十一万元贷款就潜逃了。当时的银行的不规范管理并没有导致借款人被起诉,反而是邹阿夫妇被加进征信黑名单,并替借款人还债五至六万。根据格莱珉银行顾经理回忆,还款期间曾有人多次来访邹阿姨的家进行催促,迫于还款的压力,她曾喝下过两口农药并被送到医院洗胃。

 

 

到了2020年,邹阿姨并没有因此感受到挫折。2014年格莱珉银行建立了,他们使用小额贷款将近近二十年,无担保无抵押的借款方式帮助她开启了她的化肥农药生意。现如今有了两个化肥农药经销商店,两块地分别卖给了毛豆厂老板和弟弟。化肥农药的生意帮助邹阿姨从年薪六万提升到了十万左右,而且邹阿姨的儿女早已长大成人不需要额外养育费用,生意使邹阿姨手上有更多的可支配财产。现在邹阿姨的收入更多的使用在偶尔给孙子提供学费,买房与扩大她的农药化肥生意。

 

 

格莱珉银行的借款模式给予农村妇女生存的一次机会,但纵使邹阿姨加入格莱珉银行二十多年,她对格莱珉银行的运营模式有一个建设性的建议。对于部分女性来讲,贷款金额不够是一个问题。格莱珉银行最高贷款金额为两万,仍然需要每星期按时还款,这对想扩大生意的女性来说是一个难题。因为每星期的强制性到场还款,会员们不能离开家乡扩展生意,如此一来会员们的生活水平无法提高。

 

图1 家庭关系图

 

 

陆口村的刘阿姨,2020年才开始进行借款。她与丈夫在务农的同时共同经营着一家小型养羊场。他们早些年用务农一年6、7万的钱为家里唯一的儿子在村里盖房,儿子才得以娶妻生子。目前,她的孙女6岁,孙子2岁,但56岁的刘阿姨不得不再承担起为孙子进新沂市上学买房的责任。刘阿姨说:“什么时候我们有需要,我们就去借。”面对市里平均一平米六千到七千块的房价,刘阿姨夫妇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单单依靠种地的收入已远远不够。于是,她做出了开一家养羊场的决定。

 

 

阿姨家一直以来都是格莱珉合作社有存款的会员。在养羊的第一年并没有赚到钱,而19年8月在格莱珉存下的几笔存款未满一年又无法取出。刘阿姨买羊来扩张自己生意的需求十分迫切,资金却不够充分。如此状况下,刘阿姨2020年初第一次从格莱珉银行借款,成为了陆口村格莱珉的会员。有了小额信贷的帮助,刘阿姨将羊的数量增多至现在的七十多头,按照今年的行情,陆阿姨预估自己能够有十多万的收入。

 

 

在身边不少人都选择来到都市打工时,刘阿姨与丈夫都选择留在了乡村务农养羊,他们做生意带来的收益全都为了给孙子买房存了下来。她自己却不愿意为自己多花一分钱,哪怕只是添一件新衣服。在新沂市成家的两个女儿还和刘阿姨保持着联系,刘阿姨夫妇所需要所有的日常起居用品都由女儿从市里带回来。刘阿姨为儿子和孙子的未来辛苦谋划:“两个女儿的都住在婆家给的房子里,儿子和孙子的房子就得我们来负责。”却并没有提及儿子的小女儿(如图1家庭关系图)。她对此的回答是:“女儿的事由她爸爸管。”

 

 

在儿子目前没有能力到外地工作的情况下,刘阿姨选择负担起了孙子而不是孙女的未来。当家里有一定的资源和获取资源的能力时,刘阿姨的第一反应总是偏向留给儿子,和儿子的儿子。刘阿姨做出选择的前提是对家庭的有益,而不是她本人的自我追求。她将自己男性继承人捆绑在一起的思想,已经成为了刘阿姨内在认定合理的意识。

 

 

无人是孤岛,每个人都靠着羁绊生活,成长。在乡村群体生活的历史中,乡亲邻里的羁绊在闭塞的环境中更为深刻的留存下来,邹阿姨因为邻居走投无路,而邱阿姨却因为邻居的帮助解决了生活问题。

 

 

在普遍务农的时期,邱阿姨在女儿两岁的时候不幸染疾,无法下地干活,家庭陷入极度贫困的境地,家里抚养儿女的重任就交在邱阿姨丈夫身上,丈夫外出务工,家里的事情邱阿姨一个人无法承受起来,生活日渐窘迫。

 

 

一开始邱阿姨寻求格莱珉合作社的帮助借贷打沙子,这时养羊的邻居刘阿姨建议周阿姨去养兔子,后来先前借了2万元,买了4只兔子,因为兔子的数量很少,饲养起来很简单,在冬天就多了10只兔子,第二年已经高达50多只兔子收入得到了显著的提升。

 

 

但因为儿子要上高中,邱阿姨只能卖掉兔子去陪孩子读书,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收入来源,又被现实给打破。

 

 

好在阿姨的儿子争气,考上了大学,邱阿姨又回到村里重新养兔子,村里的邻居又给邱阿姨送了几只兔子帮助她白手起家。经过两年的经营,邱阿姨已经拥有了一个兔舍,因为疫情今年的兔子行情遭受到了打击。

 

 

格莱珉银行在陆口村女性会员的经济独立和话语权的发展上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但是在经济发展的的同时,性别平等的进程并没有随之同步。会员们在家庭中承担起大部分重担,在三位阿姨的故事中已经讲述了她们为男性继承人们辛苦操劳的相同过程。希望在全民支持女性平权的新时代下,未来格莱珉在思想培训中,格莱珉银行也可以担负起为乡村女性思想深入赋权的工作,乡村女性的性别平等之路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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