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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由东京三岁女孩饿死家中所想

这不是一个啼饥号寒的时代。在繁华富足的日本东京让一个三岁的女孩活活饿死的新闻,让人不得不追思事件的背后。

 

 

6月5日,24岁的单身母亲梯沙希将3岁女儿梯稀华留置于东京大田区家中,自己去鹿儿岛见面一位男性朋友,8天后回到东京公寓发现女儿死亡。据东京警方调查,这位妈妈没想到独自将孩子留在家中会导致其死亡,过往也常常晚间玩乐消遣,同事甚至不知道她育有孩子。但梯沙希在社交网络上分享的亲子照片,又是一番溢满爱女的画面。

 

 

从梯沙希本人报警和其它方面信息判断,梯沙希应该不是故意杀害自己的孩子,而极有可能她存在严重的精神疾患。在梯沙希的家乡宫崎县,其中学友人对其评价尚佳,以至于难以相信所发生的事情。梯沙希2016年结婚后旋即离婚,此后单独抚养新生女儿。今年7月7日梯沙希以涉嫌“保护责任者遗弃致死罪”被正式逮捕。据警方透漏,被饿死的三岁女儿虽然明显由于饥渴和心理压力造成的胸腺萎缩,但身高正常,无外伤和龋齿。另一获悉事实是,梯沙希在8岁的时候就被自己亲生母亲暴力殴打,伤至必须治疗两周。而且虐待来自父母双方,同学也说她瘦的可怜。其父母也因“保护责任者遗弃罪“被逮捕,梯沙希则被送至儿童养护设施。即使每天从儿童养护设施去上学,梯沙希仍然对同学说喜欢自己的妈妈。

 

如今饿死女儿被称为“鬼母“的梯沙希广受社会舆论谴责。然而,日本社会深层次的问题更应该引起人们的思考。梯沙希在报警之后,不断撒谎掩盖自己的过失。其在工作和交友中都编织了很多谎言。警方描述其房间日常状况也堪称”垃圾屋“。这些都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症的征候。精神分裂症首先是从个人和家居卫生的恶化开始的。在日本,为了改善对精神分裂症的偏见,现已改称为统合失调症。

 

童年成长中被虐待等不幸经历是精神分裂症非常重要的诱因,而梯沙希父母虐待孩子的行为很可能说明他们中其一或双方也是有精神疾患的,而精神分裂症的遗传因素也是医学上公认的。精神健康是现代社会普遍存在的医学和社会问题,日本由于其社会文化背景和国民性因素,导致其成为发达国家中精神健康问题最严重的国家。但日本公众对精神疾患的无知和意识低下,源自社会整体对这个日益严峻问题的掩盖和避而不谈。在东京宣布新冠肺炎紧急状态的五月份,东京地铁交通曾有一周多时间每天都有人跳轨自杀,而这些触目惊心的事实甚至无法引起人们对精神疾患的关注和积极应对措施。

 

精神分裂症病人通常自身缺乏病识。离群索居的梯沙希几乎没有自己去了解自己精神健康和寻求诊疗的可能。日本也没有街道居委会或者妇联这样的机构。基层政府机构,如保健所和儿童相谈所,也大多是态度友好但能力不足,抱着公务员心态的员工,很少主动去关注梯沙希母女这样极为弱势的人群。而且日本普遍“核家庭“形态,祖父母对孙儿辈关爱帮助较少,乃至梯沙希八天时间在鹿儿岛闲散,三岁女孩独自在家多日居然无人察觉。

 

日本沙希事件和2013年发生在中国南京市江宁区两女童饿死的事件极为相似。

 

2013年四月下旬,育有两个年幼女儿的乐燕外出两个月未归。6月21日,江宁区麒麟派出所的民警在走访中发现两姐妹饿死于家中。

 

乐燕的长女两岁多,生父不详。次女只有一岁,其生父李文斌和乐燕是两个女孩的实际监护人。但李文斌同年2月涉毒入狱服刑半年。乐燕则在李文斌不在期间,被邻居多次发现照顾孩子不周,社区和邻居也多次施助。女童的曾祖母即李文斌的的祖母也曾求助警方和社区,要求将女童送往孤儿院,以免姐妹饿死。但社区以父母健在为由,加以拒绝。而出事之前,孩子曾因为妈妈不在而彻夜拍门哭喊妈妈。之后好心邻居施春香试图主动照顾两孩子一段时间。

 

未归的两个月里,乐燕只是在附近地区玩乐并吸毒,似乎忘记家中还有两个女儿。在一次购物中遇到其它婴儿才想起自己的孩子,并留下眼泪。但乐燕没有意志力回到家中。乐燕在被拘后,也多次和警方说起其和孩子在一起的幸福时刻。

 

至今,人们仍认为乐燕的罪恶与其吸毒有关,几乎没有谈及其可能存在的精神障碍问题。据医学考证,近一半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有吸毒、滥用药物或摄取过多酒精的经历。

 

乐燕本人是非婚生子女,从小失去父母的关爱,没有受到过正常的教育,并于14岁离家出走,16岁涉毒,混迹社会,其案发时只有22岁。

 

此事件发生后,来自全国的五名女律师联合向南京市江宁区民政局、麒麟街道办、公安局、妇联四部门问责,追究当初为何未通过法律手段来撤销女童妈妈乐燕的监护责任。此事件揭露当时儿童监护制度的一个问题,就是监护人疏于和无力监护之时,对被监护人的权利缺乏有效救济。这一事件最终导致2014年底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和民政部联合发布了《关于依法处理监护人侵害未成年人权益行为若干问题的意见》。

 

日本的梯沙希和中国南京的乐燕都是由于家庭原因和童年成长经历,导致其可能存在精神障碍。而这一真正导致两位妈妈育儿放弃行为的根源没有得到真正的认识。在当今越来越城市化、电子化和信息化的世界里,精神疾患问题成为席卷各国的流行疾病。在新冠病毒肆虐全球的今天,及时的筛查和预防会取到极好的效果。与此类似,当整个社会对精神健康问题有更深刻的意识,丰富大脑科学知识,会对很多因精神障碍引发的言行和思维有所辨别以及正确的认识。精神疾患的早期发现、诊断和早期治疗会极大增加患者康复的可能性。同时,我们要营造公平而宽松的社会环境,维护家庭的健康、安定和幸福,极力增加儿童和青少年成长中的关爱,将来会避免更多人间悲剧的发生。

 

(图片来源于社交网络、TBS 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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